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缝尸异闻录 > 第10章 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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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到梦里出现的抱头娃娃,后背冒出冷汗。

    “怎么不走了?”

    王阴婆看出我的不对,出声询问。

    “我看到黑影,从我家门前经过,两次了。”

    王阴婆眉头紧皱。

    她知道我是纯阴之体,这两天出的事情较多,应是身上的阳气被扰乱。

    “进去看看。”

    王阴婆面色凝重,率先往前。

    我连忙跟上,周五叔和王晓丽,警惕盯着黑沉的门板。

    上半夜,是我关的家门,此刻大门敞开一条细缝,惨白月光顺着门缝照进去,却不得窥探其中之一。

    我心提到嗓子眼,脚步僵硬,抬手轻触房门。

    “嘎吱。”

    老旧木门,发出残喘般的声音,让人心有不适。

    大门敞开,一个黑色影子,快速蹿出。

    “啊!头,头,头,头。”

    我吓的后退几步,反应过来,迅速伸手去拽,这瞬间我也听出来说话之人是谁,就是李大宽,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却不得而知。

    李大宽显示是受到刺激,我根本控制不住他,周五叔反应过来时,人早就疯疯癫癫,跑出去老远。

    我还想去追,被王阴婆挡住去路。

    “进去看看。”

    我想起李大宽念叨的话,瞬间转身,奔着屋里而去。

    烛火晃动间,屋子里黑沉的棺椁,影影绰绰,压抑感扑面而来。

    我艰难咽下口水,缓慢朝着棺椁边走去。

    到了跟前,里面响起一道声音。

    似某种利器划过木材的咯吱声。

    “滋滋··滋滋。”

    我后背心冒出汗水,想到水里凝望着我的那颗头。

    我狠狠闭眼,小心凑头,往棺椁里看去。

    一眼,看到白日的大公鸡,洁白的羽毛,此刻通红一片,腥臭难闻气味扑面而来,眼眸都熏的睁不开。

    我极力忍耐不适,伸手去拽大公鸡。

    “不可。”

    王阴婆沙哑声音,响在我耳畔,我伸出去的手愣在半空。

    不解回头。

    “身上都是阴邪之气,你不可触碰。”

    我是纯阴之体,过往几日,状况百出,让我阳气不稳,万不可再动。

    我想通这一关窍,准备收回手。

    却不想,刚才匍伏在尸身上的公鸡,奋力一跃。

    朝我手啄来,尖利的鸡喙刺破肌肤,一道鲜血喷溅而出,染了白公鸡一脸。

    但也因此,白公鸡彻底丧命。

    我挣脱开鸡喙,快速收回手。

    伤口不深,却血流不制。

    王阴婆面色凝重,弯腰抓起地上糯米,快速捂在我手上。

    怪异的事情发生,鲜红的血液,落在糯米上,瞬间变成黑色。

    并发出股难闻的味道。

    “王奶奶,这是为何?”

    我心里不安。

    王阴婆眉头紧皱,细密皱纹又平添几根。

    “邪气。”

    我结合大白公鸡身上的血,瞬间明白。

    只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大白公鸡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刚才的李大宽,看到了什么,两个疑问堆积在我脑海里,久久找不到出路。

    糯米换了两茬,血的颜色才恢复正常,我看着棺材里的父亲,表情复杂。

    光看现在的模样,这些事,应该和他脱不了关系。

    要是父亲变成凶煞伤人,后果不是我能承受的。

    王阴婆也想到这个可能,眼神严肃。

    “孩子,要抓紧时间了。”

    我重重咬牙,现在唯一能干的,就是挣钱,给我爹找道士。

    大白公鸡是不能触碰,被周老五,提出去在院子里点火,烧了个干净,但是腥臭的味道,让人频频作呕。

    我以为事情就此了解,但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

    天蒙蒙亮,天边日头刚冒头,守夜的大公鸡叫了第一声。

    我家院子里就围满了人。

    “路阳,你给我们滚出来,滚出来。”

    “烧了路老三,烧了他,让他害人,魂飞魄散。”

    我听着外面诅咒我爹的污言秽语,眉头紧皱,心里恨极,细想也知道这些人为何而来,但是这次的事情,我占着理,我也不带怕的。

    我大步走过去,一把拉开紧闭的房门,在村民们探寻的视线,往里面看去时,一把关上了门。

    视线阻隔了他们的眼神,他们转过头就落在我身上。

    “路阳,你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时不时路老三变邪祟了。”

    “肯定是,李大宽都被吓疯了,路阳心虚了。”

    我厌烦看着面前这些人。

    “我屋里有什么,跟你们没任何关系,至于李大宽,跟我路家更扯不上。”

    “你胡说,就是路老三,变成凶煞,把李大宽变成这个样子的,就是他,我们要烧路老三,烧了他。”

    村民们的样子,一点都不打算讲道理,说完就要朝着屋里冲。

    我眼眶通红,烧尸体,都是对付大罪孽之人,他们如此对我爹,我怎么忍得了。

    我提着门边上的铁铲,不要命的挥舞起来。

    “来啊!来啊!我们想烧我爹,先把我弄死,看今天谁死谁活。”

    我形如癫狂,这些人也就是欺软怕硬,见我不是吃素的,纷纷站住了脚,不敢动弹。

    “你们父子两,一个尸生子,一个凶煞,是要我们村子给你陪葬,滚出村子,滚出去。”

    有了一个带头的,身后几人叫嚷声音更大。

    “滚出去,滚出我们村子。”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让本就不大的地方异常吵闹。

    我冷笑一声,眼里满是讽刺。

    “滚出村。你们还没这个权利,让村长来,村长让我们滚,我绝对不说二话。”

    我的话落,大家伙都沉默了。

    不是他们怕我,他们是怕村长。

    我爹于村长有恩,当初村长脚上被石头打断,就是我爹给接上的。

    二皮匠这个职业,不仅仅是针对死人,活人我们也能缝。

    只是大多人避讳,宁愿找大夫。

    久而久之,我们只有尸体能处理。

    显然我的话凑效了,没有村长点头,他们谁都没权利让我们出村子。

    只能对着我放狠话。

    “行,姓路的,我们赶不走你,你能耐,但是李大宽是被你家害成这幅模样的,你们得负责。”

    说话人是李大宽大哥,一家人都不是啥好货色,一丘之豹,听口气,是打算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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