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我妻窈窕 > 第98章 怕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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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

    梁菀的手被他拉着走,根本不顾后面什么样。霍凝出现的太突然,几乎吓侯府其他人一跳,而他拽住梁菀向外走,更是突兀。

    破竹随后赶来,心想他家世子这性子上来,还得他来收拾残局。

    破竹忙上前与夫人说:「巡查司临时出事,需要梁大人协助,我家将軍冒然来,还望老夫人海涵。」

    秦老夫人怔愣住,她能说什么,摆了手:「没事,国事要紧。」

    破竹紧随其后,去追霍凝。

    而梁菀,根本连官服都没穿,就被他揪上车,她看霍凝双眉紧蹙,面色阴沉,试探问一句:「什么事?」

    少年直到坐进车内才发觉他做了什么,冷静下来,他又恢复冷漠,睨了梁菀一眼。

    「路为死了。」

    简短四个字,让梁菀眼中讶异,她又问:「那赵齐昌呢?」

    「他应该没事。」

    梁菀垂下眼看自己黑色衣裙,想了片刻:「那我穿这身,可以随你去巡查司?」

    「你手侧那里有我平时用的风氅,你披上。」

    霍凝说话很冷淡,似乎彻底对她失去兴趣。梁菀能听出这里面的差距,只默认了。

    她照他吩咐去找,真的从车里一角找出一件深色的男子披风。

    她系在身上,把风帽戴上。

    两人相对坐着,再也没人说一句话。

    不消多时,巡查司大牢到了。

    这是梁菀第二次踏足这里。同样魔幻的兽头大门,同样阴沉沉的气氛,一进去便有一股邪风袭来,让她裹紧风氅。

    霍凝在前走,步子疾快,并未等她。

    她努力跟着,来到一处特殊的牢笼外,四周的狱卒上前喊他。

    「霍将軍,尸体在里面,仵作已经请来了,还有大理寺的徐大人。」

    霍凝嗯了一声,别开人群往里面走,然而他步子刚走出两步,又停住。

    回头,寻找梁菀。

    她正巧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少年扬了下巴,道:「你要是怕,就在外面等着。」

    梁菀眨眨眼:「我如果在外面,那你找我来又是为什么?我可以……」

    霍凝拧眉,将头转过,不再劝她。

    路为住的牢房在最里面,并不是那种用木头围的,而是个完整的屋子。

    只有牢房的门上有一个小口,便于通风和送饭。

    此刻牢门大敞,霍凝刚往牢门一站,便看见里面的尸体——

    竟是吊死。

    这人就那样直晃晃挂在房间正中,面部朝下,眼睛凸出,舌头也翻了出来。

    死状可真恐怖。

    霍凝听到梁菀凑上来的声音,蓦然厉喝一声,在她将要看见尸体的前一刻喊住她。

    「站在那里!」

    梁菀没上前靠。

    而牢房里,仵作等人都在,见霍凝来了才吩咐狱卒将人放下来。

    「霍将軍,可以验尸了吗?」仵作问,霍凝点头,目光环着屋子看了一圈,「他是怎么吊上去的?」

    「怪就怪在这里,听牢里看管的狱卒说,昨夜他还好好的,送饭的时候,他还问狱卒要了瓣糖蒜。」

    答话的大理寺卿道,「本来今日是打算将他和赵齐昌更换牢房,送往那边的水牢,谁知这过来提人,就死在这里了!」

    大理寺卿对此很费解,又看了尸体一眼。

    霍凝看到路为被平放在地上,仵作将他眼睛闭上又整理了他舌头,这才让梁菀进来。

    大理寺卿见到她,喊了声‘梁大人。&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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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菀一眼就看出这人死于吊死,她以前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刚才进来一瞬,心口咯噔一下。

    不过她也没太害怕,听仵作讲尸体各种状况,她便如霍凝一样,开始观察整个屋子。

    绳子还在房梁上,打的结是最普通的绳结,没什么特殊。

    她又看向地面,他双脚下垂的方向被狱卒单独画出一个圈,圈里的地面脏污,四周有稻草。

    不过,梁菀看了一瞬,发现只有圈里的地面是没有稻草的。

    她问旁边狱卒:「这里是你们发现尸体打扫过还是本来就这样?」

    「本来就这样。」

    她不由向前走两步,牢中光线暗,她问旁边人要了盏烛灯。

    靠近,又让她发现被圈住的地面,并不是干燥的。

    她蹲下身,用手指去摸,手上有了湿意。

    很疑惑,她歪了头,蹲在原地向上看——

    就在这时,肩头被人拍了。梁菀猛地回神,眼角有一抹红。

    霍凝站在她身后道:「你在看什么?」

    两人现在整颗心都放在破案上,便也没有那些旖旎心思。梁菀向上面一指,道:「这绳子挂的位置与他双脚下垂的位置正好在一条线上,你不觉得,挺奇怪?」

    「哪里奇怪?」

    霍凝拧眉看,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梁菀忽然做了一个动作,她模仿人扔绳子的样子,道:「如果他脚下踩着什么东西上吊,那他扔的这个动作,必然会与他站的那个东西有一点差距,他站在这上面,然后仰头系好绳结,蹬掉脚踩的东西,身体再猛然向下坠,挣扎,这个差距更会大。」

    「怎么会到最后,如此严丝合缝地成一条线?」

    她看向霍凝,「况且,现在并没有他踩的东西。」

    「他杀吗?」

    霍凝暗暗说,回头问仵作:「尸体看的如何?」

    仵作抬头:「回将軍,此人是自缢身亡的,身上没有其他伤痕,而且看绳子勒痕,他是自己吊死的。」

    听完仵作结论,霍凝与梁菀都沉默了。

    怎么可能呢。

    他自杀,那是怎么完成的?

    梁菀指着那绳结,「能将那个解下来吗?」

    霍凝与破竹示意,男子蓦然飞身上了房梁,将绳子解下开。

    刚要下,梁菀忽然喊:「你能在上面看一看吗?」

    破竹应声,仔细在上面寻找查看。

    「二夫人!」过了一会,破竹似真的发现了什么,道:「这上面有一双脚印。」

    他话刚落,梁菀眼眸一亮:「是不是离着那绳子很近?」

    「是。」

    梁菀好似一瞬找到方向,她与霍凝说:「他死的时候,应该上面有个人看着,或许就是那人帮忙打的绳结,然后为了固定不让他乱挣扎,他并没有动手,但也相当于动手。」

    霍凝也赞同她的话,让破竹下来,又一次盯着死尸道:「那也是那个人带来他脚踩的东西?」

    这个问题,梁菀还没想明白。

    她却主动握住霍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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