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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着，隐藏于黑雾之中的野比太一，看着依旧在那拼命输送诅咒之力维持各种剑式，即使身体都慢慢开始因为消耗过大而摇晃，也根本无暇去顾及的楚惊羽，情不自禁地紧张了起来。
如果说维持‘暗流’是为了消耗黑雾，影响他行动；维持‘海纳’是为了保护自身，防止被他突袭，那他还勉强能理解。
但维持对于眼前战局毫无作用的‘随波’，以及除了加强其他剑式威力，加剧自身诅咒之力消耗外，能够起到作用极小的‘怒涛’，是为了什么……
他就完全无法理解。
非要做出解释的话，那就只能是楚惊羽可能是在酝酿大招。
但什么样的大招是要消耗完自己全部诅咒之力以后，才能用出来的呢？
他想不出来。
但想不出来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会去做。
“黑夜刀：无形百刃！”
野比太一解除了对自己同样消耗不小的‘暗袭’招式，转而隔空向楚惊羽挥砍出了数十道，只能听到破空声，却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到的攻击。
他不准备跟楚惊羽拖下去了，一来一直维持‘暗袭’招式，对他消耗也是不小的，硬拖下去不利于他后边对战方锐。
二来，楚惊羽反常的行径，让他莫名地感觉心惊，让他觉得继续拖下去很可能会出现其他无法预料的意外。
“哗啦！哗啦！哗啦……”
就像是被人用加特林机枪扫射了一轮那般，围绕于楚惊羽四周的护城河上，突然溅起了数十道几乎同时出现绽放的水花。
不知是攻击数量太多无法精准闪避，还是绝对相信自己“海纳”剑式的防御，这一次楚惊羽没有借助水波传递的力量闪避，而是站在原地不懂，任由数十道无形之刃轰在了自己‘海纳’形成的瀑布洪流之上！
“噗！噗！噗……”
被护城河削弱之后的无形之刃，明显已是后劲不足，它们如同是突然被撒进了瀑布里的一大堆碎石子那般，除了发出些声响外，什么伤害都没能造成。
“黑夜刀：无形百刃！”
一击未果的野比太一，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楚惊羽，再次挥出了数十道无形之刃。
相同的一幕再次发生，数十道无形之刃，再次被护住了楚惊羽全身的瀑布给没收了，除了弄出了一些声响，以及让后者周围的护城河多了更多的波纹外，没能造成任何的伤害。
“黑夜刀：无形百刃！”
似乎是不信邪那般，野比太一又一次地用出了同样的招式。
“这野比太一也跟着疯了吗？水草在那拼了命地消耗诅咒之力，维持剑式；他在那拼了命地消耗诅咒之力，发动着一直无效的攻击？！”
王琛有一次不理解地皱起了眉头。
她发现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懂，擂台上的两人到底在进行什么样的战斗了。
“水草为什么而维持剑式我不清楚，但野比太一的攻击可不是无效攻击，那都是有意而为之的。”
这一次方锐没有搭理她，回应她的是进入演武场之后，就一直没说话的蓝若巧。
“若巧，你又看见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了吗？”
王琛惊喜地看向了蓝若巧。
她最喜欢听后者讲解了，讲话声音超好听不说，讲解的内容还非常清晰，让她很容易就能听懂。
“其实，你要是细心一些应该也能看得出来。”
蓝若巧伸出手指，指了指楚惊羽的附近道：
“你难道没有发现水草周围，弥漫于瀑布之外的黑色雾气变多了吗？”
“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王晨恍然地点了点头。
“野比太一那些看似无效的攻击，看似是为了对水草造成伤害，实际上是为了将黑雾摆脱‘暗流’的干扰，‘随波’的防御，直接打入到水草的周围。”
“那现在水草周围黑雾越来越多，不就代表着他越来越危险了？特别是在他明显诅咒之力所剩无几的情况下。”
意识到了野比太一的目的，进而发现了水草面临的潜在危险的王琛，忍不住担心地握紧了拳头，好似想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力量，借上那么一分一毫给楚惊羽那般。
“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但我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因为水草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些突然增多的黑雾。”
“会不会是他心有余却力不足？知道身陷险境，却无能为力去破局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蓝若巧点了点头，没有去跟王琛去做过多的讨论。
因为后者提出的情况，也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
但她总感觉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楚惊羽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招式才对。
不然在她旁边的方锐，也不至于会全神贯注地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楚惊羽身上了。
这也是她会突然开口替王琛解惑的原因。
若不是害怕王琛会去打扰到方锐，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去为王琛解惑的。
因为她自己都还没能看清擂台之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势呢……
……
“诅咒：消声灭迹！”
擂台之上，已经用出了近十次‘无形百刃’的野比太一，直接是一点不藏拙地用出了自己，几乎没怎么在旁人眼皮子底下使用过的第二诅咒！
只见在诅咒能力的催动下，凝聚于楚惊羽周围的黑雾，直接是组合成了一只黑色的大手。
黑色大手几乎在出现的瞬间，便是朝着一旁的楚惊羽抓了过去。
它上边似乎带着无比强大的吞噬能力，手指刚刚接触到楚惊羽周围的瀑布，那飞流直下的水流，便像是被瞬间抽空了那般，消失于无踪，根本无法对其进入任何的阻拦。
“流水剑法第二式：逐流！”
察觉到了危机的楚惊羽，直接是灵活运用了自己的攻击剑式‘逐流’，利用水汽构筑了一条极短的溪流，帮助自己完成了如同瞬间移动一般的位移，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黑色大手势在必得的一抓。
“黑夜刀：暗袭！”
几乎在楚惊羽躲开黑色大手攻击的瞬间，野比太一便是又一次不惜消耗地用出了‘暗袭’，准备对离开了瀑布，等于彻底暴露在了黑雾之中的楚惊羽进行绝杀！
在楚惊羽离开瀑布包裹，少了水流的隔绝之后，他那在黑雾加持下，极其敏锐地第六感，竟是在楚惊羽身上嗅到了致命威胁的味道！
所以，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但就在这时他发现楚惊羽竟是突然睁眼了！
“流水剑法第五式：百川！”
楚惊羽的双目之中突然蓝光闪耀，接着他周身护城河的水流速度，开始再一次的加快。
似乎感应到了号召，被‘消声灭迹’大手吞噬了一半的瀑布，突然化作小河流向了护城河；如同无数乱流一般无规律流动的暗流，也是似乎找到了自己入海的方向，纷纷改变流向地朝着护城河汇聚了过去。
“哗啦啦！”
瀑布以及无数暗流的注入，使得护城河的水流开始变得无比湍急，并迅速地演变成了环绕于楚惊羽身边的一道水龙卷。
保护了楚惊羽免遭野比太一偷袭的同时，将他的气势突然拔高了一大截，直接是压制住了野比太一那大片黑雾的气势。
至此，原本疑惑楚惊羽，为什么要费力不讨好维持诸多剑式的众人，也终于是明白了个中缘由。
一切灌输于其他剑式之上的力量，最终都是要被剑式‘百川’统合成大招的。
“要遭！”
看着如同可怕自然灾害那般，疯狂积蓄着楚惊羽气势，消耗着擂台上空黑雾的水龙卷，野比太一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但能纵横郊外数十载的他，又岂是会被轻易吓到的人呢？
知道再不拼命自己很可能会阴沟里翻船的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咬断自己的舌头，吐出了一大口的精血！
“血祭秘法：狂暴！”
野比太一用自损的方式，获得了大量的诅咒之力，将自己的气势同样提升了一截，提升到了足以跟楚惊羽抗衡的地步。
而且这还不算完，
“诅咒：深渊狂暴！”
新获得的诅咒之力，全部被注入到了黑色铁锹里边，铁锹之内黑色能量如墨水一般的溢出，注入野比太一体内，疯狂提升他气势的同时，将原本因为楚惊羽“水龙卷”的消耗，变得无比稀薄的黑雾，再一次渲染成了笼罩整个擂台的黑纱。
“黑夜刀：屠神！”
气势再一次彻底碾压了楚惊羽的野比太一，没有再给对方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直接疯狂灌输能量于铁锹之中，将黑色铁锹的大小疯狂扩增并锐化成死神之镰那般后，直接是带着无边的气势，将手中的“死神之镰”朝着楚惊羽投掷了出去。
“戾！”
厉啸声响起，笼罩于擂台之上的黑雾，直接是凝于成了一个黑色的死神虚影，如接力一般接过野比太一投掷出的死神之刃，直接朝着楚惊羽挥砍而去！
“该拔剑！再蓄下去，命都要没了！”
将注意力和感知全部集中在了楚惊羽身上的方锐，直接是紧张地喊了一声。
而几乎在他话音响起的同时，擂台中央那代表着楚惊羽的水龙卷，也是发生了变化，其直接是化作了一条通向了野比太一的激流。
酝酿了半天的楚惊羽终于是拔剑了！
“流水剑法二五融合剑式：百川逐流！”
出于激流源头的楚惊羽，直接是消失在了激流之中。
紧接着激流便是如同化为了一条流动的利剑！
流过的死神虚影被分割成了两半！
流过的死神镰刀瞬间碎裂，作为核心的黑色铁锹也是被一分为二！
“野比太一死定了！”
全场观众包括铁锹帮成员在内的全员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这个一个念头。
体型足以覆盖擂台，高度足以平视观众席最高处的死神虚影，都被这无坚不摧，无可匹敌的激流利剑给一分为二了，诅咒物还被激流利刃给毁了的野比太一，又怎么扛得下这一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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