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黄粱 > 第534章 一切法得成 41000推荐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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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之相对应的是水道两侧的风光早已变成了原生态的山林,时不时迎面开来不知作何用处的船只,船上有士兵模样的人扛着枪站岗,扫视过来的警惕目光满是凶狠。

    嘈杂声正是来自于两侧浓密的原生态山林里。

    黄清若从偶尔林缝间显露出的尖尖的屋顶,判断应该有人居住。

    而且应该还是成片的居民。

    沉默许久的梁京白终于又开口了,告诉她:「这里有个部落。」

    黄清若了然地点点头。从声音听来,这个部落里的人似乎很快乐?

    船继续行驶了约莫十五分钟,靠岸在码头。

    码头上已经有车子在等着了。

    黄清若跟着梁京白下船,转而坐上了车。

    车子穿行在一眼望不边的丛林之中,车子所穿行的路,也只是一条原生态的土路。

    在梁京白拿出手机点亮屏幕的时候,黄清若注意到了,他的手机已经没有信号了。

    当然,更值得注意的是,他现在拿着的这个手机,还是她以前看到过的他的那个手机,和他赔给她的手机长一样。

    他的手机壁纸则不知何时起,也变成了赤乌小院的雪中柿子图。

    完完全全成同款了——不过是过去的事情了,黄清若的壁纸早就换掉了。

    别开眼,黄清若继续盯着车窗外。

    车窗外一开始还有点意思,毕竟难得可以见到如此原生态的山林。

    但随着一路全是一模一样的密林,仿佛车子都没有往前开似的,便逐渐地单调乏味了。

    这一段路又开了可能有二十分钟,梁京白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到了。」

    黄清若闻言凝定前方。

    前方视野如柳暗花明一般突然开阔,是人为在山林总开辟出一块地搭建居所,占地面积相当可观。

    门口同样有人站岗,和在船上看到的士兵一样持枪。

    几辆车在经过士兵们的检查之后才被放行,继续往里开。

    车窗外放眼望去全是充满南洋风情的传统高脚木屋,和黄清若在水上浮村所住的木屋非常类似。

    区别主要有两点,一点是水上浮村的木屋都刷了明亮的漆,这里的木屋保持原木色,可以想象它们掩藏于山林间并不容易被人察觉。

    另一点区别则在于,水上浮村建在湖面上,这里的木屋错落有致地依树而建,有的大一点的独立占据一片区域,有的小一点的屋子和屋子之间以木板铺成的栈道相通。

    树影摇曳,高脚木屋看似造得粗糙,每座木屋的屋顶之上却都细致地安着一撮红色的尖顶木雕,看起来像佛教的某种纹路,异域风情显著。

    而刚刚黄清若所听到的嘈杂的欢声笑语,主要是很多人聚集在水边,男人露天冲澡,妇孺洗衣服,孩子们打水仗,更是和几只大象玩在了一起。

    黄清若第一次在动物园之外的地方亲眼见到这种身躯庞大的动物。

    耳如扇、腿如柱、肚如瓮,憨傻笨拙地掀起流水的荡漾。

    有小孩正被一只大象用鼻子卷起整个人,兴奋的叫声响彻半空。

    另有大象的鼻子高高地举起,将刚刚吸满的水往半空中喷,如花洒一样,也像给炎热的气温来了一场人工雨。

    暮色四合的温柔光线之下,洋溢着浓浓的安居乐业的烟火气息。

    梁京白低低的嗓音在她的耳边打破她的幻觉:「这里大多数的女人不是被……(已改)就是被(已改)到这里的。运气好点跟了一个这里的男人生孩子认命地安定下来,运气不好的就纯粹是供这里的人随意……(已改)。」

    经历过水上浮村表面上

    的祥和安宁之后,现在他的提醒对黄清若来讲的冲击并不大。

    本来她刚刚也在心里质疑,她眼睛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恰恰这时,一个赤身果体浑身是血的女人猛然趴到车窗上来。

    她似乎在向黄清若呼救,但她张开的嘴里全是血肉模糊,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分明已经不能说话了(已改)。

    因为刚刚黄清若把车窗玻璃拉开了,现在女人的手直接伸了进来。

    梁京白及时把黄清若拽到他的那侧。

    女人抓了空。

    同时车外也有来抓这个女人的士兵揪着的女人的头发将女人拉离了车子,丢在一旁的地上。

    女人(已改)在地上翻滚爬行。

    「什么都看?」梁京白拧过了黄清若的脸,使得她的视线转到他的脸上去。

    黄清若眼波无澜地猜测:「这是不认命想要逃跑的下场?」

    梁京白也淡然:「很多比这下场更惨。」

    黄清若没再说话。

    曾经社会新闻上没少看过某些报道,但终归只是寥寥的几句话,文字上的简单描述,远远不如眼下亲眼所见他们的凄惨来得令人震颤令人头皮发麻。

    「终于知道怕了?」梁京白看似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实际上他的口吻是只有她能听见的凉意,「还敢想着孤身一人来见绑匪来报仇?」

    很遗憾,黄清若没有给他他想听的答案,嗓音清泠泠的:「敢。」

    梁京白的手指顿住,清薄的眸子一瞬间冷冰冰。

    黄清若低垂眼帘,两条手臂圈上他的脖子,搂住了他:「但确实有点怕。」

    情妇受了惊吓,躲到情夫的怀里寻求安抚——这是她正在上演的情节。

    「……」梁京白猝不及防地僵了一下,突然间有点怀疑现在的这个不是黄清若。

    不过抬眼梁京白便瞧见,刚刚拉走了女人的士兵现在跟在缓慢前行的车子旁边,通过车窗看进车子里。

    他嘴里在用缅国话道歉。

    负责接送他们的这辆车的缅国司机接了士兵的话茬,聊了两句。

    梁京白和黄清若都没听明白他们具体聊了什么内容,但看他们的神情和姿态以及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意,肯定不是正经内容。

    下车的时候,梁京白就招了刚刚坐前面的丹拓到身边询问。

    丹拓掌握了南洋这边几个国家的所有语言。

    他附到梁京白耳边小声地给梁京白翻译了一遍那个对话。

    大概意思是,司机调侃士兵,是不是看上了车里的女人所以才追着车来道歉想多看两眼。

    所谓车里的女人,指的自然是黄清若。

    丹拓翻译过来的措辞自然已经文明了许多。

    梁京白能猜到原话必然更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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