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大明1582 > 第三百十四八章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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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张云早早起床,穿衣洗漱之后,亲自带着七八个亲随来到青岛的大牢。

    大牢内,浑浊潮湿,空气中透着一股浓浓的腐臭味。只有微微跳动的火把,发出点点亮光,为这座大牢平添了几分光彩。

    张云捂着鼻子,跟着下属的指引来到一处牢房跟前。放眼望去,只见一人身穿白色囚服,犹如死狗一般,一动不动地平躺在铺满稻草的木板之上。

    此时,那人身上的白色的囚服早被鲜血染红,全身上下全是伤口。有鞭伤,烧伤,烫伤...,反正现在浑身上下看不出一块好肉。

    若不是呼吸时微微起伏的后背,估计早就被人当做尸体,丢了出去。

    张云瞥了一眼,冲着亲随说道:“把门给我打开。”

    “是。”

    亲随应下,只听得“哐当”一声,大门应声打开。里边的犯人听得动静,艰难地睁开双眼,就见一个身穿蟒袍的青年男子朝他走来。

    男子强忍着疼痛,嘴上连呼,“冤...枉,冤...枉,大人,我冤...枉”,一边喊还一边扭动身躯向张云爬去。

    “赵武,侯爷在此,你还敢狡辩!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张云偏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说话那人,说道:

    “怎么?你怕他把你给抖搂出来?”

    那人面色一变,忙拱手回道:

    “属下不敢”

    说话的人名叫杨宽,莱州府人,因为机灵就被招到了沈炼招来当了个小吏。

    张云瞪了这小子一眼,然后就不再理会,转头看向名叫赵武的男子,问道:

    “你说你冤枉,说说,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假银元又是怎么回事。”

    赵武吞了一口血沫,然后艰难地抬起头,回道:

    “禀报,大人,小的...小的,本是做小买卖的一个商人。青岛,如今已经开始推行银元,小的..小的就换了一些。

    小的...,刚去您指定的地方,买些货物。然后,然后,就被...就被带到了这里。

    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鉴呐!!!”

    “咳咳.....”

    由于太过激动,牵扯到了伤口,让他连连咳嗽起来。

    张云听得他的叫屈,又看他一副惨样,依旧不肯招供,这人的话也就信了三分。都这么打了依旧不招供,怕是真的有什么隐情在里边。

    一念及此,张云忙问了些细节。比如,在那换的银元,银元经手过几次。赵武事无巨细,一一说了出来。

    说完后,赵武没了力气,直接昏死过去。

    “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张云眉头一皱,挥手说道:

    “我要他活,不要他死!”

    说罢,又对着部下吩咐了几句,然后自己迈着步子先一步走出大牢。

    出了大牢不做停留,直接快步来到沈炼的办公地点。

    刚一入内,张云就重重地一拳砸在桌上,质问道:

    “这赵武叫冤,为何不查?”

    “大人。”

    沈炼不变,迎上张云的眼神,回道:

    “不是不查,而是查不了。”

    查不了?张云被气乐了,于是反问道:

    “这世上,还有查不了的事情?”

    沈炼微微一怔,对着张云耳语一番,直听得张云脸色大变。这竟然牵扯到了自己身上,因为从沈炼掌握的情况来看。

    这些东西,竟然是从银元司流出来的。

    监守自盗?那些成色不好的,也被人给拿了出来。

    一想到这,张云就怒不可遏,骂道:

    “这有什么查不了的?给我查,狠狠地查,抓住一个给我杀一个,绝不姑息!

    我倒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连我的墙角都敢撬。”

    “可是大人...这....”

    沈炼脸色一变,开口解释道:

    “这样对官府的声誉打击太大了,不如...不如...”

    “不如什么?”

    沈炼一咬牙,沉声说道:

    “不如大事化小,咬死是赵武铸造的假币,大人再趁机清理败类。

    这样不光对大人好,对官府的面子也能够得以保全。”

    面子,又是面子,老子今天还偏偏就不要这个面子了。

    张云一把揪住沈炼的衣领,一字一句地吼道:

    “给,我,查,查到后,不管官位多高,有多大贡献,一律斩首!!!”

    沈炼见张云动了真火,于是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呼...”

    张云见沈炼应下,长松口气,然后就转身离开,走到大门口时幽幽地传来一句:

    “下不为例,下次若是再让我发现,你敢如此敷衍了事,我绝不轻饶。”

    出了沈炼的官署后,张云又来到海边吹了一下午的海风。

    下午的海岸十分迷人,蔚蓝色的海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莹莹生辉,犹如一块绿毯一般覆盖天地,天空上的海鸥时而俯冲,时而低下,为这毛毯绣起花纹;银白色的浪花一浪卷着一浪,朝着岸边拍打而来,与岸堤上的青石相撞后,迸发出金色的碎花。

    海风拂面,凉爽的海风夹杂着淡淡的腥味迎面扑来,吹干净了张云的满腔怒火。

    吹了一下午的海风后,张云冷静了下来。

    经过冷静思考后,他也理解了沈炼的作法。有时候真相或许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为这事负责。

    但张云不想,也不愿意牵扯其他人进来,这本就是自己监管不利导致的突发事件,若是让一个平民百姓背锅。

    呃...那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这一次他就是要让破一破这破烂规矩!

    同时,他也要让那些还在观望的人看看,自己的决心有多大。甚至不惜拼着名声受损的情况,也要将此事进行到底。

    夜色隆重,深沉的夜色犹如一块遮天蔽日的黑幕一般遮盖天地,黑幕之下一切又是显得那么渺小。

    张云瞥了一眼来来往往的码头,然后起身拍了拍屁股,径直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到了自己的小院,就听得不远处的厢房之中,传来一道女子的的声响。

    他来了兴趣,然后循着声音悄悄走到窗前,捅开窗户纸,接下来的场景让他大惊失色。

    不过,很快就没了动静,直让张云感到索然无味。

    张云表示,我来看直播,你就给我看了个这,于是大感无趣。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只听得,“轰......”的一声,一道雷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吓得张云赶忙抽身离开。

    快步返回屋内后,屋外登时雨声大作发出“哗哗哗…”的声响。

    张云夹杂着雷电与风雨好好与丫鬟恩爱一番后,自是心情大好。

    雨停之后,二人就这般紧紧地相拥,恨不得把对方融入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谢谢你...少爷...”

    绿竹抬起潮红的小脸,支支吾吾地说道:

    “若不是少爷,就没有绿竹,少爷就是绿竹的天。

    少爷说什么,绿竹都会听,只希望少爷不要嫌弃绿竹出身低贱,配不上你就行。”

    张云揉了揉丫鬟的脑袋,轻声回道:

    “说什么胡话,你就是你自己,我最好的绿竹...,每次都能够给我整出些新花样,少爷爱你都来不及呢。

    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绿竹听话,细腻,最主要的还是技巧了得

    这也是张云为什么宠爱她的原因,乖巧新奇,天真烂漫,听话。

    完事后,张云搂着绿竹轻轻安抚。

    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门外,一个身材丰腴的美妇已经面色潮红,浑身发烫。

    一夜无话。

    朱玉昨夜倒是做了个好春梦,那种充盈的感觉,让她回味无穷,同时也暗自庆幸这是一场梦,让她守住了底线。

    看来,这地方是不能够再待了,否则迟早出事。

    第二天破晓时分,朱玉拖着疲倦的身子起床,然后先将床单一换,装作昨夜无事发生。

    做完这一切,她便坐在床头等,等着张云起床后,与他说要搬出去住。脑海中却是浮现出昨夜的荒唐景象。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现实或者梦境,让人难以琢磨。有时候,活在梦中倒也不错。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就有丫鬟来叫:

    “徐夫人,侯爷叫您去吃饭了。”

    “嗯。”

    朱玉点点头,朝着外面回道:

    “我马上就到。”

    说完,迈着莲步来到张云的膳厅。膳厅内,张云与绿竹早早在此。

    只见张云着一身简单的衬衣,腹部高高鼓起,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朱玉见了暗骂一声,甜腻腻地叫了一句:

    “妹夫。”

    “姐姐。”

    张云微微一笑,回应道:

    “不知道姐姐昨夜睡得可还好?”

    “嗯...”

    朱玉红着脸回了一句,然后坐下开始伸出玉手吃起早饭。

    张云看着她脸色红润的模样,又想起昨晚她一个人玩的场景,不由得打趣道:

    “姐姐气色红润,可是有了什么喜事滋润?”

    朱玉微微一怔,抬头看去就见张云正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

    他...他知道了?

    朱玉忙岔开话题,说道:

    “对了,妹夫,我那商铺快要开张与修建,我还是搬出去住吧,免得有人风言风语。”

    张云怎么可能放她走,摆手回绝道:

    “姐姐只管住下,咱们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旁人说就让他说去吧。

    你在这紫衣也放心,否则她还以为我怠慢了姐姐呢。”

    朱玉正欲开口说话,再次被张云粗暴打断:

    “姐姐莫不是以为弟弟会对姐姐...”

    此话一出,朱玉脸色一变,连连摆手回道:

    “不是,不是...这怎么可能呢。”

    “那不就得了,姐姐就放心住下,谁若是敢乱嚼舌根,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应不答应!”

    言毕,张云对着绿竹嘱咐了几句,不待朱玉拒绝,就借口有事出门去。

    只留得朱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本来今天她是准备来辞行的,没想到张云的两句话直接堵死了她的退路。

    若是自己真的执意走了,不是坐实了怀疑他的念头。

    这...这不是把他往死了得罪吗。

    ......

    银元司内,二十余个管理人员匍匐在地,在他们的上方,张云着一身蟒袍,大马金刀地端在于太师椅上。

    此时,他面色冷漠,一脸淡然地看着地上跪地的人。

    “说吧,这是谁干的,说出来,饶你们不死!!”

    台下的管理者们不敢说话,噤若寒蝉。

    “不说...不说可就别怪我了。”

    张云脸色一冷,呵斥道:

    “来人,给我通通关入锦衣卫大牢,什么时候有人说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是!”

    身旁的锦衣卫得了指令,如狼似虎地朝着台下扑去。霎时间台下哭喊一片,管理人员连呼“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更有不堪者,一想起锦衣卫的大牢,直接吓得失禁,然后昏死了过去!

    咆哮声,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的曲子。

    场面之惨烈,前所无有

    张云面无表情,冷峻如铁,默然的看着这一切。不一时,场上的管理人员全都被抓了出去,只留下一滩滩水渍。

    锦衣卫大牢。

    大牢内阴暗潮湿,一股腐臭味蔓延。

    在大牢的一间审讯室内,只见里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在他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木制十字架立于此处,在十字架的上方,绑着一个浑身是血,耸拉着脑袋的中年男子。

    “啊......”

    伴随着一道惨叫声,寥寥青烟升起,一股焦臭味传来,然后迅速在审讯室内蔓延开来,最后充斥整间审讯室。

    那名男子大喊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不远处的张云皱了皱眉头,说道:

    “去...给我把他弄醒。”

    “遵命”

    两个锦衣卫对着上官一拱手,然后提来两桶冰水,往那人身上一泼,只听得“哗啦...”一声,那男子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双眼。

    张云看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男子,开始劝解起来:

    “刘忠,你就说了吧,都是血肉之躯,何苦呢?”

    刘忠缓缓抬起头,额头的鲜血顺着流入眼睛,直让他视线都有些模糊。一旁的锦衣卫见状,上前为他随意擦拭一番。

    “呼,呼......”

    刘忠大口喘着粗气,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大人,我真不知道。”

    “好好好...好得很...”

    张云怒极反笑,一拍手掌:

    “当初我是看重你为人精明,这才把你提拔到这个位置,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你不知道?”

    刘忠乃是张云亲手提拔,负责整个银元司的安保工作,现在有劣质银元外泄,他竟然说不知道?

    刘忠缓缓闭上双眼,悲戚地回道:

    “刘忠渎职之责,自是难逃干系,还望大人绕我家小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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