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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翰顺着王婉的视线看过去，看见系着平安扣的苹果有点好笑又有些无奈：“你就喜欢看这个歪门邪道。”柳月笑着拿起一个平安果递到王婉手上，反驳到：“老爷你这话就错了，夫人怎么能是喜欢歪门邪道呢？是太担心你呢，所以关心则乱。”
这话将程翰跟王婉都哄的很开心，王婉拿着手上的平安果开始仔细端详，红绸上平安二字写的清隽又苍劲，就冲着这字王婉也觉得值了这个价，更不要说这果子带着个好彩头了。
王婉喃喃道：“苹果，平安，我之前怎么没想过平果还能有这层意义。”
程翰开玩笑的说了句：“夫人这么纯粹透彻的人，怎么能想到这种奸商的把戏。”
王婉嗔了程翰一眼：“老爷自己不就是个奸商头子，干嘛取笑别人。”
程翰笑了笑没回话。
王婉转头对柳月说：“我要一个。”
随即递给柳月一两银子，说了句不用找了。
柳月却摇了摇头说“这钱是必须找的，我们的价格也是个好彩头呢！”
王婉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收了找钱。
程翰吐槽道：“这算盗亦有道吗？你们怎么不收八百八十文呢？彩头也不错。”
柳月一副恍然大悟，后悔莫及的样子：“老爷说的也有道理，我还可以收九百九十九文，祝二位天长地久，二位真是捡便宜了。”
程翰有些呆愣，没想到柳月会顺着她的话说下来，还一副他们占便宜的样子。
王婉也被逗得有些发笑。
柳月顺势就推荐起了自家的蛋挞：“二位要不要再尝尝我们家的蛋挞，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沈铃安适时打了一个满是奶甜味的嗝。
王婉本就喜好甜食，加上跟柳月聊的不错，起了照顾她生意的心思，便要了六个。
程翰看着六十文的标价有些咂舌，他不是没吃过名贵的糕点，但街边商贩把自家糕点买到柳氏文她还是第一次眼。
这家人是要把奸商的路线贯彻到底啊!
不过他不会扰了夫人的兴致，接过夫人递过来的蛋挞，打算随便应付两口完事。
程翰舀了一勺放在嘴里。
这味道......
程翰眼睛微眯，又舀了一勺。
最后三个蛋挞都被他吃进肚子里了。
程翰有些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姑娘，你们家这蛋挞倒是物超所值。”
这样的糕点他还是第一次吃到。
王婉也没想到这家糕点会这么好吃，用帕子摁了摁嘴角道：“帮我包十二个吧，我带回去给婆婆、阿耀、阿扬尝尝。”
柳月遗憾的摇了摇头：“抱歉夫人我们暂时不接外带，蛋挞要是冷了就不好吃了。”
王婉有点遗憾，她自然不可能让老夫人为了个糕点专门跑一趟的，但老夫人又好甜食这口，这蛋挞应该极合她心意的。
程翰知晓王婉主要是因为他娘爱吃甜食才想着打包，便道：“我们可以加钱，这地方离程府也不远，应该不会冷。”
就喜欢你这种财大气粗的样子！
柳月心头一喜，表面上确实一副纠结的样子：“哎，我跟夫人有缘，这笔生意我做便是了。”
然后默默从筐子里拿出备好的小盒子，装了十二个蛋挞进去，还不忘叮嘱：“一定要趁热吃啊！”
程翰见到柳月套出盒子，就知道所谓的不外带只是为了提价的手段，心中虽然觉得柳月奸诈，但对她的生意头脑又产生了几分佩服。
要是他儿子有这生意头脑，他也不用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外出跑生意，月月跟婉儿分离了。
程翰豪爽的付了一两银子，叫车夫快马加鞭送去程府再回来。
然后扶着自己的夫人进了镖局。
卖伤药的商贩们一直关注这柳月这边的动静。本来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在看，见柳月真的将平安果高价卖出去了，不由又几分呆愣。
这，这真的卖出去了？
摆明了就是骗局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上当呢？
商贩是认识经常出入镖局的程翰的，他是青州最大的茶商，听说生意都做到京城去了，他们往常经过镖局的时候，可是看都不看他们这些小商贩的，没想到今天确实一派温和，还豪爽的买了果子！
呆愣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贪婪。
不行，这钱不能让他们一家独赚，他们也要卖平安果！
周围几家商贩眼神一对，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低声合计了一下，有一个人偷偷的离开了摊位。
忠叔比那些商贩更惊讶，他是一路跟着柳月过来的，早上他娘买果子的时候，这一筐都卖不到六百文，没想到经柳月的手一包装，价格就翻倍了。
突然觉得柳月只抽三成利太少了，就算她要一半，赚的也是他啊！
忠叔默默的数了一下板车上的果子，一、二、三、四......二十八，这要是都卖出去了，他得挣多少啊。
不行，不行，他不能那么贪心，一天能卖出去一个已经够好了。
沈清彦手中的笔一顿，抬头说了句：“对面有人走了。”
忠叔没听懂：“什么？”
柳月却是明白沈清彦的意思的，安抚到：“没事，我已经想好应对的方法了。”
古代可不存在什么注册商标、知识产权保护之类的，柳月从决定卖平安果那一刻起就已经想到被别人抄袭的情况了。
沈清彦见柳月似乎已有对策，便也没多问，低头继续写着红绸。
在对面的商贩回来前，柳月又卖出去几个果子，卖家分别是来送儿子去临城探亲的老妇人，给在外地的丈夫寄信件、衣物的新婚夫人，来见做镖夫的丈夫的妻子，给去边疆做生意的父兄送行的小姐......
总之，消费的对象无一例外都是女性。
柳月心中暗叹，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女性的消费能力都不容小觑啊。
忠叔看见果子一个又一个的卖出去，都陷入了呆滞，他刚才算了一下，柳月一共卖出去了十二个果子，除去给柳月的酬金，他能赚个五两半。
这比他卖一个月的饼子都挣得多啊。
他带着这笔银子回去，阿娘不会以为他去行窃了吧！
柳月姑娘真是神了！
这是对面那个出去的商贩领着筐子也回来了，剩下几个人连忙围过去，那人把盖在筐子上的布一掀，里面摆满了系着红绸的苹果。
众人纷纷一喜，清了其中一个卖伤药的摊子，将苹果摆了上去，挂上招牌“平安果，六百文一个。”
他们卖的比对面更便宜，应该卖的比他们好吧？
再说他们的摊子可比对方的板车干净整洁多了，明眼人都会选择他们家吧！
对面的动静自然没瞒过柳月他们，忠叔看见对面的无耻行径，气的抓起夹炭火的架子就要上去干架。
“这群人也太不要脸了！”
他还不容易看见了赚钱的希望，没想到马上就有人来抢生意了。
柳月一把拉住忠叔：“没事，他们抢不走我们的生意。”
忠叔还是有点忧虑：“要不我们也降价吧！”
换做是他，同样的东西，他肯定会买更便宜的。“
柳月摇摇头，在跟竞争对手抢占市场时，价格战是最低级的手段，稍有不慎还会导致双方陷入恶性循环。
柳月笑到：“他们赢不了我们的。”
忠叔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但他是信了柳月的神通的，只好按耐住打人的冲动，焦虑的摊着饼子。
很快，柳月和伤药商贩们就迎来了下一位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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