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年代文里的路人甲孤女[七零] > 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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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祝安安被自己的猜想弄得头皮发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咚咚咚的一声又一声,清晰有力。

    这个猜测很不可思议,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它又能合理地解释这些天她遇到的所有疑惑。

    为什么两年前就造成了剧情的改变?因为爆炸的时候遇到了意外,人出现在了别的地方。

    为什么在公安局门口匆匆一瞥,眼神里便难掩震惊?因为曾经在一个在他看来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地方,看见过这张脸。

    一幕幕的画面,重复地在脑海里闪过。

    祝安安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坐了多久,回过神来后拿着手里的浅蓝色连衣裙闪进了老房子里。

    进去后,祝安安掌起刚刚被自己放在茶几上的相框。这张照片是她高考完,跟爷爷奶奶在高中门口照的。

    祝安安视线划过爷爷奶奶的笑脸后,停留在了中间那浅蓝色的连衣裙上面。祝安安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手里的衣服。

    所以,是试探吗?

    因为曾经到过一个在他看来很不可思议的地方,所以即便已经是两年后了,在现实中看到了熟悉的那张脸,也忍不住想试探一番。因为没有人给过他答案那到底是哪里,所以迫切地想知道。

    祝安安一手拿着相框,一手拿着连衣裙瘫倒在沙发上,眼神放空,盯着白白的天花板。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但也仅仅只是她的猜测。万一,人真的只是单纯地送了一条连衣裙呢?

    想是这么想,其实心里的答案已经笃定了,这个万一的可能性,可能还没有万分之一。当过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时,那就不再是个巧合了。

    这么算起来的话,秦番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如果当时他没有忽然出现,她肯定凶多吉少。

    祝安安心情复杂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望了多久,直到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祝然然扯着嗓子喊: &34;姐,起来吃饭了。&34;祝安安闪出老房子一看。天居然亮了,她一夜没睡。

    祝安安: &34;!!!&34;

    竟然过了这么久了吗??她觉得就一会儿的功夫呀,她就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而已,怎么天就亮了?衣服昨天晚上都没脱,现在穿都不用穿,祝安

    安扒拉了一下头发就打开了门。

    门口,小石头抱着小狗崽路过,仰着小脸儿看向祝安安时,眼里迅速染上了担忧, “姐姐你没有睡好吗?”祝然然这时也端着饭出来,这一看不得了,直接惊呼出声, “姐你昨天晚上偷鸡去啦?”

    祝安安: &34;…………&34;

    一晚上没睡而已,有这么明显吗?

    祝安安: “我就是……想着家里一下多了一头野猪,兴奋地有点没睡好。”

    祝然然对这话丝毫没有怀疑,甚至还深表赞同, “昨天晚上我其实也兴奋了一会儿才睡着。”

    小石头插话: “我睡好了,姐姐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儿?”祝安安拿了个盆打洗脸水, &34;不用,一会儿就得上工了。&34;

    洗完脸,祝安安拿镜子照了照,这一看……唾!哪来的在逃大熊猫?

    怪不得俩小孩一眼就能看出她昨天晚上没睡好呢,大大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很明显的黑眼圈。祝家一家子都是冷白皮,即使常年待在乡下皮肤也偏白,所以一有黑眼圈就格外地明显。祝安安把头发也重新编了编,吃完早饭勉强精神了一点。

    姐弟三人按照往常任何一天一样,各忙各的。

    领好农具,去地里的路上,祝安安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阮婶子,又想起了秦番,想起了昨天晚上那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她有心想试探一下,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总不能上去就直接问。

    秦双回学校去了,她这个时候跑去人家家里复习做题好像也有点奇怪。

    祝安安脑瓜子疯狂转动着的时候,阮新燕出声喊住了人, “小安。”

    祝安安停下脚步, “婶儿。”

    阮新燕看着祝安安略微有点憔悴的脸和黑眼圈,关心道: “没休息好啊?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早上对两个小孩扯谎的借口,自然不能拿来在这说。

    祝安安只能顺着说道: “最近事情是有点多。

    这也确实是事实,学校的统一考试在下个礼拜四礼拜五,她要复习,要忙着家里的事,平时还要上工。两个小孩确实能干,但是太小了,好多事情他们也做不了。

    阮新燕有点心疼道: &34;多注意点身体,别仗着年轻不拿身体当回事,以后老了得

    受罪的。&34;

    “你家里有什么体力活,过两天等小番回来了,让他带着土蛋豆子帮你干。”

    几句关心的话里,祝安安一下就t到了重点, &34;秦、秦大哥走了啊?&34;

    阮新燕: “昨天晚上有人来家里找他,今天早上天没亮就去公社了,说是要过几天再回来。”

    祝安安: &34;………

    她在这里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试探一下人,结果这人居然扔下这么个炸/弹不见了。

    人不在家,她试探个鬼啊。

    祝安安沉默了两秒,语气尽量自然地问道, &34;秦大哥快回部队了吗?&34;

    阮新燕笑容扬起, “还早呢,他这次要在家待挺久的,最起码要过完年才走。”

    一听这话,祝安安那颗有点浮躁着急的心,一下子就不急了,那确实还早,起码还有两个多月呢,她总有时间去确认一下答案的

    因为一晚上没有睡,今天祝安安精力没那么好,下工也有点晚了。

    昨天晚上想着事情不觉得,现在精神一松懈下来,疲惫感扑面而来,祝安安吃完晚饭,天都没黑就睡了。

    睡了一个整觉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第二天祝安安没有等两个小孩把早饭煮好了才醒,她神清气爽地爬了起来,按部就班又忙忙碌碌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毕竟人不在大队,她惦记也没办法。

    这两天,祝安安晚上趁着小孩睡觉的功夫,闪进老房子里把那血肉模糊的大野猪处理了一下,一直摆在那里,实在是有点影响观感。

    被棕熊咬碎和撕烂的地方,祝安安都切了下来放在一旁,到时候可以煮来给小狼吃。

    除了处理野猪以外,她平时也会闪进来做做题复习复习,考试的时间近在咫尺了,不复习不行。

    虽然阮婶子说的人过两天回来,但其实并不止两天。

    距离上次她们说话都三天过去了,大队里也依旧没有秦岙的身影。这天下工,祝安安刚回家,王婶儿便背了个背篓敲响了院门。坐在小板凳上喝水的祝安安见到人起身,“婶儿。”

    王婶儿应了一声,进门把背篓放了下来, “安丫头你来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不合适了婶儿再给你改。”王婶儿一

    边说着一边把搭在上面的干净破布扒拉开,掌出来几件棉袄。

    祝安安接过: “这么快就做好了?婶儿你熬夜做了吧?我不急的呀,你注意身体。”

    王婶儿笑眯眯的, “没熬夜,我这都做了多少回了,做起来快得很。”

    人家既然这么说了,祝安安也没再说什么,拿起自己的新棉袄脱掉身上的外套试了试。

    很合身也很漂亮,各处针线都很密集,跟供销社卖的也差不多了,甚至还更结实一点。

    六块钱,物超所值。

    王婶儿站在一旁给人理了理,“合适吧?有没有哪里紧啊?你抬抬胳膊我看看。”祝安安动了动, &34;都很合适,婶儿这手艺不愧是大队数一数二的。&34;王婶儿笑出了声, “哪里有数一数二,都排不上号呢,也就你们小年轻不嫌弃。”

    话落,小石头和祝然然从外面跑了回来,蹦蹦跳跳到门口一看到家里有人,停下了脚步。

    祝安安朝两个小孩招了招手: “快过来,去洗洗手试试衣服。”

    祝然然小丫头三两步上前,喊了一声王婶儿才盯着背签里的衣服,“姐你居然真的给我们做新棉袄了呀?”祝安安: “敢情我上次说的你当没听见。”

    祝然然吐了吐舌头,东西没看到,她有点不敢相信嘛。

    王婶儿: “小然也快试试,不合适我再改。”祝然然想伸手,但看着自己那脏不拉叽的手,还是跑去先洗了洗。

    已经洗完的小石头回来了,乖乖巧巧地站在旁边,任由祝安安脱掉他的外套,给他换上新棉袄,小脸笑得酒窝都露了出来。王婶儿蹲在那给人理了理,感慨道: “你们姐弟三个咋长的呀,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洗完回来的祝然然不用人帮忙换,也不懂谦虚为何物,一边稀罕地摸着自己的大棉袄,一边接话道: “一个爹妈生的当然都好看啦。&34;

    可惜爹妈不在了。

    王婶儿自然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把手伸进背篓里又掏出来了两件改过的旧棉袄, “这旧的也试试。”

    祝然然还在稀罕自己的新棉袄呢,一听这话抬头惊讶道: “还有呢?”

    祝安安: “你刚刚不是看到了?”

    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放在下面。

    r /祝然然嘿嘿一笑: “我以为那是婶儿给别人家做的呢。”

    也不怪她这么想,这年头,一般普通的人家家里,基本都是一件棉袄穿一个冬天。

    有些更穷一点的人家,甚至家里几个小孩一起穿一件棉袄。

    这个穿出去的时候,其他人就窝在被子里不出门,家家户户都能生,家里小孩实在多,一人一件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老太太在的时候,对她们其实也是很好的,只不过老一辈的人节省惯了,一件棉袄也够穿,就没添置新的。

    可是这俩小孩这一两年长得快,所以以前那件旧的有点没法穿了。

    新棉袄脱下来,旧棉袄也换上试了试,都再合适不过了。

    王婶儿甚至还给俩小孩的都做了一点延长,以后长个了直接把缝下来的地方拆掉就行,可谓是很贴心了。王婶儿走后,俩小孩还在屋里稀罕自己的棉袄。

    祝安安也没管,吃完了饭才让人把棉袄收起来,现在这天还穿不到。

    第二天,天气有点阴。

    祝安安下午下工的时候,隔老远看到了一个左胳膊吊着的高大身影。祝安安脚步停了一下,时隔四五天,这人终于又出现在大队了。

    秦岙身边还跟了秦双,应该是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接了自己放学回家的妹妹。秦双也看到了路边的祝安安,她挥了挥手,快步跑上前, “安安姐!你复习完了吗?”

    祝安安: “没呢。

    秦双: “那明天我们一起看书呗,我去你家还是你来我家?”

    祝安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路边的秦岙,瞳孔转了转说道: “我去你家吧,到时候带小石头小然一起过去,小然应该也有作业要做的。&34;

    秦双好像无时无刻都开开心心的,笑呵呵道:“行,那你早点来找我。”祝安安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一晚上很快过去,早上起来的时候,祝安安发现这天好像更阴了一点。十来天前就说要下的雨,这两天估计是能下下来了。不用上工的早上,早饭比往常吃得晚了一些。吃完早饭,祝安安抱着书本子,带着弟弟妹妹和小狼,锁上了院子门朝着秦家而去。

    小狗惠四条小短腿捣腾地飞快跑在最前面,这小家伙自从适应了两三天后,就天天跟着小石头在外面跑,把外面的小孩们也

    稀罕得不行。

    有些跟铁蛋一样,头很铁,跑回家问家里人能不能也养一个,最后毫无意外得到了一句类似‘我看你像个狗’的骂。小石头也很有一个小主人的样子,在小狗崽跑偏的时候,快步上前手动给狗掉了个头, “走错路了,走这边。”小狗惠不在乎是那边,有路它就冲,掉转一个方向后又哼哼唧唧地跑在了最前面。

    秦家离她们家算是比较近的,很快就到了。

    秦家院子门没关,祝安安敲了敲门,下一秒秦双脑袋从她房间的窗口探了出来, “安安姐!我就猜你们会这个时候来。”听到动静,阮新燕也出来了,招呼着人, “小安来了啊,快进来。”

    祝安安带着弟弟妹妹礼貌地打了招呼,三两句话的功夫,秦双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安安姐,我们要不在外面做吧?屋里有点看不清,直接搬个桌子来,我们围着坐。&34;

    祝安安: “行啊。”

    今天天气确实有点阴,她早上起来就发现了,屋里暗暗的。

    一张平时吃饭用的大方桌子被搬到了院子里,祝然然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掏出来作业,也不写,就在那东张西望的, “土蛋跟豆子呢?他们不写吗?”

    秦双: “他们跟我哥上山去了,说是昨天看到了一株野果子,长得太高了,他们摘不到。”

    “非要喊我哥过去给他们摘,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们作业已经写了一点了,你也写一点,到时候你们进度就一样了。”祝然然‘哦”了两声,乖乖照着书动了笔。

    小石头也在祝安安旁边的板凳上坐着,面前是祝安安之前给他买的本子和铅笔。

    小孩双腿都够不着地呢,在空中晃荡晃荡,很认真掌着笔,一笔一画地写着祝安安有空的时候教给他的拼音和汉字。

    秦双扭头看了看小孩的本子,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石头这水平,都比有些一年级的小孩强了。”

    祝安安: “他记性好,每次教了他什么他都能记住。”

    秦双rua了rua小石头脑袋, “我沾点好记性过来,我每次背课文打开书都记得,一合上书就全忘了。”被夸奖又被rua的小石头羞涩一笑。

    没一会儿,四周就只剩下写字时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阮婶子掌着没打完的毛衣去邻居家了。

    不知道过

    了多久,被阮婶子关上的院子门从外面被推开,小豆子小土蛋两人怀里用树叶包着东西跑了进来。

    看到人,小土蛋大声问道: “石头居然也要写作业吗?”秦双哼哼, “你们再玩一玩,石头认的字都要比你们多了。”小豆子不信, “他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怎么可能!”

    结果凑上前来一看,本子上一笔一画每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认字有没有比他们多不知道,但是写得比他们好看。小男孩之间奇奇怪怪的胜负欲作祟,小豆子把怀里的野果子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放, “我去掌我的作业出来。”

    还不是很想动的小土蛋,也被秦岙推了推, “你不动吗?”

    大家都在写,不是很想动的小土蛋只能朝着屋里大喊, “豆子你把我的也拿一下。”

    小豆子拿了两本书两个本子和笔跑了出来, &34;你不说我也知道,拿了。&34;

    多了两个小孩,也只是多了几道刷刷刷的写字声。

    祝安安从秦岙回来以后就有点心不在焉了,她注意到秦番挑着水桶,进进出出了两三趟,院子里其中一个大水缸子都快被他装满了。

    当秦番再一次挑着水桶出去后,祝安安拿了一张草稿纸,在上面随意画了画,上面也不是别的,就是老房子客厅的简图,画完一张又画了另一张。

    终于,秦岙又一次挑着个水桶回来了,就在祝安安想着怎么能不经意间把这张纸落到秦岙跟前时。

    旁边秦双‘咦”了一声, “安安姐你这画的啥呀?”祝安安: &34;乱画的。&34;

    秦双笑呵呵: “我看出来了,谁家房子长这样啊?”

    “你怎么画这么长一条椅子,那搬起来得多费劲呀,动都动不了吧,这椅子前面是个啥?桌子吗?这桌子也太矮了!吃饭的时候不得窝着呀,多难受。&34;

    “这墙边是个啥?为什么要支一个黑色的木板子在墙跟前?好奇怪啊。”

    随着秦双的这句话一落下,院子角落里发出了‘咚’的一声。

    几双视线齐齐看过去,是秦番在把水桶里的水往水缸里倒时,水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水也洒了一地。

    秦双注意力瞬间从那奇怪的画里分散出来,看看自己大哥又看了看地, “哥你干啥呢?没事吧?怎么把水桶摔地上了?

    ”“你是不是累了?累了你就休息吧,一会儿我去打。

    秦岙声音沉稳: “没事,不小心洒的。”

    一切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很正常的意外,只有祝安安注意到了对方捡起水桶的手,握得很紧,指尖都泛白了。

    当其他人注意力不在水缸那里后,祝安安感受到了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祝安安抬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双黝黑深沉又极其不平静的眼神。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祝安安握着钢笔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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