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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二十四区城外，一片密林之中：“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发生吗？”
方锐看着一旁突然停下的古温询问道。
“今天似乎有了点特殊状况。”古温回应道：“根据我傀儡给我的最新反馈。卢玛丽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跟着徐非凡回了城主府。”
“这么大摇大摆吗？”方锐有些不是很能理解地说道。
虽然铁锹帮事件结束之后，铁锹帮幕后到底有没有人指使，已经没什么人关心了，但徐非凡就此摆烂，跟卢玛丽直接公开关系，也是挺出乎他的意料的。
“倒也不算大摇大摆，卢玛丽是偷偷摸摸跟着回去的，只不过，我有一个傀儡刚好是徐非凡院里的仆人，所以，我能直接得知这个情况。”
古温解释了一句。
“你到底有多少个傀儡？”
“贪婪的人有多少，我就能有多少个傀儡。”
“恶魔的能力这么bug的吗？”方锐有些吃惊道。
“倒也不算bug，只不过我有着契约的能力，能让他们主动的送上自己的灵魂。”
“传说中的用自己的灵魂跟恶魔做交易？”
“对，我给这些人，他们想要的，他们自然而然就成了我的傀儡了。”
“啧啧啧，好手段啊！”
“此言差矣，等价交换，各取所需罢了，他们不想活在这个世道了，我需要足够多的傀儡帮我办事，他们给我们他们的灵魂和躯体，我让他们的意识永远活在他们想要的幻境里，很公平不是吗？”
“但永远这个词其实就代表着痛苦，不是吗？任何人类渴望的东西，得到的久了都会被厌倦，更何况是永远得到呢？恐怕短暂的享受之后，就是永无止尽的折磨了。”
方锐直言不讳地拆穿古温地恶魔发言道。
难怪总有通话会说跟恶魔交易，终究落入地狱。
这些个选择跟恶魔交易，看似走向了自己理想世界的人，其实说白了就是被关进了打着‘理想’旗号的地狱里。
“这就跟我无关了，我只关注契约的公平性，各取所需，至于后续会怎么发现，我不关心，也不归我负责，因为那是你们人类思想的劣根性导致的。”
古温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的，他们什么情况我也不关心，总之，王琛的契约你别给我搞事情，不然，我真的会亲手杀了你，用以解除契约的。”
方锐略正色地说道。
虽然他现在还有求于古温，需要对方的帮忙，但一码归一码，有些原则性的东西，他得跟古温强调清楚。
毕竟古温是没有人性的恶魔。
他不能因为古温成了王琛的老师，就指望古温能够稍微关心一些王琛的个人利益。
“契约签下以后，即使是我本人，也没有去改动它的能力，所以关于王小姐契约的问题，你是完全可以放心的。”古温很是平淡地说道。
丝毫没有因为方锐的威胁而变得恼怒，或者不满。
“说回正事，既然现在卢玛丽跟徐非凡在一块，那我们该怎么办？按照原计划等卢玛丽落单再进行盘问，还是干脆两个一块盘问？”
方锐重归正题道。
他倒也不害怕古温会因此而生气罢工，因为后者没有人性虽然很让人心慌，但好处也是存在的，比如像现在这样，不用害怕对方会因为生气而翻脸罢工。
“这个看你，我都无所谓，我可能会更偏向于等待，因为我不需要修炼，我的时间是很充裕的。”
古温很是淡然地回应道。
“不，你也是需要修炼的，你需要修炼王琛，她越强能制造的恐惧就越多，你能汲取的恐惧能量也就越充足，成长得也能越快，所以她修炼其实就等于是你在修炼。”
知道古温靠吸食欲望和恐惧成长的方锐，开始AwmpUA起了古温。
“看来方帮主是更愿意选择第二种方案，准备冒险将两个人一起解决了。”
古温没有回应方锐的诱导言论，但却是明白了方锐的选择。
“冒险？到底是什么让觉得直接针对徐非凡风险很大？”
方锐抓住了古温话里的关键词。
“之前我们不是已经交流过了吗？”
“是交流过了，但那些都只是猜测，而且就算真的有神秘人在指使控制着徐非凡，我觉得以我们两个的实力而言，应该也算不上是去冒险。”
方锐略带审视地看着古温，他总感觉这狡猾的恶魔是不是有什么关键的信息没有告诉他。
“方帮主不用想太多，对我而言，把握没有九成以上的行动，都叫做冒险。”
古温似乎看出了方锐的想法，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那你既然觉得冒险，为什么又还会愿意跟我一块行动呢？”
“因为我的接下来的好多计划，都需要依赖于你，所以，选择拒绝你，浪费这个人情是很亏的。毕竟这件事的风险和难度，其实都很低。”古温很是坦诚的说道。
“你还知道欠人情这种概念？”
“我吞噬了我宿主的记忆。”
“那你要不要透露一两个计划给我，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不是很想让你帮忙了，感觉这个人情不太好欠。”方锐若有所思道。
“你这属于是反悔了。”
“没签订契约，口头约定，权衡利益之后，反悔是很常见的，毕竟我是人类不是恶魔，我还是有人类的劣根性在的。”方锐勾起嘴角地说道。
“那行，我给你透露一个计划，我们的合作继续。”古温认栽地说道。
“可以。”方锐见好就收地点了点头。
“我计划借着你跟‘影楼’的那位‘影虎’签订契约。”
“‘影虎’？！你为什么会打她的注意？”方锐愣了一下，然后自问自答道：
“她所受的伤跟你们‘恶魔道’有关系？！”
“对。”古温点了点头，解释道：
“根据你让那位‘影虎’妹妹带的话，以及她对‘影虎’伤势的了解来看，‘影虎’所受的伤，应该是‘恶魔道’系列号为四号的‘恶魔之爪’所致。
所以我希望借着帮她疗伤的时机，跟她签订契约，让她帮助我找到‘恶魔之爪’。”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用帮助‘影虎’疗伤为理由，让我帮你对付‘恶魔之足’，然后再利用我的关系，以及你帮‘影虎’疗伤的恩惠，让‘影虎’帮你寻找‘恶魔之爪’？！”
方锐有些恍然地说道。
“差不多，我们恶魔为利而来，没有足够的利益，我是不会跟你签订互不伤害契约的。”
古温很是坦然地点了点头。
“好家伙，你真是有够实诚的，这么直白，也不怕我直接驱逐你，或者杀了你。”方锐很是愕然地挑了挑眉。
古温就算不会撒谎，也不至于啥都往外说啊！
“我对你也有用，你需要我的能力，也需要我帮你教导王小姐，而且，契约是相互的，在契约时限结束前，即使你手段比我强，也是无法撕毁契约的。”
“那我要是借助外力，让其他人动手呢？”
“一样的，只要跟你有关，在我死亡之前，契约会先把你的灵魂抹杀。”
“行吧，我也算是被你算计死了。”方锐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若有所思道：
“不过，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影虎’一定会找上我呢？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不是吗？”
“我不着急，既然你是准备跟影虎合作的，那即使她不来找你，你也会找上她的。”古温很是笃定地回应了一句，然后似乎知道方锐接下来想问什么的他，再次开口提前解释道：
“我不了解‘影虎’，但你了解，我直接找上她，就不如等着借助你的关系，跟她建立起联系，毕竟，以‘影楼’的威名来看，她这个东南区的二把手，实力应该是即为恐怖的，我自己去找她，风险还是大了些的。”
“行行行！什么都被你算透了。”
没想到自己想问的问题都能被提前识破的方锐，很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不久前，他还在为用小聪明戏耍算计了眼前这个恶魔而高兴呢。
结果，这位恶魔反手就教育了他一波，什么叫真正的算计。
“在契约结束前，我们都属于是合作方，你应该为我的聪明而感到高兴。”
古温给了方锐一个不算是安慰的安慰。
“既然我们是合作方，那我也顺带白送你一个消息吧。”
方锐也不知道古温是不是好意，总之他心领了，他给古温透露道：
“‘影虎’大概率会在这个星期以内找上我们。”
“你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
“不是，我只是了解她罢了。”方锐解释道：
“这个女人谨慎得很，出任何任务之前，都会提前许多的时间实地观察，确认将当地情况了解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之后，才会有所行动。
我一个多月以前让人给她带了话，她的下次伤病发作时间应该是半个月后，这样算算时间的话，大概率她已经到了我们这，并已经观察了我们一个月了。
而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判断利弊，指定一个可行方案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要不了多久，你心心念念的‘影虎’就会出现了。”
“这么谨慎？”
“你以为她叫‘影虎’，行事作风就会刚猛如虎？”
“确实有那么一点被她的名字误导了。”
“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影楼但凡带外号的，都特么别信，因为没一个是真的。”方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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