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诱君春宵帐 > 第十七章 暴怒下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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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赫雅被他掐着脖颈,满面涨红。

    她艰难地抬起眼,朦胧着泪光看向谢桀。

    脑中杂乱的思绪在这一刻逐渐汇成一条线,清晰了起来。

    暴君杀伐果断,从不在死人身上多费功夫。他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自己,一切就都还有转圜。

    阿赫雅将手指覆上谢桀的脸,扯出一个笑来,似是不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陛下……”

    谢桀重重地喘了两口气,猛地松手,把她扔到了床上。

    “为什么?”他阴沉地盯着阿赫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问出来,理智都觉得自己可笑。

    北戎的探子,向北戎传递消息,天经地义,哪有为什么?

    阿赫雅终于重获呼吸,狠狠地咳嗽着,眼中被泪盈满:“不管您信不信,我接近您,并没有异心。”

    她抿紧了唇,抬起眼与谢桀对视,声音中带上了绝望的哭腔:“可是昆勒将军……”

    “若不是他从歹人手中救了逃亡的我,如今我已经是路边荒草里一具白骨了!”阿赫雅摇头,急急地说着,仿佛被逼到了绝处:“我没办法!您是我的恩人,他也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

    这个故事其实很是蹩脚,依旧无法解释自己的背叛。

    但只要谢桀愿意相信,愿意装一次傻把事情揭过去……就够了。

    谢桀眼神变了变,他几乎克制不住心中的冷笑和杀意。

    阿赫雅的手段这般拙劣,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是……

    谢桀的脸色沉了下去,眸光冷若冰霜,落在阿赫雅身上,如同某种审判。

    他竟然犹豫了。

    阿赫雅缩了缩身子,指尖攥紧,仔细地盯着暴君表情的每一分变换,心中一点一点定了下来。

    无论为什么,他不想杀自己。

    这就够了。

    “陛下……”阿赫雅缓了缓,将声音放得柔软,正要开口,却被谢桀冷冷打断。

    “恩情,一次就够了。”谢桀盯着她,唇角扯出一个弧度,手拨开床上的帷帐,语气莫名。

    阿赫雅猛地抿紧了唇,望着谢桀眼底的疯狂与晦暗,心中的恐惧疯长。

    她怎么会忘记……不杀自己,不代表不罚自己。

    而这位暴君的惩罚,从来都是自己难以承受也难以面对的,譬如当初栓在脚上的金铃,譬如御书房中的疯狂。

    他像一只永远不会餍足的野兽,旁若无人,只知一味霸道地侵略占据。

    伺候的婢女面红耳赤,打翻了茶盏,他不在意。怒斥妖妃的朝臣跪在门外,痛心规劝,他也当听不见。

    雨水打湿殿外的玉砖,可是她脑中被灼热的交缠烧成了一片雾,甚至不能确定,那润泽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那段时日,自己走到任何地方,都能看见异样的目光,有艳羡,也有嫉妒。

    暴君这样的恩宠,于后宫其余的妃嫔是求之不得的甘霖,对于阿赫雅,却是一场又一场的噩梦。

    阿赫雅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拉着小腿,扯了回来。

    谢桀一只手便轻松将阿赫雅的所有动作桎梏住,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唇上,粗暴地将那抹朱红揉得更加鲜艳欲滴。

    “阿赫雅。”

    他目光在她身上扫着,肆无忌惮,声音低沉,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引起一片战栗。

    “背叛朕,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一只手叩在她的腰间,望着身下人的眼睛带上了猩红,呼吸逐渐变得滚烫。

    心中黑暗的欲望翻滚着,叫他控制不住,想在她身上获取更多。

    阿赫雅浑身颤抖,呼吸急促,有泪从眼角滴落,身体却早于理智,在他的手中软了下来。

    “别……”

    她想抬手,触到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时,却提不起半点推拒的力气。

    她带着泣音,绸缎似的肌肤被他手掌的粗茧拂过,便带出一片红粉。

    “您说过,不会让我无名无份地跟在您身边的……”她的声音微微抖着,含着蜜,软得不成样子,似是被掌握的猎物发出最后的哀求。

    可向猎人示弱,露出脆弱的肚皮的小猎物,怎么可能被放过呢?

    只会引起更重的摧毁欲望。

    “那是朕,对朕乖巧的昭仪说的。”

    谢桀的声音冰冷又漫不经心,眼神却幽深得叫人惊惧。

    他偏执地将阿赫雅的脸抬起来,望进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里,指尖又用了些力,直到看见那块雪白的地方留下一个红痕。

    “不是对背叛朕的,北戎人说的。”

    他语音落下,似乎又被引起了怒意,动作愈发越矩。

    阿赫雅承受不住似的,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骨肉,贴在他的身上。

    她脸上覆上一层红霞,像是被浸泡在水里,随着他的喜怒,一颤一颤的,连细白的指尖被他捏在手中把玩。

    就好像,从身体到灵魂,完全都被他掌控了。

    阿赫雅的理智逐渐模糊,被谢桀强势的占有欲逼得抽泣了一声。

    热意烧上来,让她的呼吸越来越急,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随着留下的记忆,向索取的人奉献似的迎合。

    不行……会死的……

    阿赫雅伸手想去推他,使不上力气的模样却更像抚摸,又被他压制着扣进怀里,只能发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越发旖旎。

    “求您……”

    谢桀平日里的冷静已经消失不见了,双目猩红,带着十足的欲色,宛如一只野兽,咬住小猎物的咽喉。

    “乖一点。”

    他的声音沙哑至极,诱哄似的,指尖在她耳后滑过,又引起一阵战栗。

    谢桀俯下身,将阿赫雅的惊呼吞下,霸道地接管了她的身体。

    水声渐渐,暧昧地在温暖的房间里散开,与女子断断续续的娇声应和。

    烟云似的帷帐被一只纤纤玉手攥住,仿佛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很快地,又伸出一只大了一圈的手,掌心带着粗茧,含着滔天的占有欲,把那只手抓了回去,按在深色的绸被上。

    一夜暴雪,院外的红梅险些折断了枝干。

    阿赫雅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得慌,腰部更是完全使不上力气。

    她想起昨夜那个暴君做的事情,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先于她,学乖了似的软了下去。

    疯子。

    阿赫雅心中暗骂,望着床顶,忍不住愤愤地锤了被子一拳。

    昨天晚上的谢桀,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仿佛前世弟弟的死讯传来之后,自己与他冷战,到了第三夜,他从窗外翻进来。

    阿赫雅抿紧了唇,耳侧微微发热。

    该说不愧是同一个人吗?

    “好在……撑过来了。”阿赫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呢喃。

    谢桀发再大的火,都只能说明,他舍不得杀死自己。否则,昨日送来房中的,就是一杯鸩酒。

    谢桀要了自己,便是将泄露边防图的事情揭过去了。

    只是之前做的所有谋划,恐怕都付之东流了。

    阿赫雅闭上眼,对丞相的怒火与恨意愈发盛。

    “姑娘。”

    一个女声响起,随后便有人撩起帷帐。

    阿赫雅艰难地转头望去,便见到两个侍女捧着洗漱的东西,红着脸都结巴了:“请、请姑娘更衣……”

    昨夜究竟是有多么激烈啊?瞧这位姑娘身上红红紫紫的,就找不出一块好肉来。

    阿赫雅反应过来,赶忙将被子扯到身上,耳根子也跟着红了。

    该死的暴君!果然是属狗的!

    还是个高些的那个侍女更为稳重,将水盆放在一边,跪下行了礼,脆生生地开口。

    “奴婢温香,这是软玉,我们两个是周大人拨来伺候姑娘的。”

    温香软玉。

    这可不像是正经奴婢的名字。说是拨给她,不如说是不知从哪儿临时调配来的吧。

    阿赫雅眨了眨眼,艰难地坐起来,倚在床头,声音微沉:“柳奴呢?”

    给自己拨侍女,是不肯放柳奴回来的意思?

    “姑娘是说先前伺候的那个姐姐吗?”软玉年纪小些,更为活泼,眨眨眼便答了,“陛下说她伺候得不好,不必回来了。”

    “什么?”阿赫雅瞳孔微缩,被子下的手指顿时攥紧了。

    不必回来?是不必回来,还是已经回不来了?

    柳奴……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伺候得不好,而不是通敌叛国。

    至少,谢桀将自己的事情压了下来。也就是说,柳奴的事情,还有转机。

    谢桀在等自己去求他。

    阿赫雅很快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悲哀,咬紧了牙根,强撑着起来。

    “为我梳洗打扮吧。”

    她声音很轻,像是一种妥协。

    “我想去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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