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东风第一枝 > 第502章 夫君,把灯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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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京墨端坐在桌前,面色平静的盯着白大夫。

    数月前,二人还是关系亲近的师徒。如今物是人非,师徒情分消耗殆尽,唯余的就只是这寥寥情谊。

    又或许经此一变,连这寥寥情谊都没了。.c

    李京墨不愿意与他多说,只问其他人:「他们怎会和李策在一起?」

    不待其他人开口,白大夫就主动笑说道:「我们从顺州一路过来,原想着去上京,不料在高郡遇到了受伤的陛下。我替陛下处理了伤势,陛下便将我留在了身边伺候。如今陛下又跑了,我也重新落到了殿下手中。事情经过就是如此,殿下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李京墨听到这话,眉梢轻提,神色淡淡的看着对方。

    他的眸子黑澄,眉眼清隽而锋利,似是春寒料峭中磨砺出的一把刀,从白大夫的骨头上缓缓刮过。

    白大夫虽然面上笑着,可微勾起的唇角有些僵硬,连脊背也不自觉的弯了弯。

    见惯了李京墨温和待人的一面,他便忘了,这位七殿下最开始声名大噪,便是因为他杀伐果断。

    白大夫不想这么快就惹怒李京墨,便识趣的垂下头,没有再挑衅对方。

    李京墨也不想在今日见血,看都没看瑟缩在一旁的白青,摆摆手说道:「将他们押下去,好好看守着。」

    白青又被人拖了起来,出帐子时,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赵茯苓,却被对方那身喜庆的大红色婚服刺疼了眼。

    她一直念念不忘想得到的东西,如今就被赵茯苓轻而易举得到手了。

    而现在,已经将身子给了李策的她,和李京墨再无可能。

    白青还想再看,大帐冰冷的帘子甩下来,拍打在她脸上,也遮住了她的视线。

    众人都被押了下去,也不知是不是李京墨特意交待了,白青和白大夫被特意单独关在了一起。

    营中将士忙着恭贺他们主帅新喜,两人又冷又饿,想喊人送些热水食物来,却反被看押的士兵一阵冷嘲热讽。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白大夫以为李京墨终于要提审他们了,谁料听说那两人早早歇下,压根就没将他们父女俩放在心上。

    饶是白大夫心中做好了准备,也不由得急躁起来。

    他阴沉着脸色,问那看守的士兵:「殿下难道就没什么要问我们的?」

    芍药和银杏的下落,那玉佩的来源,杜秋石的病情……这种种事端,李京墨难道就不着急吗?

    士兵奇怪的看着他,说道:「就算殿下有要问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吧?今日殿下与夫人大婚,晚上自要好好休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老头不懂吗?」

    白大夫被骂的脸色难看,蜷缩在袖中的手也缓缓攥紧。

    白青听到那「春宵」二字,更是心中怨愤。可此时此刻,她除了无能狂怒,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外面的热闹已经逐渐沉寂下来,北府军大营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帅帐中,赵茯苓褪下红色喜服,将之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

    李京墨回头看了眼,目光在她纤细白嫩的脖颈上停留片刻,才收回视线说道:「我去给你打水。」

    赵茯苓也不拦他,只故意笑问:「今晚我要和殿下分帐子睡吗?」

    李京墨立刻停下步子,看着她挑眉道:「我们都成亲了,阿苓还要分帐子睡?」

    「我就问问。」赵茯苓把束发的簪子抽下,笑得眼眸弯弯,「快去打水来,我要沐浴。」

    士兵已经将热水送到了帐子外,李京墨将其拎了进来,一抬头,就见赵茯苓散着头发坐在床沿等他。

    她穿了件白色亵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

    净细腻的肌肤。黑色发梢散落在肩头,和玲珑锁骨遥相呼应。

    李京墨喉结微动,视线却未移开,只轻声道:「水好了。」

    赵茯苓便起身走过去,等李京墨兑好水了,她才当其面褪下衣服,光着脚走进了浴桶中。

    从前虽也有过如此坦诚相见的机会,可李京墨向来都是端方君子,从不肯正眼多瞧。如今赵茯苓做回了自己,两人又成了亲拜了堂,李京墨倒也不自持了。

    赵茯苓光裸的后背展露在他面前,他安静走上前,指尖落在了赵茯苓的蝴蝶骨上。

    似是指尖寒凉,又似是赵茯苓肌肤敏感,他的手指从背部下滑到腰间时,赵茯苓竟不自觉的瑟缩了下。

    那纤细的脖颈微微往前探着,热水氤氲中,李京墨看到赵茯苓双眸带着朦胧湿意回了头。

    她低低唤了一声:「夫君~」

    声音温柔婉转,像是春日里的鸟儿等待合适时节歌唱。

    李京墨贴上去,指尖捏起她下颌,低声道:「你叫我什么?」

    「夫君啊!」赵茯苓侧仰着头,将嫣红的唇凑到了李京墨嘴边。李京墨顺势低头亲上去,另一只手将赵茯苓完全搂在了怀里。

    热水浸湿了他大红色的喜服,李京墨潋滟精致的眼尾,也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了潮湿的红。

    他的腰带不知何时掉落,连衣襟都敞了开来。李京墨却浑然不觉,只低下头,轻轻在赵茯苓后背落下细密的吻。

    大帐中烛火跳跃,小小的木桶极其逼仄的挤下了两人。

    待到水凉了,李京墨才抱着赵茯苓大步走向床榻。

    行军打仗一切从简,帐中也没有可挡视线的床幔。躺在这样近乎纯天然的大帐中,赵茯苓大约是没有什么安全感。在李京墨替她揽起鬓边湿发的空隙里,她呜咽着开了口。

    「夫君……把灯灭掉……」

    李京墨半垂着眸子,近乎痴迷的看着她。

    赵茯苓的五官精致美艳,此时彻底绽放后,更似三月枝头迎风招展的桃花,带着浓淡又妖艳的勾人意味。

    许是李京墨难得放纵,她的眼角溢出了些生理性的泪珠,睫毛上也带着浓浓的湿意。

    李京墨爱不释手在她眼睛上亲了又亲,这才回头,看了眼桌上正肆意燃烧的烛火。

    火光闪烁中,好似在帐子上映出了两个交叠的人影。

    帐外还有守卫的亲兵,李京墨也不想叫人将他们的洞房夜看了去,便随手捡起赵茯苓的簪子,朝着那烛火掷了过去。

    火舌被断掉,屋中瞬间陷入了黑暗。

    周遭寂静,唯余帐中有床榻吱呀声偶尔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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