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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写诗

    还不待谢一崎念完,余老师就黑着脸摆手让他赶紧撒丫子滚蛋。老余苦口婆心告诫大家尊重原创,不要盲目抄袭,实在需要借鉴也请别弃了原创的精髓。

    不仅如此,老余还冷着眼睛意有所指警告谢一崎:“渝富桥那种地方,未成年最好还是不要再去了。”

    一颗饱含诗意的心在备受打击后,可想而知突然读到梁徊风所写《你问我像什么》这等清新脱俗的佳作,舒坦得差点落泪。

    鼓舞地拍了拍梁徊风僵硬的肩膀,余老师示意她可以开始念诗。这是梁徊风头一回站在这里接受来自四面八方或好奇或期待或嫉妒的注视,所有人的眼神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形的逼仄,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静默两秒,她深呼一口气,微微垂下眼帘......

    “你问我像什么?”

    “我有时像风,藏匿隐没,经不住与叶嬉戏,缠绕千层飞沙叫你发现;”

    “我有时像云,浮荡游弋,明明难舍难分不想走,命运却迫我洒泪挥手;”

    “我有时像雨,淅沥瓢泼,皆颂扬我是天空甘露,洗涤这世间一切污浊;”

    “我有时像雪,纷扬飘絮,漫天的凌花轻吻软土,唯遗憾只一冬之久。”

    “你问我像什么?那你说我像什么。”

    虽然不怎么押韵,个别用词也不见得唯美和恰当,但是或许正因为如此,这柔软的略带青涩和笨拙的诗句从一个算不上阳光温暖的女孩笔下落成,总叫人难免惊叹一番。

    起先是某个人带头鼓掌,零星的掌声忽然唤醒沉迷于微有轻愁意境中的其他人。掌声愈演愈烈,未几便排山倒海般扑向梁徊风的耳廓。

    她面红耳赤,心跳如雷,心尖上涌出前所未有的欣喜与自豪。

    这种骄傲跟拿到中考全县第一是那么相似,却又不尽相同,似乎更美好,更想落泪。

    别人不曾发觉,游熙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当梁徊风念完诗像个等待检阅的新兵焦灼不安,两只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时,是身后的江凛第一时间热烈鼓掌。

    也正是因为这掌声,梁徊风明显松了一口气。

    游熙气得浑身发颤,却提不起半点勇气往后看,如果看到江凛脸上露出与有荣焉,或者类似“宠溺”的神色,她怎么接受得了?

    不过是生搬硬凑组合起来的一段话,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现代诗翻来覆去就那几种风格,常有雷同,说不定梁徊风也是“参考”了某位诗人?

    思及此种可能,游熙两眼放光,冷嘲热讽:“这又是抄袭......哦不,借鉴了哪个原著了?”

    “借鉴”二字咬得重重的,其深意不言而喻。

    这话刚说完,教室立即变得鸦雀无声,空气里“呲呲”仿佛有电流通过,任谁都看得出气氛多么剑拔弩张。对于这些青春期的“勾心斗角”,余老师早已司空见惯。

    若干年后,这些丫头小伙就会知道学生时代那点龃龉是多么的不值一提,因此余老师摆摆手示意游熙适可而止,对她的攻击性不以为意。

    恰好此时下课铃响了起来,匆匆交代几句,余老师欣赏地拍了拍怔愣的梁徊风,春风得意地踏出教室。

    “出言不逊”却没有被老师严厉批评,于是游熙自欺欺人地怀疑,是不是余老师也觉得梁徊风的诗有水分?大家好歹成为同窗快要一年,这么久以来,没有人发觉梁徊风在写作方面的天赋,她突然这么光彩夺目,未必不是通过手段得来!

    眼见着梁徊风冷漠着脸要回到自己的座位,分明一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的矫情模样。游熙冷嗤一声,讥诮地看着她,张唇讽刺:“看来果然......”

    “写得很好!”

    一旁谢一崎正喋喋不休在江凛耳边嗡嗡嗡,好像是寻求共鸣还是什么,江凛并未认真聆听,他始终专注地凝视着梁徊风,不曾省略她半点情绪上的变化。

    第一次被这样认可和赞美,她是快乐的。

    她眼底的雀跃和自信不容置疑,是那么闪耀和美丽。

    他怎么忍心让人剥夺她的这份喜悦?

    所以他真诚地出声赞誉她“写得真好”。

    闻言,游熙到嘴边的讽刺只能吞了回去,倏地白了脸。难以置信江凛会出口帮梁徊风,他明明一向懒得管闲事......梁徊风到底是不一样的吗?

    而梁徊风本人并没有因此感到安慰,不过总算还是感谢地点点头,但是也驱不散被怀疑的委屈。

    女孩子之间的战场,没有硝烟依然残酷,然而一旦有了男生的加入,无论原本的胜负如何,早已经是不一样的结局。

    相比较于梁徊风漫不经心的态度,一直神神叨叨自己惊世骇作《再别渝富桥》乃毕生巅峰的谢一崎,骤闻一向漠不关心的江凛竟然不吝夸奖他“写得很好”,感动得差点掉眼泪,若不是凤眸眨了眨氤氲,那热流就要出卖他了。

    “看不出来啊江凛,最慧眼识珠的人竟然是你!没想到终于有人懂得欣赏我的才华,那个人还是你......”

    呵呵,江凛嗤笑一声,但笑不语。

    连一旁认真刷题的重凉也看不下去了:这只猪!

    “表哥,”重凉头也不抬,“你今天出门没带脑子?”

    “重凉你吃屎了!”大手往那堆成山的卷山上狠狠一拍,震得卷边儿都颤了颤,“有你这么忘恩负义没大没小的吗?你忘了是谁冒着被逐出家门的风险千辛万苦把那些录像带给你偷出来的?你是不是血腥纪录片看多了,人也变得六亲不认了......balabalabala......”

    抬起头,重凉和江凛相视无言,心照不宣骂:这只话痨猪!

    ......

    自从持之以恒“滥用私权”将鸡腿饭挪给江凛,梁徊风找他问解题思路再也没有半点怕打搅他的负罪感。瞧他吃得多欢多带劲,分明是爱死了鸡腿饭,果然这是个两全其美的上上之策。

    在江凛耐性细心的指导下,梁徊风的物理成绩果真如她所预料一般突飞猛进。其实理科题目的难度虽然有深有浅,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所有出题者考验的真相都是殊途同归。

    浅显的会直接告诉你“已知什么求什么”,难点的只告诉你“求什么”,至于那个“已知”就要靠你自己给挖出来。像奥赛这种程度的就更加拐弯抹角了,只告诉“知什么”,而你得利用这“已知”求“未知1”,当求出的“未知1变成已知2”,答案几乎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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