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离婚后,前夫跪求当上玄派掌门的我复合 > 第四十八章: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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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台上,饱满的叶片下藏着几朵不大的花骨朵,一盆还未盛开的昙花含苞待放。

    将所有的文件烧除后,王泽对着供奉的雕像最后拜了拜,抱着昙花从三层楼跳了下去。

    周南均的人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滂沱的大雨将血水冲得极淡,远远望去,就像肆意的年轻人为了挥霍青春而躺在雨里罢了。

    这个王泽半年前就搬来了小镇,所以周南均的人之前才会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看着几乎与符鬼派老祖一模一样的雕像,杨震拍下照片,给周南均发了过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周南均亲自来到了现场。

    他在屋里打转了一圈,最后得出王泽还有同伙的结论,“他的死不过是个迷雾弹,这几天守好出口。”

    杨震点头,“已经派人去公交站还有出镇的必经路口守着了。”

    周南均垂头紧紧盯着雕像,眉头紧锁。

    杨震问:“要打包带回去吗?”

    周南均缓缓蹲在雕像面前,他盯着男人诡异呆滞的眼睛,好一会儿后,忽然将它拿起来砸碎在地。

    巨大的声响引得屋外的人纷纷冲进来,杨震挥了挥手,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地上,一块鲜亮的玉佩静静的躺在碎片中,赫然是沈遵送给沈檀的那块。

    符鬼派,三叔三婶已经将沈檀的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以除晦气。

    张嫣端着粥进来,她的厨艺很好,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沈遵理所当然的接过,“我来吧。”

    张嫣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转瞬即逝,她笑着说道:“师父,您下午不是还约了客人吗?他们还等在偏厅呢。”

    明亮的灯光倒映在沈遵眼里,让他望向沈檀的眼睛柔和了起来,“没事。”

    沈檀拽了拽他的衣角,催促他先去迎客,“师兄,你先去吧,只是一碗粥而已,我自己能吃。”

    张嫣立刻自告奋勇道:“是呀!师父,我可以喂掌门喝粥。”

    但这次沈遵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听沈檀的话,他强硬的接过粥,坐到沈檀床边,“你们先出去。”

    “师父....”张嫣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

    门轻轻合上,沈遵细心的将粥吹凉,喂到沈檀嘴边。

    气氛有些沉默,沈檀吞咽着喉头的温度,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在生气?”

    她和他自小一块长大,他是她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家人。

    不论如何,沈遵都对她非常重要,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所隔阂。

    虽然,不知什么时候沈遵的心思慢慢的她也猜不透了....

    沈遵坦诚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她,“是,但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沈檀惊讶的问:“为什么?”

    沈遵自嘲的笑了,“檀儿,其实在你失踪之后,我....我有过犹豫是否要去找周南均。”他有些痛苦的说,“我希望自己能尽我所能让你安全,可我却因为你对周南均的感情而对他有所抗拒,哪怕他或许能真的找到你。”

    他顿了顿,“而事实上,他真的找到你了。”

    沈檀艰难的将打满绷带的手放在沈遵的手背上,“可你最终还是去找了他,而现在我也得救了。”沈檀温和的注视着他,“师兄,我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周南均的确救了我,但是这其中的过程,你、三叔三婶、还有符鬼派的其他弟子都为此付出了很多,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沈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要的,从来不是感激。

    那是一种非常深刻的眼神,让沈檀不由自主的跌入了回忆的旋涡。

    她记得小时候,她刚被符鬼派收养的时候,她交了很多新朋友。

    但这让沈遵很不高兴,他总是执拗的一遍遍问她,“檀儿,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而她也会一遍又一遍的不厌其烦的回答他:“是的。”

    大概是三年前的那件事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吧,他的内心一定充满了不安....

    沈檀的心中满是愧疚,她深呼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师兄....等解决异涉的事情,我们就建立血契吧。”

    话音未落,沈遵突然倾身抱住了她。

    顷刻间,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就这样猝不及防跌入她的鼻腔,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垂,让她的脸不由微微发热。

    她僵了一瞬,然后双手缓缓的放在他的后背上。

    “好。”她听到他低声笑了一下。

    门咚咚被敲了两下,张嫣沉闷的声线传来,“师父,掌门,苏小姐来了。”

    苏小姐?苏青韵?

    沈檀和沈遵对视一眼,沈檀道:“请她进来。”

    苏青韵似乎很喜欢毛毛外套,她穿了一身雪色紧身短裙,外罩一件棕白交错的长毛披肩,手中挎了一只LV经典包。

    从头到脚的富贵。

    相较于她离婚之前,她发现苏青韵现在的打扮高调了许多。

    淡淡的高级香水味混入房间清雅的熏香之中,苏青韵像是闻不惯这气味一样,用手指轻轻扶住鼻子,“檀姐姐,我代阿均来看看你。”

    她的语气多少带了一些趾高气昂,让沈檀听着很不舒服,“哦。”她扫了眼她身后,“没带看望的礼物吗?”

    苏青韵一愣,“什么礼物?”

    沈檀笑着反问道:“你看望病人两手空空吗?”

    苏青韵嗤笑,“你连几百万都不在乎,还在乎我这点礼物?”

    沈檀认真的注视着她,“这是礼节。”

    张嫣在门口催促道:“师父,客人那里已经等了很久了。”

    沈檀用胳膊肘戳了戳他,“你先去吧。”

    沈遵有些不放心苏青韵,他觉得这个女人怕是不太简单,但客人确实已经等了很久了。

    临走前,沈遵嘱咐张嫣注意屋内的情况,张嫣满口答应。

    苏青韵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知道我和阿均是怎么认识的吗?”

    沈檀听周南均提过两句,好像是有次周南均身受重伤,被苏青韵救了。

    不等她说话,苏青韵自顾自的说道:“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我才21岁。我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就跟今天一样,云乌压压的。那天我做家教下班,十点多了,为了省时间,我经过了那条巷子。”

    说起过往,苏青韵的脸上浮现出怀念,“我至今都记得那一天,四个大垃圾桶排列着。闪电在空中劈开了一道光,我看到有个人躺在那,一堆垃圾的上面。”

    她笑了笑,“我的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充斥着杀人分尸的场景,我以为那是一具尸体。当我想要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呢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当时的胆子那么大,我居然真的走了过去。”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才道:“他那时候很狼狈,胸口还被捅了一个大窟窿。但他还有意识,虽然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他的大致意思。我和我哥合力将他搬回了家,还请了附近小诊所的医生给他看病。”

    她的神色变得有些苦涩,“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他改变了我的一生,沈檀。”

    她不再虚伪的叫她“檀姐姐”,沈檀的神色微动。

    苏青韵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他就像小说中霸总男主,英俊但也危险。因为这件事,那些追杀阿均的人,把我姐姐当成了我。他们绑架了她,阿均....阿均答应过要把她救回来的....”

    苏青韵的眼前多了一盒纸巾,泪眼蒙眬,她看到沈檀用两只受伤的手将纸巾盒艰难的夹到了她的面前,她抱着纸巾盒抽了抽鼻子,“可是他食言了!是我....是我们一起害死了她....”

    说实话,沈檀很同情她,但是....也只是同情而已。

    有些事既然当时已经做了选择,那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责怪的余地了。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沈檀温和的问。

    苏青韵抽泣道:“我为他付出的太多了,檀姐姐!我求你....”她忽的跪在沈檀面前,单薄的身影凄楚可怜,“我求你别再跟我争阿均了,我已经失去太多了....”

    沈檀被她抱住了腿,手又包的严实,实在挪动不得,她一时有些无语,“你....你先起来。”

    门忽然被推开了,张嫣跟在周南均后面,她为难的解释道:“抱歉,掌门,他非要闯进来!”

    周南均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沈檀的心咯噔一下,她不禁在心中嗤笑一声,某人怕是又要让她给苏青韵道歉了吧。

    谁料周南均只是强硬的拖起苏青韵,有些心疼的望了她一眼,“青韵,我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苏青韵又开始发挥她的演员精神,“阿均,我就是看檀姐姐受伤了想来看看她,她不是有意为难我的,你不要怪她。”

    周南均沉默了片刻,有些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跟沈檀道歉,然后我们就下山。”

    苏青韵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你...你让我给她道歉?”

    沈檀也有些惊讶,周南均什么时候长眼睛了?

    周南均沉声道:“跟她道歉。”

    苏青韵肿着眼睛,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我....你要我道歉?”

    周南均的目光极为凌厉,看得苏青韵不由心虚的哆嗦了下。半晌,她才不情不愿的看向沈檀,一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样子,“对不起,檀姐姐....”

    沈檀对这种事多多少少已经看开了,甚至有一种看热闹的心理,所以她对苏青韵时不时的发抽毫不在意。

    她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周南均今天打西边儿出来了?

    周南均看着哭哭啼啼的苏青韵用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语气温和道:“以后别这样冒失的跑过来了,不要再打扰她。”

    苏青韵有些不甘心,但是看周南均完全不打算帮着她,她只好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我和沈檀有些话要说。”

    苏青韵瞪大眼睛,警惕的看向沈檀,仿佛她是一个随时可以能把周南均勾走的狐狸精。

    周南均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淡淡道:“一些公事,说完我们就回家。”

    这一句“回家”算是给了苏青韵一颗定心丸。

    有些事情,他们既然已经决定,那么就要尊重彼此的选择,也是一些不可避免的责任。

    苏青韵依依不舍的抱了抱他,缓缓的挪了出去。

    周南均将玉佩交给沈檀,又将照片递给她看,“这是我从王泽家发现的,跟上次一样,他也在供奉你们符鬼派的老祖。”

    沈檀盯着雕像看了一会儿,忽然指着雕像的脸说道:“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你看它的眉毛,比我们外面的那座要更长,眼角也拉得更开。”

    周南均道:“或许是工匠的原因,你总不能要求他雕刻的一模一样吧。”

    沈檀沉吟片刻,“或许吧。”

    屋内陷入了沉默,周南均看着她的手关切的问:“你的手....还疼吗?”

    沈檀摇头,“不疼,就是有点痒。除了那个王泽,还有别人吗?那些异涉的人。”

    周南均道:“应该有,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我不明白,他们既然抓了我,为什么只是把我丢在斜坡上呢?又或者说,为什么要把我丢在斜坡上?”

    周南均也想不明白,“或许是为了做什么实验?测试我们....”

    沈檀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

    周南均问:“抓你的人,是怎么潜入你们符鬼派的,你们查出来了吗?”

    “嗯,平时我们都严守人员,他应该是接任大典的时候混上来的,一直躲在西院伺机而动。”

    “那这些日子,你们再里里外外搜一下,以防还有人躲在这。”

    沈檀思索片刻,忽然问:“你说,那个王泽的同伙,会不会躲在了山里,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他。”

    周南均沉吟片刻,“也不乏这个可能,只是如果他真的躲在山里,那他很可能会从山里直接进入你们符鬼派。”他想了一会儿,“不如让沈遵搬到你对面或者隔壁房间吧,好互相照应。”

    沈檀一愣,垂头低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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