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大明:一介神捕定天下 > 第二卷 第99章 执弓骑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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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胤云顿时惊愕失色,不敢置信。要知道姜平乃太子太傅,自是太子团伙一员,昨日滕禹得罪之人,正是太子,稍作联想,他顿时发觉此事并不简单。

    凌胤云暗自叹气,倘若战场杀敌,纵使被人杀了,不过技不如人,但在官场之中,随口一句话,便可教人轻易丧命,死于无形,令人骇然。闻听此事之后,凌胤云再咬几口乳鸽,忽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道别王喜,黯然离去。前往骑射场之时,他巧遇耿行锋,两人便顺道而行,不等他开口,耿行锋低声道:“你可知昨晚滕禹死了?”

    凌胤云感概道:“方才我听王喜说了。”

    耿行锋竖起眉毛,怒道:“哼,这苏河可真是无耻小人,方才我派三弟去打探,果不其然,昨晚他带滕禹回帐之

    后,便去找了姜平,多半是告密。”

    凌胤云见他气愤填膺,面露担忧之色,试探道:“大哥为何对此事关心,莫非是想替他出头吗?”

    耿行锋摇了摇头,深知他为何忧心,不禁叹了口气,苦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傻事。姜平是何等人物,若得罪了他,我还能有命吗?我请三弟探查此事,不过是想分清敌友,好让我们有个防范。”

    凌胤云放下心来道:“大哥所言甚是。”

    耿行锋拍了拍他的肩道:“好了,这些不愉快之事,暂且忘了吧!据说今日骑射,百家争鸣,精采绝伦。虽我们不想争权夺利,但过去瞧瞧,见见世面,总不为过。”

    两人一边谈话,一边来到骑射场。这儿早已人山人海,接踵摩肩,那些在墙外的士兵,因私自下注,分外在乎结果,不断吆喝。

    耿行锋带凌胤云走入会场,拣了个角落坐下来。恰巧,方胥也坐在他们身旁,朝他们一笑,挥手致意。凌胤云坐在两人中央,手倚木几,捉弄道:“我还以为方大人只对星象有兴致,想不到也喜好骑射。”

    方胥哈哈一笑,拈须道:“为官之人,整日窝在书房,撰写卷宗,难得出来透气,见见诸方较劲,也别有一番风味。”

    凌胤云笑了笑道:“方大人既懂天文星象,不知可否卜个卦,猜猜谁会赢,这样也好让凌某去押注。”

    方胥故作沉思,摇头道:“此乃天机,不可泄漏。”两人对视一眼,仰天大笑,便在此时,场上也有了动静。滇成王坐在高台上,俯视下方,心情欢快。

    滇成王席下一阶,便是太子白园,此人眼神温和,鼻梁高挺,身材修长,看似儒雅君子。倏忽间,他起身作揖道:“父王,今日乃扬威大好之日,儿臣斗胆,在此提出建议,好替父王助兴。”

    滇成王转过看他,欣然道:“哦,园儿有何高见?”

    白园笔挺直立,振振有词道:“正所谓用人用材,赏罚分明,方可服人。此次冬猎虽在享受狩猎之乐,实则能审视各方人马,端看平日训练成果。对于勤勉之人,我们自当给予赏赐,至于对那些散漫之人,则应给予惩罚。”

    滇成王沉思半晌,皱眉道:“此计立意虽好,但过于突然,恐有失公允。”

    白园目不斜视,若无其事道:“既参加冬猎盛宴,本来就应有备而来。若存侥幸之心,打算滥竽充数,这种人理应惩罚,方可令他人诚服。”

    滇成王喜不自胜,微笑道:“王儿,你果然长大了,你这用人之道,听得寡人甚是欣慰。好吧,那便依你所述,此次骑射比试,寡人赏罚分明,绝不私待。”话音刚落,一旁潘兴也跳了出来,忙道:“末将听太子这席话,深感认同,可末将有一事如鲠在喉,还望王上准许末将说出。”

    滇成王挥开衣襬道:“潘将军乃我国基柱,追随寡人多年,立下汗马功劳,寡人对潘将军也十分敬重,有话不妨直说。”

    潘兴肃容道:“袁总兵用兵如神,末将望尘莫及,无奈其义子凌胤云,昨晚比试剑术,竟输给褚衣侯之女白婉,实为可笑。本来末将不信,但经多方证实,确有此事。堂堂一个校尉,却连个小女孩都胜不了,传了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凌胤云闻言为之一怔,立时手足冰冷,暗叫不好,他没想到白婉闹大此事,竟搞得人尽皆知。

    滇成王垮下脸色,质问道:“当真有此事?”

    潘兴故作为难道:“末将本也不信,可此事传开,士兵半信半疑,致使军心紊乱,士气大挫。”

    滇成王双目瞪视,勃然大怒,讪然道:“荒唐,这样便折损士气,未免可笑。”

    潘兴肃容道:“人言可畏,不得不防,若王上不降罪,难服人心。”

    滇成王怏怏不悦,别过头去,暼向白园一眼,问道:“园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白园慢条斯理,不疾不徐道:“儿臣以为潘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倘若堂堂一个校尉如此不济,传了开来,委实不妥。”

    一旁姜平见机行事,蓦地站起身来,作揖道:“禀告王上,此事为臣亦有所闻。但为臣并未亲眼所见,若是就此定夺,未免对凌校尉有失公允。不若这样,今日恰巧比试骑射,便由凌校尉亲自下场,展现实力,验证真伪。”

    滇成王双目一闪,应允道:“姜太傅言之有理,那便依你所言。”坐在凌胤云身旁的方胥,面露难色,挪过身来,靠向凌胤云,低声道:“姜平和潘兴俱为太子团伙,潘兴此次对你发难,定受人指使。他们串通一气,看来是要陷你于不义,令你在众人面前难堪。”

    凌胤云不解道:“我不过是个校尉,何以大费周章对付我?”

    方胥摇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为袁总兵义子,他们百般刁难,便是要利用你,重挫袁总兵之威。我听闻太子曾想拉拢袁总兵,却被一口回绝,以他性格,不难想象这是挟怨报复。”

    坐在左侧的耿行锋,沉下面色,提醒道:“你等等下场,务必小心,我猜他们没这么好心,肯让你堂堂正正比试。”

    方胥点了点头,深感认同道:“凌校尉,此事关乎重大,你好自为之了。”

    凌胤云想起过往种种,为之气结,暗忖道,明明自己不想与人相争,但别人偏要百般对付他,他越想越来气,双目闪过一丝厉芒,令人不寒而栗。他走进会场,拣了匹马,握起精弓来到待命区。

    挥旗手大喝一声,手中旌旗向下一摆,数十位骑射手踢起马腹,双脚一夹,在偌大草原奔驰起来。

    不远处的士兵,眼见众人冲出,登时将关在牢笼的灰鸽一齐放出,任由他们展翅高飞,盘旋而上。骑射手见状,不由分说,弯起猎弓,射向空中成群鸽子。

    凌胤云征战关外多年,乃骑射箇中好手,对此次比试,有恃无恐。凌胤云从箭筒取出一支羽毛漆成红色,用以辨识的箭矢,拉紧弓弦,朝空中一射,霎那间,一只灰鸽翅膀便遭贯穿,从高空处坠下。

    凌胤云屏气歛容,劲矢连发,似要将方才所受委屈和愤怒,一股宣泄在此。当然,他并非胡乱射箭,他的红羽箭矢,可谓是百发摆中,箭无虚发,教人叹为观止。

    凌胤云并未忘记耿行锋的提点,他左顾右盼,保持戒慎。果不其然,他眼角余光瞥到一匹棕马,正朝他疾驰而来,毫不减速。凌胤云定眼一瞧,为之愕然,原来此人竟是苏河。

    苏河虽骑着马,手握长弓,但双目并未瞄准灰鸽,而是直盯凌胤云。凌胤云心里很明白,此人来者不善,定是受到姜平等人唆使,前来百般阻挠他,好教他无法在这比试中获胜,从而让滇成王降罪下来。

    凌胤云本不想多事,但见他们得寸进尺,方才抑住的愤怒,再次涌起。他目视后方苏河,想起滕禹惨死一事,不由得怒中从来,打算给他一点教训。凌胤云故意松开马缰,好让苏河迎头赶上。

    苏河见有机可乘,加快速度,死命跟至身旁。过不多时,两人仅离寸步,他抬起腿来,想将凌胤云踢下马。

    凌胤云对他早有防范,狠狠一蹬,踹得苏河猝不及防,一个重心不稳,竟摔下马来。凌胤云见他落马,一解心头之恨,正暗自窃喜,没想到他这一跌,跟在后方的骑手一个不留神,竟当场跨上去。

    众人还来不及惊呼,马镫重重一踩,直接将苏河胸骨压断,血溅当场,断气身亡。凌胤云见他惨死马下,想起滕禹因他告密,佯装成酒醉摔马,不禁暗忖道,天理昭彰,疏而不漏。

    良久,剩余灰鸽飞去,雪白天空再无鸽子,众人方才驭马返行,回到木闸旁。众士兵登时前去猎场,拾起中箭灰鸽,稍作检查之后,再由传令官公开成绩。

    他们总计放出百只灰鸽,光是凌胤云一人,便射中三十多只,且草地上无虚箭,表示均未空发,每箭必中,席上众人听此结果,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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