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年代文里的路人甲孤女[七零] > 31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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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销社。

    买东西的人不算少,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但热闹是属于别人的,卖手表的这个地方,很安静。

    祝安安仰着个脑袋看向秦岙,所以这人压根就是认出来了,但是啥也没问。

    秦岙也低头看着自己对象有点僵住的小脸儿,视线没有移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那天巷子里那矫健的老太太。

    有些习惯,不是捂装得再好就能掩饰的。比如,走路的姿势还有一紧张就喜欢无意识挠头的习惯。

    两人看着看着,把售货员看得莫名其妙。

    售货员声音很大, “咋啦?我认错了啊?”&34;不能够啊,这手表肯定是我们这儿卖出去的。&34;

    大嗓门把祝安安喊回了神,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机。

    祝安安朝着售货员笑了一下,“是这儿买的。”

    售货员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嘛,我不可能记错。”

    这售货员话还挺多,也没在意她前面问的老太太是谁这个问题压根没有得到答案,在那感慨地说道: “是你家里人给你准备的嫁妆吧?可真疼你。”

    她可是看出来了,这俩人明显就是快要结婚了的。

    祝安安点了点头默认。

    这一波完全属于,我疼我自己了。

    售货员在心里又感慨了两声,家里人给买,对象也给买,真是命好啊。

    祝安安跟秦岙俩人不知道售货员在想啥,手表不用买了,秦蚕就去看起了别的。

    三转一响嘛,就那么四件东西。

    秦番低头看着自己对象询问, &34;那就再买个缝纫机和收音机?&34;祝安安想了想,“收音机我买,我这刚好有收音机票。”

    缝纫机票她是没有的,收音机票她还是在清点物资的时候,在那八百块钱的盒子里面发现的,放

    得很底下,第一次数钱的时候她都没发现。

    这年头娱乐项目太少,几乎没有,有个收音机听听广播也好。

    等到时候下大雪了,两个小孩没办法出去,刚好在家可以听。

    秦岙看着旁边新摆出来的凤凰牌自行车又问, &34;自行车呢?≈34

    ;

    真的是有商有量,完美地遵照了阮新燕当初说的,大件两个人商量着决定。

    祝安安斜着看了自己对象一眼, &34;你不是有了,我用的次数也不多,浪费那钱干啥。&34;

    阮婶子不会骑自行车,她说自己年纪大了经不起摔,也不想学。

    秦双会倒是会,但她一直住校,用的机会也不多。

    两家人满打满算,加起来就三个人用自行车,一个人还在学校,几乎用不着,一辆自行车完全够用。

    祝安安拍板: “就买个缝纫机跟收音机得了,收音机我当嫁妆,缝纫机你当聘礼,其他要用到的,再看着买。&34;

    三转一响,一人出两件,很完美。缝纫机刚好她想学一下,衣服剪裁方面,她其实是会一点的,不会的是缝缝补补。

    现在才七二年,离市场完全开放还得六七年的时间。

    现在的成衣,真是又贵又不好看,家里还有小孩要养,总要自己学学的,她总不能老是去找别人帮忙做。

    秦岙对自己对象前半句话都没意见,后半句有, “其他的我来买。”

    反正都是布置自己的小家,都要结婚了,争来争去的多见外,祝安安点了点头。两人挨在一起在那商量的时候,没注意到站在她们前面的售货员已经听傻了。

    售货员眼睛里全是‘她不是很理解’的情绪。

    现在结婚都是这样的吗?

    嫁妆聘礼什么的,不是应该家里人商量好了,再一起出来买吗?怎么这两个要结婚的小年轻在这里现商量,而且还说的那么随意。售货员感觉自己可能是年纪有点大了,不然她怎么理解不了呢。

    祝安安没注意到售货员的出神,像收音机这种贵重物品都摆在顾客够不到的地方。祝安安只能出声让售货员帮忙掌, &34;同志,我们想买个收音机,是只有这一种吗?&34;她就看到了一个,也不知道是没摆出来,还是真的数量稀少。

    售货员回神,下意识接道: “嗯,只有这一种。

    说完又补充道: “就这一个。”

    祝安安: “那就要这个吧。”

    售货员把收音机取了下来,祝安安没操作过这年代的收音机,只能让秦岙动手检查一下。

    r /这年头这种大件,质量都还是很好的,毕竟也要对得起它这个价格,本来买的人就少,质量要是再不好,那就更没人买了。

    收音机没什么问题,秦岙又买了缝纫机,刚好也是她们赶巧了,售货员说要是前两天来,都没有货。

    跟祝安安猜测的一样,采购员刚回来,所以货品很丰富。

    买完两个大件,小东西两人也买了不少。

    秦岙还给小石头和小然分别买了一双小靴子和解放鞋,解放鞋也是冬天穿的那种靴子样式。军绿色,小男孩都会喜欢的颜色。

    而且还都买大了一码,可以多穿个一两年的。

    祝安安左看右看,给土蛋豆子也买了点,解放鞋没有俩小孩的码,她只能买别的。

    最后挑了几顶雷锋帽,冬天可以包住耳朵,正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五角星。

    秦双的也没落下,本来是想给人挑支钢笔的,因为之前考完试的时候秦双跟她抱怨过,说钢笔有点不下墨了,结果秦岙说他给买了。

    祝安安只能退而求其次看起了别的东西,最后挑来挑去,几乎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买了一点。

    一通采购下来,看起来不像是两个人要结婚,更像是要过年了。

    两人从供销社出来,大包小包的,再加一个缝纫机,绑在自行车上以后,就没有祝安安可以坐的位置了。

    秦岙推着自行车,祝安安跟在旁边,回去的路程比来的时候慢了不少。

    等走出公社,绕道回大队上的路时,秦岙停下了脚步。

    祝安安也跟着停下,以为人要问她扮成个老太太走街串巷的事情。

    结果秦岙只是示意了一下自行车前面的横杠, “这里可以坐。

    祝安安看着这挂得叮铃咣啷的自行车拒绝, “算了吧,走着暖和,也没多远。”

    主要是光看着那横杠,她都觉得自己屁股疼,窝在那里还不如走着呢。

    秦岙也没强求,推着自行车继续走。

    四周都没有人,两人一不说话以后就显得格外的安静。

    祝安安欲言又止地抬头看了自己对象好几眼,看着看着脚下的步伐就拉了人半步。秦岙脚步没停,但是不自觉地慢了一点,三两步就又跟人齐平了。两人并肩走着,挂在自行车上的东

    西,时不时因为碰撞传来一些声音。

    祝安安余光看了自己对象一眼,紧接着收回,又看了一眼,秦岙不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扮成个老太太走街串巷的事情,太好解释了,想换点东西,又不想被人认出来。

    现在这么干的人不少,只不过就是有些人装扮得很粗糙,保证自己脸不被看到就行,她有些事情没办法解释,所以装扮得用心了一点。

    但是老房子的事情,听起来很玄乎,她实在是没有想好要怎么说。

    原本的计划是想再等等的,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当然这个时机肯定不包括在大路上,四周空旷无比的地方。

    她也没想一直瞒着,这种事情作为枕边人怎么可能瞒得过呢,知道了还多个人打掩护,她以后要干啥都方便很多。

    而且她其实一直还有个猜想没有得到实验,空间老房子除了她以外,任何活物都进不去。

    那秦岙呢?

    秦岙他普经到过老房子里,还是在她没有穿来的时候,那这样会不会就跟其他的活物不一样?

    这当然都只是她的猜测,还没有得到结论,要验证这个猜测,大路上的肯定不合适。

    祝安安沉默着想着事情,她旁边紧挨着的秦番也没有说话,只是偶然低头看一眼自己对象。

    他其实早就察觉出来了,自己对象还有小秘密,有时候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信任的人面前,有些话都没有经过思考就说出来了。

    就好比,上次去县里玩回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问过后世的动物园是什么样?她脱口而出说,她那里有照片,下次给他看。

    相距五十年的后世照片,现在的他该怎么看他没问,自己对象口中的‘下次’一直没有到来,他也没提醒。

    他们已经交换过了最大的秘密,其他的就……来日方长吧。他不急的。

    总能等到人愿意主动跟他说的那天。

    况且,路上可能会有来来往往的人,也不适合说。

    最后,秦岙千言万语就汇成了一句, “没钱用了?”

    虽然当时注意力都在那矫健的老太太步伐有些眼熟上,但后来仔细回想,他对象身上的背篓看着可不轻,就是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去换的。

    “啊??”,话题太过跳跃,祝安

    安下意识疑惑抬头。

    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对象是在问她走街串巷的事。

    祝安安摇头: “有,够用。”

    虽然她今天确实花了不少,加上手表,满打满算快有三百多块了,但其实其中一半的钱都算是她白捡来的。

    其他的,加上她之前卖的那条毒蛇还有一些炮制好的药材。

    总体算下来,虽然家里添置了很多东西,但其实存款跟她刚来的时候相比,压根就没有怎么少,何况还有那一盒大黄鱼呢。

    这么一想,祝安安又想进山了,最近一直忙,好久没去了呢。到时候等雪下下来,大雪封山就真的进不去了。

    秦蚕一句话,直接把祝安安思绪带跑偏了十万八千里,直到那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番: “真的够?”他不知道祝老太太走后留了多少钱下来,但应该不会多到哪里去。

    祝安安很肯定地点头, &34;够!&34;多着呢,她可是个小富婆!!

    结果祝安安才刚说完,发现自己对象停下了脚步。

    秦岙右手单手扶着自行车,左手放下来以后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就是还不能太用力。左手这会儿正伸进衣服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祝安安。

    &34;什么呀?&34;,祝安安一边接过一边嘟囔。

    下一秒,纸张打开,祝安安看清了,是一本一千五的存折。祝安安顿了一秒, &34;给我啊?&34;

    秦岙点头, “没钱就取出来用,还有一本在部队的房子里,没带出来,以后都给你保管。”祝安安惊讶: “还有?”

    这么有钱的吗?

    她刚刚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富婆呢,转眼自己对象掏出一本存折就比她所有存款多了。当然,大黄鱼现在掌出去换钱实在是不划算,就不算在里面了。

    秦番笑了一声: “我不是跟你说过,现在一个月津贴有一百多,出任务还有补贴,平时除了寄给家里的,用到钱的地方少。&34;

    吃饭有食堂,军区所在的地方又有点偏,买东西不是很方便,用的少了,存下来的自然就多了。祝家没有存折,钱都放在盒子里藏起来了,这是祝安安第一次见存折。

    她翻来夏去看了好几眼,然后抬

    头笑看着秦番, &34;现在就给我啊?你也不怕我掌着存折跑了?&34;秦岙眉毛挑了一下, “报告都打了,你跑哪去?”

    祝安安撇撇嘴,把存折还了回去, &34;还是放你那吧,回头给你弄丢了咋办?&34;秦番没接, &34;早晚是要保管的,你就当提前练习一下。&34;好熟悉的话,祝安安瞬间想起了这人抱石头时,说的那关于提前练习的言论。

    这玩意也带提前练习的?

    祝安安看了看手里的存折,又看了看已经先她一步往前走的对象。行吧,那她也提前练习一下吧。

    祝安安掌着存折象征性地往衣服口袋里塞了塞,其实是塞老房子里去了,她还真怕给人弄丢了。虽然这玩意丢了其实也可以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放老房子里她放心。

    祝安安三两步追上秦番,想起这人刚刚说的话,又问道: &34;之前打的报告应该到你部队了吧?&34;这年头通讯慢,她也估摸不准。

    但是结婚报告没有审核通过的话,没办法领证她还是知道的。

    秦岙闻言估算了一下时间, “嗯,应该已经到了。

    话落又补充道, &34;只要到了其他流程就挺快的,通过了我们就去领证?&34;

    祝安安笑里带着皮: “行啊,看在存折的面子上。

    秦岙低头也满眼笑意, “早知道它这么有面子,我应该早点拿出来。”

    祝安安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早点掌出来可就没这么有面子了。”

    秦岙一本正经的语气, “那看来我还真是挑了个好时机。”

    祝安安扬了扬下巴, “可不就是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朝着大队走去的时候。

    宜洪军区二五八旅,旅长办公室,谢和志谢旅正掌着这份让他意外的结婚报告。

    自己手底下那找对象老大难的六团副团长,居然回乡一趟就把终身大事搞定了?

    谢旅正想好好看看女方信息呢,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来人是六团团长舒国豪和五团副团长曹英毅,两人汇报联合训练进展来了。

    五团团长带人出任务去了,五团现在由副团长曹英毅负责。

    两人行了个礼后,曹

    英毅刚想开口,就发现谢旅看自己的目光有点不对劲。曹英毅话锋一转, &34;谢旅悠为什么这么看我?&34;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脸,应该没脏东西吧?衣服看着也挺规整的呀。

    谢和志笑了笑没回答,他手底下的兵,没结婚的多了去了,但是出了名的老大难就两个。一个六团秦副团长,一个五团曹副团长。

    一个二十八,一个三十,这年纪搁别人身上,孩子都一窝了。

    偏偏一个压根不着急,一个倒是挺想找,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结果嘿,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以前一直不想找的人,回乡一趟结婚报告都打来了。

    那个想找的人,现在还傻乎乎站在他跟前,检查自己着装是不是没弄整齐。

    谢旅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把手里这新鲜出炉的结婚报告往自己面前两人的方向挪了挪。舒国豪眼尖先看到了, &34;谁要结婚了啊?&34;

    看到是看到了,就是没看全。

    谢旅手指点了点桌面, &34;一个团的都没看出来?&34;一听这话,舒国豪一边凑过去一边问, “我们团有人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刚落下,舒国豪已经看清上面的名字了,再熟悉不过的两个字使得舒国豪语气充满了惊讶,“秦番?”

    还在整理自己腰带的曹英毅听到这两个字直接顿住了,下一秒,一代尖叫鸡横空出世。

    曹英毅仿佛像是会瞬移一样凑了过去, &34;谁?舒团长你说谁?!&34;

    那声音大到谢旅和舒团长两人同时抬手揉了揉耳朵。

    但是声音即使再大,也改变不了申请人那一栏,白纸黑字的“秦岙’两字。

    曹英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声音有点语无伦次, &34;不是,这家伙不是说他不想找吗?这才回去多久?就这么找到了?!&34;

    他相了那么多次亲都没找到个适合的呢!!!

    曹英毅还想看看女方是谁,但是结婚报告已经被谢旅拿回去了。

    曹英毅只能眼睁睁地盯着纸的背面, “是个啥样的对象啊?”

    舒国豪接话, “我看到了,二十岁。不过也就看到了一个名字跟年龄。

    曹英毅一句国粹话把子差点脱口而出,但是面前坐着的是他的领导。

    曹英毅一个咕噜又给咽了下去,最后只汇成了一句, “老牛吃嫩草啊,不要脸。”

    舒国豪幸灾乐祸地笑, &34;羡慕嫉妒的哺脸收一收,你要我给你数数你相过多少个二十出头的吗?&34;

    曹英毅被噎住了,半响后,底气不足地辩驳, “我那、我那不是没成吗?”这诡辩都给舒国豪听笑了。

    谢旅收起笑意, &34;行了,不说这个,说正事,训练得咋样?&34;

    一说起正事,两人立马立正站姿,一秒严肃。

    十几分钟后。

    谢旅办公室门打开,曹英毅脸上的严肃不在,只剩下一点点菱靡。

    有路过其他团的人看见了,打趣道: “哟!曹副团长这是咋了啊?咋变小腌菜了?被谢旅批了?

    曹英毅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不想接话,他现在只想静静。

    一直作伴的结婚老大难战友,忽然要结婚了。

    他这个一直想结婚的人却连对象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真的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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