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第一卿色 > 第111章 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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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花巷。

    一只陶碗摔在地上迸裂开,紧随而来的是刘氏的破口大骂:

    “你敢偷钱?!我养你这么大你竟然敢偷钱!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把钱藏哪儿了?!拿出来!”

    许秀梅脸皮厚,扭扭捏捏,就是不承认。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偷了?县太爷抓小贼还得有证据呢,你说我偷,倒是拿证据出来啊!”

    刘氏气得抄起扫帚满院子追着打。

    “我打死你这个赔钱货!贱丫头!要什么证据!我说你偷的就是你偷的!”

    许秀梅挡住她的扫帚杆子,摸摸耳垂,捋捋袖子。

    “喏!你看!我这身上穿的戴的,还是原来那些旧的东西,根本没再买,你的钱才不是我偷的呢!”

    刘氏上看下看,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家里最有可能偷东西的,除了许秀梅还能有谁。

    “喏,”许秀梅指了指正巧进门的许福,“二弟天天出去鬼混,你怎么不说是他偷的?”

    许福今年十岁,长得黑不溜秋,头发草草梳成个髻,浓黑的睫毛盖住了眼白,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许秀梅喊他,他理都不理,低着头就往屋里走。

    许秀梅跑过来,一把拧住他的耳朵,许福在她手下扭啊扭,被拖到刘氏跟前。

    许秀梅翻出他身上几个铜板和一角银子,洋洋得意:“看吧,我就说是他偷的。”

    许福辩驳:“我没偷钱!”

    “死小子!还不承认!”

    许秀梅把他的耳朵拧成了花。

    刘氏狐疑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想还是更怀疑大女儿。

    “我丢的不止这么多,肯定不是你二弟偷的。”

    “少的肯定花出去啦!二弟,你在外面干啥了,花那么多钱?天哪!你不会赌钱了吧!”

    “我没有!”

    三个人吵吵嚷嚷,葛婆子抱着丫头正安坐在屋里伸长了脖子看热闹,不料孩子嘴一瘪,又哇哇哭了起来。

    许秀梅福至心灵,挥手一指:“娘!我跟二弟都没偷钱,那肯定是她们偷的!”

    葛婆子和兰娘慌慌张张站起来,孩子丢一旁,齐声说不是她们偷的。

    “你们整日在我家乱闯乱晃的,没准见财眼开,就给偷了去了!”

    “冤枉啊姑娘!”葛婆子喊道,“我连娘子的钱放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偷呢!”

    兰娘也道:“我只做庭院洒扫和洗衣服,你们的房间我都没进去过。”

    许秀梅却一口咬定是她们。

    刘氏转念一想,只要咬死了是她们做的,就有借口不给工钱了。

    于是,她大声道:“我好心好意让你们有活做有钱收,你们竟然敢偷东西!这个月的工钱你们就别想要了!”

    葛婆子和兰娘大惊,急着要解释,刘氏却一个字也不听,叫她们滚去干活。

    趁着主家人都不在,兰娘走到葛婆子身边撇了撇嘴。

    “那钱,明明就是她那大女儿拿的,她偷偷溜到屋里,从床褥底下掏的,我看见了。烂心肠的恶婆娘!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葛婆子啐了一口:“她就是想扣我们工钱,一家子破烂玩意儿,日了天了!迟早叫人捅穿了肚肠!”

    要不是她在这一块名声不好没人肯招她做活,她才不会在这里受罪!

    “先头找我时,说好了只是让我带孩子,结果洗菜做饭都得我来做!累死累活,一个月才给六百文!没见过这么抠搜的!

    “屋里那个赔钱货,一岁多了,换我孙子早就叫爹叫娘满地乱跑了,她屁都不放一个!整天只会嗷嗷嗷嗷地哭,哭了还得赖我!干什么都得抱,人家五个月大的都比这个强了!

    “生这么个死丫头有什么用,赔钱货!我真恨不得把她丢在恭桶里溺死!”

    兰娘吐出几片瓜子皮:“哼,她说咱们偷,索性咱们就偷了,别白白担了这个罪名!别说,这家子别看一副穷酸样,家底丰厚着呢!”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屋里的丫头没人管,扶着床沿站起来,手没扯稳帐子,猛地摔了下去,脑袋磕到了地上。

    她嗷嗷大哭起来,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

    “怎么样?找到刘婶子她们了吗?”李茹急切地问。

    许澄宁身子一滑,坐在了凳子上,手垂下去,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任何下落,接她们走的人有意掩藏身份行径,把所有痕迹都抹去了。”

    许澄宁蹙眉思索:“可为什么要保密呢?”

    “是怕行事不正怕被人查到?还是,不想表露身份?”

    “只是,为什么是二姐呢?”

    许澄宁想不明白,二姐一个各方各面都普普通通的村姑,身上有什么可图的。

    李茹看她百思不得其解,提了个建议:“要不,求寿王世子帮忙查一查?”

    许澄宁犹豫了一下,摇头:“再等等消息吧。”

    让秦弗去查她娘,万一让死对头以为刘氏几人是多重要的人物就麻烦了。

    她答应过爹爹要对他们好,断不能害了他们。

    一大早,文国公府达官贵人接踵而至,谢容钰身为公府世子,必须在前头迎宾以示敬重。

    但显然谢容斐的交际更广,许多与他交好的公子哥纷纷跟他打招呼,还故意抱团忽略了谢容钰。

    “怀瑾当了官,真是越来越精神了!”

    “可不是,脸都瘦了不少,看来是能者多劳,这么快就得为国为民殚精竭虑了。”

    “怀瑾可是两榜进士,可不是连试都没考过的人能比的,当然身负重任了!”

    “一会儿我们可得跟他多喝几杯,别以后升了官我们想约都约不着喽!”

    几人举着扇子大肆谈论了一番,谢容斐笑着,刚要请他们进去,一条坚硬有力的臂膀横在了几个公子哥儿面前。

    “世子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容钰不再是一身劲装,而是换上了世家公子穿的宽袖长袍,纤长的鱼纹从衣摆延伸到肩头,衬得整个人气度如仙。

    他本身就面如冠玉,比谢容斐不知俊美几何,可再俊雅的长相、再飘逸的衣袍,都掩盖不了他身上那股勃勃的武人霸气。

    谢容钰负着手,一步步走上前,几个公子哥都蔫了,挤在一起越退越远。

    “你要做什么?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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