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大明:一介神捕定天下 > 第二卷 第103章 邢后解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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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梦萦目光闪动,秀眸轻眨,甜笑道:“王上,切勿折煞臣妾,臣妾所为,不过是将王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罢了。”滇成王见她不居功,懂得察言观色,谦卑而让,抚掌道:“好,那这事便定了。”一旁乐平君虽有不满,但见滇成王喜形于色,满面春风,自知这时再追究,便是不解风情,自讨苦吃,无奈之下,他只得作揖告退了。

    凌胤云见乐平君离去,顺势叩首谢恩,转身离开。出了帐外,他松下肩膀,吸了一口气,感到舒缓。耿行锋在外久候,见他出来,他稍作解释,耿行锋总算缓了口气。

    夜尚未亮,方才折腾之下让凌胤云深感疲惫,他告别耿行锋之后,独自返帐。

    凌胤云见到袁小翎伫立在不远处,不禁走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袁小翎深深看了他一眼,垂首道:“二哥,王后有事要见你。”

    凌胤云闻言一凛,微感讶异,不是才见过吗?旋即,他转念一想,方才刑梦萦出言相助,恰巧能去和她道谢一声,他爽快道:“我明白了,我这便去见王后。”

    袁小翎神色凝重道:“王后有旨,此事勿让人知晓。”凌胤云虽觉奇怪,为何王后找他,竟是派袁小翎通传,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近日他已烦心太多事,不想再揣测过多。他跟着袁小翎,果然在一处隐蔽的营帐旁,见到了刑梦萦。刑梦萦一身华服,外披黑色大斗篷,拉下兜帽,俨然不愿让人知晓其身份。

    凌胤云正想跪下行礼,刑梦萦登时遏止道:“我与你之见,不得声张,礼便免了。”话犹未完,她褪下兜帽,露出美丽俏脸。凌胤云这才想起来,刑梦萦并非太子等人的生母,而是前王后去世,由宠妃升至其位,无怪乎未显老态,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宛若二八年华。刑梦萦瞧他看得目定口呆,不由得一笑,道:“凌校尉甫过大劫,心下一缓,便开始放肆起来吗?”

    凌胤云愕然道:“卑职不敢。”

    刑梦萦妩媚一笑道:“若在滇成王面前,你这可是大不敬。但对身为女人来说,你却给足了哀家面子。”

    凌胤云见她语气和善,重新起身道:“不知王后找卑职何事?”

    刑梦萦看向后方袁小翎,使过眼色,袁小翎作揖一声,缓步退下。此处,仅剩下刑梦萦和凌胤云两人。刑梦萦道:“哀家与袁副参尉一见如故,故奏请王上,让她在冬猎之时,暂当哀家护卫,凌校尉不会反对吧?”

    凌胤云忙道:“此事由王后做主,卑职定当遵从,绝无二言。”他暗忖道,难怪最近鲜少见到袁小翎,原是被刑梦萦召走了。

    刑梦萦轻挪玉步,凑到凌胤云面前,倏忽间,她伸出纤手,掴了凌胤云一掌。凌胤云未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火辣辣,传来疼痛。刑梦萦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可知哀家为何打你?”

    凌胤云不解道:“恕卑职愚昧,望王后指点。”

    刑梦萦脸色微变,不悦道:“哀家本已替你打点好,要让你回雪泉关。可你现在犯了糊涂事,哀家如今也爱莫能助,你教哀家能不生气吗?”

    凌胤云微感愕然,低下头来,歉疚道:“卑职该死,毁了王后美意。”

    刑梦萦双目凝视,微一打量,长叹一口气,道:“泉儿和袁副参尉两女,先后替你求情,究竟该说你福厚,又或是多情种子。偏偏你揽上此等大错,教哀家帮你不是,袖手旁观亦不能。”

    凌胤云道:“卑职令王后伤神,实属罪过。”

    刑梦萦横他一眼,道:“若是虚应之言,便别再对哀家说了,当务之急,应是让你正视现今局势。”

    凌胤云问道:“此话何意?”

    刑梦萦冷冷道:“你可知乐平君为何针对你?非是忌妒你,不如说是相反,他想要拉拢你。”凌胤云一脸茫然,不知所谓。方才乐平君之言,宛若置他万丈深渊,如此一来,他又怎肯附势于他?刑梦萦瞧他一眼,淡然道:“拉拢他人,以利诱和威胁最为直截了当,可偏偏你不吃这套。既是如此,他反其道而行,陷害于你,令你无所适从,尔后再故作和解,卖你人情,你便因出于愧疚,甘愿替他办事。”

    凌胤云闻言,打起寒噤,他原以为乐平君仅看他不顺眼,想找他麻烦,不料此人城府竟这般深沉,背后藏着这般阴谋。凌胤云讶然道:“卑职竟完全没有发觉此事。”

    刑梦萦摇摇头,叹道:“可惜,你依然没长进,倘若我有心拉拢你,便可将计就计,揭破他阴谋,让你对我信任,欠我人情。如此顺水推舟之下,我便坐收渔翁之利。”

    凌胤云听得目定口呆,不知所措。他本以为谨慎行事,便已足够,岂料乐平君手腕之高,教他防不胜防。遑论刑梦萦不仅看破敌计,还能反过来利用,使他宛若沙盘棋子,任人移置。

    良久,凌胤云惊魂甫定,缓缓道:“王后特意告知此事,卑职实在感激涕零。”

    刑梦萦与他对视一眼,平静道:“哀家告知你这事,是不想让你接下来因人情,对哀家所求进退两难。哀家想与你做公平交易,无关人情,你可思虑,绝不强迫。”

    凌胤云问道:“不知是何事?”

    刑梦萦眼神射出厉芒,玉面一寒,冷冷道:“哀家要你杀了潘兴。”

    凌胤云为之愕然,呆立站定。他沉吟半晌,皱眉道:“以王后高明,为何不亲自杀了潘将军?”

    刑梦萦沉下脸色,忿忿道:“若他是内宫之人,哀家定让他生不如死。无奈他贵为将军,身披战功,附势太子,哀家难以动他。”

    凌胤云问道:“王后为何要杀他?”刑梦萦早知他会问此事,不疾不徐道:“若你怕误杀忠臣,有愧于心,哀家早已备妥证据,待你亲自瞧见,定会认为此人死不足惜。当然,哀家坦承要他死,其中隐含私怨,只是若你不答允,哀家便不会告知你原因。”

    凌胤云面露为难,皱眉道:“卑职若不知内情,便难以答允此事。”

    刑梦萦摇头失笑,道:“唉,你真不懂交涉。在官场上,没有人会主动掀出底牌,让他人握住把柄。”

    凌胤云道:“卑职绝不会将此事传于他人。”

    刑梦萦正色道:“官场之中,真真假假,谁又能辨明?就算在战场上,你亦不会轻易信任敌军之言,对吧?”刑梦萦见他缄默不语,报以苦笑道:“哀家明白,你并非那种不守信之人。若真如此,哀家也不提出此交易。唉,哀家便告诉你,但你若敢泄漏出去,哀家定饶你不得。”

    凌胤云拱手道:“若我凌胤云胆敢泄漏此事,便教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片刻,刑梦萦长吁一口气,既怨又怒,幽幽道:“哀家要他死,是因为当时仍只是宠妃,尚未封后之时,曾被他醉酒失了身子,甚至后来,他以此事要挟,迫哀家与他苟合。”

    凌胤云身子一震,面现讶色,道:“王上知晓此事吗?”刑梦萦垂下睫毛,幽幽一叹道:“哀家没有说,也不敢说。当时潘兴正值得令,而哀家仅是一名歌姬,两权相害取其轻,定是哀家吃亏。”

    凌胤云问道:“王后为何到现在才想报仇?”

    刑梦萦瞥他一眼,道:“方才哀家说了,以他身份,哀家实在不好动他。再者,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哀家虽每每想起,仍感不快,但碍于局势着想,便暂不追究。只是没想到此次冬猎,他见着哀家,竟又起色心,要挟哀家。若此人不除去,哀家便永无安宁之日,你可知晓?”

    凌胤云不解道:“以王后如今地位,王上定会替你做主才是。”

    刑梦萦叹道:“正因哀家如今贵为王后,更不能说出来,以免损害国誉。王上虽非贤能,但也非愚昧,江山与美人之间,他明白如何取舍。”

    凌胤云心中一惊,暗自感叹。他顿了顿,问道:“王后为何认为卑职能杀了他?”

    刑梦萦自信道:“你若答允,哀家自有办法。”

    凌胤云疑心道:“事关重大,容卑职考虑几日。”原以为刑梦萦会因此生气,不料她竟露出笑容,欣然道:“很好,儒子可教,至少懂得谨慎,哀家很欣慰。但俗话说得好,快刀斩乱麻,希望凌校尉别拖沓太久,错失良机。”

    凌胤云作揖道:“卑职明白。”

    刑梦萦凑上前去,俏脸微红,轻声道:“以前哀家仍是歌姬之时,尚未被王上宠幸,曾与一名男子相恋,无奈他死于战场,有缘无分。你的样貌与其相似,可否给哀家些许时间,温存回忆。”

    凌胤云暗叫不妙,与王后暗通款曲,这要是让人发觉,谁也保不住他。他退后半步,慌张道:“卑职不可僭越,还请王后三思。”

    刑梦萦媚眼如丝,双颊胭红,道:“哀家知晓,你也有你的顾虑。这样好了,你给哀家一个深吻,总行了吧?”凌胤云想了想,若只是个吻,应当没什么吧?正当他踌躇之际,刑梦萦忽地推开他,挪后寸许,脸上红晕已散,容色回缓,冷然道:“你瞧瞧,你还是动摇了。哀家先丢出无理要求,你拒绝了,实属正常,但哀家退而求其次,你便因方才婉拒过一次,感到歉疚,所以犹豫了,对吧?”

    凌胤云惊叹道:“卑职忘了王后教诲,实属该死。”

    刑梦萦道:“你要知道,你的敌人可不会如此仁慈,只要稍有破绽,他们便会教你生不如死,任其摆布。”

    凌胤云道:“卑职受教了。”

    刑梦萦别过俏脸,淡然一笑,道:“哀家已替你安排见朱雀国行使钱妍儿,你等等便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哀家也帮不了你了。”

    凌胤云皱眉道:“现在就去吗?”

    刑梦萦点头道:“此事越快越好,切勿拖延。要是让乐平君发觉异状,从中作梗,那便无力回天了。”

    凌胤云将信将疑,告别刑梦萦,往使者营帐前去。果不其然,灯火通明,侍卫见其而来,引他入帐。凌胤云暗忖道,三更半夜,对方未以就寝之由回绝,想必是看在刑梦萦的面子。

    进入帐内,凌胤云顿时讶然。刑梦萦智者千虑,仍有一失。凌胤云猜想她,定没想到会见之人,全副武装,宛若上战场。凌胤云仔细端倪,钱穆和钱妍儿,端坐席上,一旁侍卫,身披盔甲,腰系长剑,看似来者不善。凌胤云上前道:“凌某见过两位。舍弟年少不懂事,造成钱公子不快,凌某在此替他道歉。”

    当事人钱穆并未发话,反而是一旁钱妍儿,瞇起细眼,冷然道:“为何犯错之人为令弟,却让凌校尉替其道歉?难道说,他不肯认罪,不愿前来?”

    凌胤云解释道:“实不相瞒,舍弟经此一事,遭滇成王降罪,罚其待在帐中定思省过,不得擅离。为此,凌某特地前来,代舍弟道歉。”

    钱妍儿浅浅一笑,不以为然道:“凌校尉一句话,便要我两姐弟释怀,这未免也想得太容易。”

    凌胤云知她有意刁难,无奈道:“不知钱行使,有何吩咐?”

    钱妍儿精神奕奕,兴致盎然,欣悦道:“昨日骑射比试,凌校尉技冠群雄,小女子好生佩服。众所皆知,我朱雀国以弓为尊,人人自幼习弓。凌校尉擅于骑射,让我不禁技痒起来。”

    凌胤云问道:“钱行使也想一较高下?”

    钱妍儿哈哈一笑,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可与凌校尉一争长短,我只是想请你陪我夜猎罢了。”

    凌胤云喜出望外,听闻这般简单,顿时放心道:“好,一言为定。倘若凌某陪钱行使夜猎,还望钱行使高抬贵手,不计前嫌。”

    正当凌胤云询问何时夜猎,钱穆倏地起身,怒道:“妍姐,这般简单放过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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