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大明:一介神捕定天下 > 第二卷 第175章 凶手伏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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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面佛知道她说得有理,但心中仍难以释怀。段少胤倏地往鬼面书生点上穴道,旋即收回了兵刃,走到玉面佛身旁,轻拍他肩膀道:“你放心好了,他迟早要死,只是非现在。”他看向金老太君,作揖道:“倘若金老太君要杀了此人,就算不让我这朋友出手,也一定要通知他到场观看,好泄他心头之恨。”

    金老太君没有给出回应,只是默不作声。段少胤很清楚,对她来说,这算是默认。毕竟以她在武林的辈分,在众目睽睽之下,半推半迫地答应年轻人,未免有失尊贵身份。

    正当段少胤拉着玉面佛,打算先行离去之际,金老太君忽地道:“你这小子,方才之言莫非只是说说,又想当个负心汉吗?”

    段少胤讶然之余,金翎儿忽然跑了过来,她虽未主动抱他,但楚楚可怜的杏目,彷彿担忧他不告而别。段少胤看了看她,苦笑道:“我还会在这待上一阵子。”这话虽没挑明,但其中含意耐人寻味。金翎儿也不是傻子,露出甜甜一笑,羞赧地点头。

    第一折:三年之约

    正值严冬,大雪纷飞,苍天茫茫,一团团的雪花随风大片洒落。

    朔气迎面拂来,北风呼啸而过,树枝上堆满厚重雪片,时不时晃落而下,将地面包装得银装素裹。

    凌天霄身穿剪裁合身的素色衣衫,配上软皮靴,扎着一头马尾,英姿焕发地挺直身子,伫立在大树下,丝毫不为冻寒所动。

    倏忽间,一道人影从树丛斜飞而出,疾掠至凌天霄正前方。

    来人是一名美男子,他秀黑的长发垂泄而下,双眉细而长,轮廓不深不浅,恰巧在阴柔和阳刚之间拿捏得宜。他转动那双清澈的双眼,薄薄的嘴唇往上一弯,微笑道:“看来你也提早来了。”

    男子的笑容很美,是一种如沐春风的甜美,而不是勾人摄魄的美。

    凌天霄抬手拨开肩头上的雪片,走上前来轻笑道:“段玉瑾,我知道你一向会早来,所以我也这么做了。”

    段玉瑾挠了挠鼻子,淡然道:“都撑过了三年,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半会?”他抬起头来,仰望银雪天连一线的天空,笑道:“当日约定夕阳之下相聚,现在离夕阳尚不足一个时辰。不若我们一边走一边下山,意下如何?”

    凌天霄欣然道:“好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好酒?”

    段玉瑾凝视他半晌,眼角含笑道:“我若是没带酒而来,你岂不白交了我这朋友?”

    凌天霄拊掌大笑道:“说得不错。”

    段玉瑾伸出白皙无暇的手,那双手如同女人一般纤细柔嫩,一举一动并非刻意妖娆卖弄,而是优雅有礼。他将一罈酒扔给凌天霄,自己也从身后取出一罈,两人把酒言欢,待到下山之时,已是暮色斜阳。

    两人甫入城镇,周围的群众便朝他们直视而来。凌天霄虽然长得不差,甚至是英俊,但男人的眼光往往不会盯着好看的男人。这些人伫立在原地,直视着段玉瑾,双眼看得发直,完全没有掩饰自己正在窥伺的举动。

    段玉瑾若是不说话,确实长得很像女人,他喉结偏浅,说起话来雌雄难辨,单从外表来看很难看出他是男人,只会以为他是个长得清秀的女人。但不到一会儿,这些人便发现他是个男人,因为段玉瑾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翩翩君子之美,而不是腰肢款摆的女性韵味。

    片晌之后,这些将目光扫向凌天霄,起初凌天霄以为这是因为城镇封闭,两人初来乍到,引人瞩目在所难免。但时间一久,凌天霄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些人视线停滞之处,并不是他们陌生的脸庞,而是他们腰间的兵刃。

    这些人注视着凌天霄的三尺青锋,又打量起段玉瑾那柄白银吞口的刀,旋即众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好似他们做错什么大事。

    终于,凌天霄想了起来江湖的不成文规矩,刀剑不同谋。

    自古以来,刀剑便是江湖上最惯用的两种兵刃,也正是这样结下了不解之仇。江湖曾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为此杀伐不断,三年前在多派势力努力调解之下,这场看似无止尽的斗争才暂告一段落。也正是三年前,绝刀崖和天剑盟两大势力崛起,分别统管零散的门派。

    凌天霄瞥了众人一眼,兀自地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暗自苦笑。

    段玉瑾停下手边的酒,淡然道:“仇恨没这么容易消去。”

    凌天霄叹道:“那这三年我为何而走?”

    段玉瑾瞥了他一眼,微笑道:“三年的平静,难道不好吗?”

    凌天霄轻吁了口气道:“真是如此吗?”

    段玉瑾浅浅一笑道:“人心难测,这谁也说不准。不管怎样,事已至此,但求问心无愧,那不便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了吗?”

    凌天霄默念了几遍,容色稍缓,露出笑容道:“你说得对。”两人走进一间客栈,径自拣了个角落坐下。即便他们低调行事,但那两把从腰间拔起来放在桌上的刀剑,仍被邻桌的人给注意到了。

    一名美丽的妙龄少女挽起秀发,身上一袭鲜红衣裳,朝他们盈盈而来。

    美女靠近自己,本该令人开心,但凌天霄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那名少女一双杏目,透出一丝的敌意,她左手按在剑柄上,蓄势待发。凌天霄稍微打量了一下她,她的脚步轻盈,呼吸沉稳,不出所料应是长年学武之人。

    转瞬之间,少女已来到他桌前,眼波流转,问道:“敢问两位师承何派?”

    凌天霄徐徐抬起头来,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瞧了瞧她,少女的衣裳剪裁合身,衬托出她的曼妙曲线。她的胸脯很挺,腰肢很细,双腿笔直修长,绝对是放在众人之中,会被男人第一眼发现的美女。凌天霄一边大饱眼福,一边笑问道:“姑娘为何好奇?”

    少女默然半晌,稍作打量两人之后,蹙眉道:“难道你不知道江湖规矩,刀剑不同桌吗?你犯了大忌,这可是会惹祸上身,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凌天霄保持微笑道:“他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同桌又有何妨。姑娘没有朋友吗?恰巧我们这儿还有几个空位,若姑娘不嫌弃的话,随时欢迎入座。”

    少女面色一沉,语透不悦道:“哼,道不同不为谋,我劝你们还是趁早分开,否则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怨我。”

    凌天霄双手环臂,仰视着她道:“我若不肯,谁能拿我怎样?”

    少女绷着俏脸,恨恨道:“我话就说到这里,若真发生了什么,你可别后悔了。”

    凌天霄往她后方瞧了一眼,轻笑道:“你是指你的朋友会我们不利吗?”少女呆了半晌,转过身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与她同桌的一名少年倏地站起身来,往他们而来。

    这名少年可不像少女这样好心言相劝,他蓦地拔出长剑,一脸凶神恶煞地道:“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女对他反应俨然不满,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在做什么,我们可不是无赖,你乱拿剑威胁他人性命,莫非想丢了御剑派的脸?”

    凌天霄听到御剑派三字,心中一怔,肃容道:“不知两位少侠如何称呼?”

    少女犹豫了一下后道:“我叫邢月萦。”

    少女话才刚说完,少年血气方刚,走上前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严穆,你最好牢牢记住了,我就是下任御剑派的掌门人。”

    邢月萦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叱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胡说,掌门之位还轮不到你。你若再随便说出这些话,小心我告诉掌门,到时包准有你的罪受。”严穆听到她抬出掌门两字,面色顿时垮下来,活像是挨了一记狠辣的鞭子。

    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段玉瑾,瞥向那两人道:“若两位不打算共饮,还请离去。”

    严穆瞪着他道:“哼,看来不教训你一下,你是不会知道厉害的。”他似是早已不耐烦,长剑出鞘,大喝道:“看剑!”

    凌天霄右手一探,取出一包粉末,倏地往他撒去。猝不及防之下,严穆被撒个满头灰粉,呛了好几口。凌天霄嘴角轻扬,露出微笑道:“我建议你别轻举妄动,那可是一种剧毒,倘若你现在运功必毒发而亡。”

    邢月萦色变道:“你竟敢使毒,算什么英雄好汉!”

    凌天霄拍了拍手,仰天大笑道:“我从未说过我是英雄好汉。”他从容道:“你若想救他就独自一人跟我来。”话音甫落,凌天霄稍施轻功,腾空翻圈,蓦地掠出客栈。邢月萦眼见凌天霄离去,二话不说跟上去。

    良久,两人来到一处偏僻井旁。邢月萦的轻功不如凌天霄,她大展轻功,勉强才能追上他身影,导致她整个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凌天霄平静地道:“你若能赢过我手中的剑,我就告诉你。”

    邢月萦怒现于色,忿忿道:“你这是找死!”倏忽间,长剑脱鞘而出,邢月萦握紧剑柄,朝凌天霄的方向直刺而来。凌天霄身子一晃,疾速掠后数尺,邢月萦为了追上,加快自身速度,反令她握不住剑,难以施展御剑派的剑法。

    凌天霄玩心大起,以绝妙轻功环绕四周,不到一会儿,邢月萦露出疲态,大感吃不消。不得已之下,邢月萦伫立在原地,摆出架势,化攻为守。

    邢月萦面色焦急,内心纠结万分,因为严穆身中剧毒,拖长时间肯定对她不利。况且凌天霄轻功胜她百倍,大可拍拍屁股走人,无须跟她硬碰硬。凌天霄看穿她的想法,笑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虽不是英雄好汉,但也不会不战而逃。”

    邢月萦冷哼一声,鄙视道:“使毒之人竟大言不惭,别令我笑掉大牙了。”凌天霄瞧她眼神透出一丝担忧之色,明白她担心严穆,故跃下树梢,不再闪避。

    便在此时,邢月萦抢快上前,一剑砍去。凌天霄闪开的同时,健腕轻旋,锵地一声,震了她的剑身一下,其威力之大,令她险些握不住剑柄。邢月萦稳下心神,左手佯攻,右手捏着剑诀朝他袭来。凌天霄见状不疾不徐,先以长剑挡住其剑势,再以手肘撞开她的手,转瞬之间便化解开此招。

    邢月萦讶然之余,再连劈数剑。凌天霄定睛一瞧,此招凌厉,剑招源源不绝而来,正是御剑派的连环十三剑。邢月萦挥剑成风,剑光闪闪。凌天霄暗自惊叹,邢月萦招招利落,功底扎实,确实不容小觑。

    邢月萦眼见连环十三剑无效,运起功来,外式与内力合并,再施一招,旋身劈来。凌天霄心下甚惊,此招乃是御剑派的圆月剑法,以自身为中心,宛若陀螺般旋转前进,近乎无死角的攻势。

    这招圆月剑法虽不是镇派武学,但也算是御剑派上乘之招,凌天霄不敢大意,斜剑一出,霎时间剑气纵横。凌天霄本只想打乱她,孰料剑气将她整个人弹飞,令她踉跄跌步数尺,整个人摔在地上。邢月萦似是筋骨受伤,面露痛苦之色。

    凌天霄为防她使诈,点住了她的穴道,邢月萦立时慌张道:“你、你想做什么?”

    凌天霄先是一怔,旋即明白她所担心之处,故作坏笑道:“这儿四下无人,孤男寡女,你说我打算怎么做呢?”

    邢月萦闻言大懔,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大喊道:“你若再敢靠过来,我便不惜一切代价与你玉石俱焚。”这话当然是虚张声势,但若她真有心的话,硬冲穴道让经脉寸断,这点自刎的手段还是能办到。

    凌天霄没想到她性格倔硬至此,大皱眉头道:“我只是说笑罢了,你方才受了伤,我帮你看看。”

    邢月萦板着脸道:“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凌天霄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并没有敌意。”

    邢月萦瞪着他,冷笑道:“没敌意就能对人随意下毒,那有敌意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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