第二十章 喜忧参半

    “你们是初升的太阳，你们是只争朝夕的芊芊学子，你们身前有老师的保驾护航，你们身后有家长的殷殷期盼。前行的路上你们不会孤单了，因为他们就是你最坚强的......”校园各个角落的喇叭上播放着广播站的播音，时而还会放一些追梦歌曲，从校门外路过的行人们，也会透过栅栏看到一群群学子，迈着坚定的步伐跑向教学楼，可只有亲身经历这一切的学生们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更像是雪山崩塌前的一片片雪花。上午的课间操结束后，每个班级排成两队陆陆续续跑回教学班。路上依稀听到学生门的抱怨。

    “恒哥，回去的时候帮我把本架子带回去，我上个厕所。下节数学课，你先让他们把周考卷子拿出来。”张巴久随即脱离了队伍，大跨步的冲进了教学楼。每个学生都不太喜欢这种教育方式，所谓的劳逸结合，更像是种特殊的形式主义。“飞姐，一会儿你去数学老师办公室拿东西吧，我这几次都没考好，，，”李天恒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央求着望向刘燕飞！“怎么你也不能一心两用啦，都说爱情影响拔刀的速度，我看是影响你动笔头的速度，”刘燕飞打趣的说着。于美娜瞬间小脸通红，低着头，用力的拽了拽刘燕飞的衣角。众人笑嘻嘻的跑回了班级。

    “咳咳..行了，那嘴闭上了，上课铃打了，你们这嘴还说啥呢，看看这次考的，周考卷子都是基础题，怎么着90分基础分也不要了”李慧娟进了班级，还没等在讲台上站稳，这话已经说了一半。“李天恒，你这最近怎么了，脚上踩上润滑油了，退步这么快，不是我一个老师反应你最近状态不对了，之前还能够够211，985的门坎，照这么下去，一本线你都碰不到，”李慧娟接着又说了其他一些学生的问题，虽说他不是班主任，但数学毕竟也算是主科，着实让她在高三的一年里更加劳累了。“看看张巴久，最近的学习状态，平时课业的完成质量，之前说得努努力，不当千年老二，现在比那个千年老二不知道强多少”，李慧娟如实说着，眼睛四下扫着张巴久，迟迟找不到人影。“张巴久哪去了，我这好不容易夸他一次，人都没影了！”

    上课约摸着有那么五六分钟，张巴久气喘吁吁的回了班级，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着急，李慧娟也没多少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对于他来说如今的日子刚刚好，很充实，不会过得很快，也不会过得很慢。看着时钟上那滴滴答答的秒针转动声，张巴久知道，是时候联系董玲玲了。

    “明天下午开始放月假，时间两天半，上午开家长会。我在班里群里已经通知到各位家长了，你们这些日子啥样，心里也清楚，，，，”贾老师依旧在台上喋喋不休的讲着，下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久哥，我怎么办啊，成绩退的这么狠，我爸知道不得打死我！”，李天恒完全慌了神儿，与他一样的，还有很多学生，有的是因为调皮捣蛋，有的是因为成绩退步，更多的是因为学校里那些奇葩的规定违反纪律。

    “张巴久，家长会的时候，你准备个演讲稿，讲讲你这几次考试的心态啥的，做个简单点的就行，”贾老师的话拉回了张巴久的思绪，话音未落，班上的同学大都望向张巴久，同学们也都明白，张巴久的家长会肯定会安安全全的过去了。“行了，先说这么多，你们晚上也都写写给父母的话，这马上就要高考了，别一天天的无所事事了”，说完班级里传来了一阵阵唉声叹气。“都是形式主义，我就不信就一封信，还真能给自己打气啊”，刘燕飞有些无语的说着，她向来对这些心灵鸡汤厌恶至极，现实的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口头承诺，实际行动才是真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三两天新鲜呗”，李天恒结果话茬说到。这些话也就只能小声的说着，传到老师的耳朵里，肯定免不了一顿责骂。

    “甭想了，吃饭去吧，反正躲不过，不如多吃点，省的不抗打。”张巴久打趣的说着，起身往门外走。“你是不怕，你这成绩越来越稳，老师门肯定夸你，”李天恒无奈的说着，他都能想到明天的家长会，自己的头上肯定是一片片的阴天。“哎呦，久哥，今天主动去吃饭，不打电话了？”于美娜斜着眼说着，张巴久这才想到“，是哦，倒是提醒我了，不过今天是没时间了，放在洗衣房的衣服该拿了。”李天恒随声附和道“久哥，等我一起，我这也得拿衣服去洗，”李天恒脚前脚后的跟上去，自从上了高三，他们的时间宝贵的很，再加上冬天的衣服确实在宿舍难洗的很，很多同学都选择把衣服放在洗衣房里。“久哥，你说咱们这高中一毕业，估计算是分道扬镳了，到时候还会记得彼此吧”。李天恒有些伤感的对张巴久说到。张巴久因为家庭的缘故，对这些反而看的不是很重，此时的他却文艺的说到“你看这树上的叶子，是不是随着春去秋来，生长飘落，所以以后我们肯定会认识更多的人，遇见更多的事，但是不变的是这棵树，增长的年轮记录着我们的过往，不会忘记，就想我们一样”李天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们要不要给这个高中生活留下点什么？”“留下什么，好好想想，反正时间越久，越留不住！”

    日子越来越长，现在下午五点多，天边的太阳还在山尖尖那不肯下去，张巴久道：“买点吃的吧，今天晚上泡点面，明天放假了。”这可能是每次放假前的保留节目，正因为要放假，宿管，老师什么的都不会太严格的检查，算是一种福利。“你就瞧好吧，每次咱们不得吃的好好的。”全国各地的校服长得一个样宽宽松松的，少了学生那种朝气，他们的校服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却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福利，尤其到了冬天，很多不好带到班级里的东西都可以藏进衣服里，泡面、肠、辣条等等。

    张巴久和李天恒像是一个200斤的胖子，衣服里塞的满满当当的零食，一溜烟的跑到了教学楼的侧门，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好多人，看来这个时间节点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所谓的“福利”。每个楼层都设有饮水机，而饮水机边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看来他们为了今晚的事情准备的很充足。到了班级，虽然看上去很安静，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久哥我知道咱们怎么给这个痛苦的高中学校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了，你看这个洗衣牌，咱们在这上留下一笔，说不定就留下来呢”，李天恒说着拿出牌子开始往上写着，张巴久笑着说“这牌子肯定会定期换的，你就这么肯定？”，李天恒深信不疑的说“你就写吧，不写肯定留不下，不试试怎么确定呢？”张巴久想了想，拿出洗衣牌，也随心写上

    “张巴久，我的高中永远不留遗憾，我在师范等你”，写完，还在牌子上画了一个小小的企鹅，留下了自己的QQ号。无心插柳的一个小动作，在今后的日子里变成了他以后生活里浓墨重彩的一笔。“久哥，你这有点钓鱼的意思啊，还留个QQ！”李天恒嬉笑着说道。“你知道什么，我这是让以后的人做个见证，时刻找我见证。”张巴久嘴上说着，又想动笔把这QQ号挂掉。李天恒看着张巴久的动作，赶忙夺了张巴久的笔，说道“别啊，留下留下，我就那么一说”

    隔日上午，学生们刚刚跑完课间操，拖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跑到教学楼，斜眼望过去，便能看见校门口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和穿着的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和他们一起进教学楼，唯一不通的是，有些脸上略带怒意，有些则是春花灿烂。他们一步步的通过教学楼的侧门走向了各个班级。好在教学楼里还有一些空闲班级和自习室，否则这班级里还真有些拥挤。教室里坐满了家长，门外整齐的站着各班的学生，楼道里出奇的安静，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张巴久，你先进来，把准备好的演讲稿准备一下！”贾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将成绩单，发给各个家长的手里，而在张凤的手里，是一个特殊的成绩单，不是班级的，而是年级的成绩单！

    “我想各位家长都能看到自己孩子的成绩，或是说自己孩子的未来，很多学生的成绩都在400到500分之间，这个时候了，不狠狠拼自己一把，以后后悔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这里着重说一点，李天恒，董天，于美娜，张小娴这几个吧，自从开学后，状态一直不对。当然，这里也有非常好学，非常努力的学生，张巴久这几次的成绩越发稳健，600分的成绩，我相信，只要保持好尽头，冲一下650分也是没有问题的，让张巴久给咱们分享一下”，张巴久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讲台上走了走，下面也有家长的鼓掌声。

    “各位家长好，我是张巴，稿子我没有认真的写，我是一个不善于言辞的人，想想心灵鸡汤，想想自己是否真的好好学习，是否需要这种心灵鸡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成绩的提高当然有各位老师的帮助，但我想，更多的是自己的想法，我自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或是一个想法，想想未来，我现在除了学习，还能有什么方式来改变自己，现在出去打工还是去家里啃老？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以后的生活是否由自己去掌握。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只要心里有自己的执念，会有属于自己的动力的，，，，，”

    这话，张巴久自己都不信，但是没办法，看到母亲眼眶里的泪水，他不知道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说，直到自己回了家，张巴久还在愣神，他不知道母亲的泪水到底是因为什么，整个家长会，他有些懵，自己没有退步，没有不争气，可为什么还是会有些压抑，其他同学的脸上或喜或忧，只有自己在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