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大明:一介神捕定天下 > 第二卷 第208章 林中小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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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抿唇道:“你为了他来杀我?”

    北条幸子摇了摇头,淡然道:“我不是为了他杀你,我是为了自己,你方才不也一样打算取走我性命?”

    婉儿知道她杀心已起,颤声道:“你现在放过我,我绝不会说出去。”

    北条幸子长叹一声道:“换作是你,你又会放过我吗?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难道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样子的人吗?你绝不可能放过我,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然无恙。”

    凌天霄大惊道:“你真要杀她?”

    北条幸子直勾勾地瞧着她,默然半晌,不动声色道:“你最好趁她毒发之前杀了她,因为那镖上的毒很可怕,若是毒性发作,她会七孔流血,受尽折磨死去。唉,她毕竟是我师姐,我不想这样对待她。”

    凌天霄虽不情愿,但他也在江湖走动过一阵子,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之道理。况且北条幸子所言不假,若他没及时出手救她,那死在这里的人就会是她。尽管他不认识这名叫婉儿的人,但人心险恶,人为了苟活下去多少会说谎,待到这种人安全之后,他们是否会遵守承诺那就未必了。

    凌天霄深吸了一口气,剑尖骤挥,霎那间婉儿白皙的颈子多了一道血痕,她双目一瞪,支吾呻吟了几声,咚地倒在地上。凌天霄杀过无数人,但杀死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他仍有些过意不去。他叹了口气,收起紫霄剑,搀扶起北条幸子,问道:“你还好吗?”

    北条幸子微笑道:“如果你没来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凌天霄担忧道:“还能走吗?”北条幸子美目深注,纤细的秀手向外缓缓张开,凌天霄露出苦笑,一把将她抱起来,略施轻功,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带回别院。

    北条幸子被轻放在床上,她秀眸半闭,檀口微张,呵气如兰,搂着凌天霄的脖子不肯放。凌天霄环目一扫,外头四下无人,心中火腾升,吻上了她的薄唇。北条幸子方才在地狱走一遭,现在又宛若来到天上人间,大起大落,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不过正因如此,她更加放开享受,两人极尽缠绵,良久之后才分开。

    北条幸子伏在他怀中,脸上透出一丝满足的笑意,院外忽传脚步声,凌天霄心中一惊,赶忙跳下床来。他从窗外看到了余辛全,大皱眉头,先将床帏放下来遮住北条幸子,迅速穿好衣服走到门旁。余辛全瞧见他,纳闷道:“凌少侠是在等人吗?”

    凌天霄摇头道:“我只是到处走走,余观主有何指教?”

    余辛全提起一壶酒,淡然道:“这是苍海观特制的药酒,对内伤调理十分有效,凌少侠救下了我们,这壶药酒就当作我的回礼。”

    凌天霄闻了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膏药味,轻蹙眉头,露出苦笑道:“余观主身受重伤,这壶酒还是留给余观主自己喝吧!”

    余辛全尴尬一笑道:“凌少侠别担心,这药酒还有很多。”他打开盖子,正在准备斟酒之际,南宫瑛冷不防地冒了出来。

    南宫瑛瞧见余辛全,想起前几天他在大会上咄咄逼人之姿,不禁露出鄙视之色。她很不情愿地道:“余观主,我爹请你去一趟。”

    余辛全蹙眉道:“现在吗?”

    南宫瑛嘴角轻扬道:“不错,就是现在。”

    余辛全大感为难,他看了看凌天霄,无奈地放下酒罈,沉声道:“这药酒不能直接喝,它有特殊的喝法,所以记得等我回来。”言罢,余辛全挥开下摆,大步退去。

    凌天霄瞥向南宫瑛,不解道:“南宫庄主为何找他?”

    南宫瑛嫣然一笑道:,那只是我随便说说罢了,我爹才不想见到他。”她径自坐下来,托起俏脸道,看着药酒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看你还是把它扔了吧!”

    凌天霄皱起眉头,遏止道:“这可不行。”

    南宫瑛轻笑道:“我当然是骗你的,我再怎样也不会这么做,然那老家伙人品很糟,不过苍海观的的药酒确实名闻遐迩。”

    凌天霄笑道:“你若留下来等他,或许能喝上一杯。”

    南宫瑛吐了个舌头,娇笑道:“我刚才耍了他一番,这时要是还不跑,待他回来我岂不是要挨一顿骂了。况且这药酒就是药酒,哪有什么特殊喝法,真是故弄玄虚。”南宫瑛不理会凌天霄的阻止,兀自将药酒倒入杯子,一饮而尽。

    凌天霄问道:“还好吧?”

    南宫瑛摇了摇头,片晌之后,她忽觉身子发热,双脚发软,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南宫瑛喘着大气道:“这、这怎么回事?我觉得体力被吸走了。”

    凌天霄大讶之下,赶紧将她搀扶到床旁,北条幸子顾不得被发现,掀开床帏将她搬上来。南宫瑛瞧她衣不蔽体,顿时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禁赧然垂首。凌天霄没空和她解释,双目直视着北条幸子问道:“她中了什么毒?”

    北条幸子稍作触诊,摸了摸她的经脉,又看了看她涣散的瞳孔,沉声道:“只是一种药,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应该不会致人于死。”

    凌天霄皱眉道:“这怎么可能,你再仔细检查一下,这壶酒本来是要给我的,倘若余辛全真想对付我,那这酒应该会下剧毒。”

    北条幸子瞧了瞧他,不禁噗哧一笑,嘴角轻扬道:“说到剑法我虽不如你,但论到下毒你还差得远呢!”她顺手穿上了一件衣衫,指着那壶酒道:“你的疑心病这么重,他早已想过你绝不会轻易易喝下这酒,所以若要取信你,必须自己先服下。当然,他不可能亲自试毒,所以早就服下解药。”

    凌天霄反驳道:“就算是剧毒也有解药,何必用药。”

    北条幸子眼波流转,轻笑道:“这就是你不懂了,很多人都以为中毒只要服下解药便好,但那其实只对了一半,因为剧毒从入喉开始便会发作,倘若毒性扩散快,瞬间窜遍全身,即便你先行服下解药,也不能完全幸免,至少你的喉咙会灼烧受损。”

    凌天霄思索了半晌,淡然道:“不过,按照你这样说,也许下毒的人根本不是他,他也只是被人利用罢了。”

    北条幸子白了他一眼,嗔笑道:“他肯定是知情之人,你忘了他说要你等他回来再喝,那表示他早知酒里有问题。再者,你不觉得他身上膏药味太杂了吗?我自幼学过医术和用毒,他身上药味太不合常理,根本不象是受伤之用,更象是故意将多种药粉混在一起,我猜他是想用此掩盖酒中怪味。”

    凌天霄闻言大惊道:“这么说来,他确实要害我?”他双手环臂,露出不解之色道:“就算他本来对我没好感,但再怎么说我也救了他一命,他堂堂一个苍海观观主,这般恩将仇报,难道就不怕传出去坏他名声吗?”

    北条幸子耸肩道:“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谁,就算杀了你有谁知道?而且,他也许有非杀你不可的理由。”

    凌天霄问道:“什么理由?”

    北条幸子叹道:“你没注意到他的脚步吗?他脚步稳重,看上去像负伤之人吗?他身上那药味是随便混搭,表示他根本没受到重伤。”

    凌天霄皱眉道:“这点我也注意到了,我本以为他是顾不下面子,不想在我面前示弱,所以硬撑着自己,这样听你说来,其中果然疑团重重。”

    北条幸子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只要将他抓起来便可知悉一切。”她伸手擦拭掉南宫瑛额头上的汗珠,淡然道:“我等等给她开药方,她应该没有大碍。”

    凌天霄欣然道:“那就拜托你了。”

    北条幸子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嗤笑道:“你现在总算肯信任我了吗?”

    凌天霄搔了搔脸,略感尴尬道:“唉,当初我也是身不由己。”

    北条幸子捧起他的脸,轻吻了一口后道:“好了,我也知道自已非中原人,又曾多次害你,你不信我也很正常。只是我要你知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害你了。”

    凌天霄点头道:“若是这样,那我以后也会信你。”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笑了出来,旋即开始着手对付余辛全的策略。

    苍海观在江湖上百余年历史,武学也颇负盛名,余辛全毕竟是一观之主,凌天霄不敢轻敌大意半分,故让北条幸子准备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于其人之身。凌天霄先将药酒倒掉,再将南宫笃当日送他的美酒装入,北条幸子趁机放下药。

    万事俱备之后,被南宫瑛骗走的余辛全回来,瞧了凌天霄一眼,问道:“南宫姑娘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凌天霄故作镇定道:“她方才离去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余辛全打量了他一会,沉声道:“不,没什么事。”此话一出,更让凌天霄怀疑了,因为余辛全平日骄傲自大,如今被一个小ㄚ头耍着团团转,怎可能还沉着住气。若非作贼心虚,那他早就应该对此愤怒,大声喊骂才是。

    凌天霄干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对了,这药酒要怎么喝?”

    余辛全似是想起正事,赶忙提起酒壶替他斟酒,露出强挤出来的僵硬笑容道:“这药酒可是我们苍海观独有的,对调养身子特别好,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喝法,就是喝前摇几下杯子,这样能让味道更均匀。”

    凌天霄按照原先计划,故意提高警觉盯着余辛全,余辛全也早有准备,在他面前不疾不徐地饮下药酒,然后将酒杯斟满递给他。

    凌天霄伸手搁下酒杯,先讲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让药效发作之后,他才笑道:“余观主,这药酒这么厉害,不知余观主有感受到了吗?”

    余辛全本来还意会不过来,直到他发现喉咙发痒,眼皮肿痛,身子虚软使不上力来,这才明白自己中了毒。他双目一瞠,讶然道:“你、你下了毒?”

    凌天霄这时也不遮掩了,挪开那壶酒,贼笑道:“我只是仿效你而已。”

    余辛全大喝一声,正当凌天霄被声音吸引之际,他伸出右手快速取出一包药粉,将吞一口吞下,再点住几处穴道。原先躲在屏风后的北条幸子大惊失色,纵身飞出,扔出飞镖,余辛全一个闪身,双手一探,将飞镖全数击落在地。

    凌天霄一脸惊讶,心想他不是中毒了,怎还有力气反击?与此同时,北条幸子冲口道:“这家伙是忍者!”

    凌天霄转过头来,问道:“你说什么?”

    北条幸子解释道:“这药是我们忍者的药,一般人是不会解,他可以短时间反应是何毒,身上还带着解药,那就说明他也是个忍者。”

    余辛全双肩一颤,模样看似被说中心事,面容狰狞起来,咬牙道:“原来是你搞鬼,想不到叛徒竟然会是你。”

    凌天霄虽不知眼下情况,但他很清楚余辛全非善类,仅是知道这样便足够了。他倏地抽出腰间的紫云剑,一剑劈下,余辛全闪躲不及,脸上被划上一剑。凌天霄当场一惊,原来余辛全的脸是面具,底下还有一张脸。

    余辛全眼见事迹败露,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他将易容用的面具撕下来,露出一张五官较为清秀,年约二十岁的脸庞。

    北条幸子大讶道:“上杉悟?”

    凌天霄问道:“你认识他?”

    北条幸子点头道:“他也是伊贺派的忍者,本来是我的师兄,但多年前因为顶撞师父,被迫拜于其他人门下,自此我便很少见过他。”

    上杉悟冷冷道:“哼,当初他说我心存歹念,对他不够忠诚,所以把我转交给其他人。结果他自己底下的弟子又如何,还不是爱上了中原男子,甚至不惜背叛伊贺派。”

    北条幸子皱眉道:“我没有背叛,伊贺派并未要我杀他。”

    上杉悟冷笑道:“上面的人是没有直接对你下令,但这也不表示,他们认同你处处维护着这个中原人,甚至还暗中帮助他。要是他们知道,我看你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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