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笼中雀:惹上偏执兄长逃不掉 > 第146章 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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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齐言将这些不能为外人言的酸涩深藏在心底,稳了稳心神,面色如常过来抬手见礼,“裴大人。”

    再看沈清棠,亦是颔首,“裴夫人。”

    “江大人。”

    沈清棠福身回礼,淡淡笑,同他寒暄,“南江一别,已是半载。还未来得及恭喜江大人高升。”

    裴琮之在旁,江齐言甚是拘谨,“裴夫人客气了。”

    他如今再不能唤她“陆姑娘”,只能尊称她为“裴夫人”。

    回府后,落月知道了江齐言的近况,很是高兴,雀跃着神色问沈清棠,“夫人,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江大人?”

    南江城还有个阿阮。

    她也想问问江齐言关于阿阮的近况。

    “阿月想阿阮吗?”沈清棠摸着落月的头,问她。

    落月点点头,神色有些落寞,“我走的时候,她哭了好久,我答应她了会回去的,她肯定还在等我。”

    小孩的心有多诚挚,一句话便能记好久。

    裴琮之觉得这夜里的沈清棠格外乖顺绵软,会主动来亲吻他的唇,也会勾着他的脖颈,缠着他,不让他离开。

    “怎么了?”

    他将温热的吻落在她香汗淋漓的鬓发间,温柔又缱绻,“妹妹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他真是这世上最懂她的人,一点细微的差别就能察觉出她的不对来。

    她也坦诚,水雾潋滟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哥哥把落月送到江大人身边去罢。”

    江齐言早晚要回南江,让他将落月带回去。

    裴琮之不解,“妹妹不留她在身边陪着吗?”

    这承平侯府里现如今人口凋零,有个年岁小的孩子在府里总要热闹点。

    沈清棠抿抿唇,敛下眸去,长睫翕动着,“我不想让她跟我一样。”

    被困在这承平侯府里的人,有她一个就足够了。

    “她受的苦够多了,年纪还那么小,就没有了父母亲人,又沦落到甜水巷那样的地方。”

    她的境遇,真的和沈清棠如出一辙。

    沈清棠也当真是怜惜她,“在我心里,她和采薇一样,都是我的妹妹。她在这府里活得不开心,我看着,便也不开心。不如将她送回南江。”

    那里有沈清棠替她找的亲人,可以让她安然无忧长大。又有江齐言护着,落月可以过快活恣意的一生。

    裴琮之并未立刻应允,撑起身子,若有所思垂眸看着她。

    “哥哥不是说了会倾其所有对我好吗?”

    半月前马车里他说的话,沈清棠记得清清楚楚,“我现在只是提这一点要求,哥哥也不应允吗?还说什么对我好,不过都是诓我的话。”

    她即刻便恼,也顾不得还在他身下,推开他胸膛便要下榻去。

    反被他掐着腰,搂了回去,团团禁锢在怀里。

    “我何时说过不应允了。”他哭笑不得,放低了姿态,温声来哄她,“妹妹想将她送回去,便将她送回去罢。”

    一个不相干的孩子罢了,裴琮之可有可无的态度。

    “只要妹妹高兴,便是要我做甚么都可以,要了我的命也可以……”

    他含糊着声,来吻她的唇和脖颈。温柔潮湿的呼吸掠过她耳后,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栗。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轻轻一撩拨,方还抵触的身子便化成了水。

    什么不愿,什么抵触,都在他手底下缴械投降,溃不成军。

    裴琮之仍吃那避子丸。

    初时沈清棠也会提心吊胆,怕他算计了自己。但这几月下来,她月信如常,慢慢的,便也将心搁置了下去。

    他也坦荡,回回都在她面前将那避子药服下,未有遗漏。

    落月果真叫裴琮之送去了江齐言身边。

    正逢他回南江城。

    离开上京城的那一日,沈清棠出府来送落月。没去码头,只坐在马车里撩帘遥遥看了一眼。

    落月也在寻她,码头人来人往,总没有她想看见的那个身影。

    “落月,船要开了,我们走吧!”

    江齐言牵她上船。

    落月红着眼,抿了抿唇,迟疑着问,“她真的……不来送我吗?”

    “或许是有事绊着了,过不来。”

    江齐言蹲下身来,摸摸她的头,“别难过,去了南江,也还是有机会再见的。日后我来上京,再带你过来看她。”

    那就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了。

    落月心里虽难过,但到底性子乖顺听话,跟着他上船去。

    马车里的人已经看这边看了许久了。

    身后伸过来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替沈清棠轻轻落下车帘来,“好了,船已经走了,妹妹再瞧也瞧不见了。”

    他将郁郁寡欢的姑娘揽进怀,幽幽叹,“妹妹何时能这样舍不下我?”

    她心里惦记那么多人。

    唯独没有腾出一点位置给他。

    她低头不说话,他又道:“我带妹妹回另一个家。”

    马车停在一间府邸的门口。

    裴琮之牵她下车来,往里走,三路多进的四合院落,亭台楼阁,飞檐青瓦,游廊曲折,清致优雅又不失大气磅礴。

    两人上了抄手游廊,另有曲水小溪从廊下蜿蜒而过。

    过月洞门,到内院,琉璃瓦的屋脊,推光朱漆的门栏窗槅,院门上高悬的黑底金漆匾额,“衔雪园”三字风流飘逸,是裴琮之亲笔。

    他搂着她的腰,带她在这内院慢慢走,屋里院外,一应陈设都是从前在衔雪院的样式。

    裴琮之牵她进屋里,精雕细琢的象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挂着花卉鲛绡的帏帐。

    今夜他们便宿在此处。

    帷幔重重垂垂落下,他吃了避子药,上榻来抱她,缱绻情深,低语缠绵。

    她几要沦陷。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透过繁复的帷幔,窥见了一点清幽月光落在地上,香漏无声。

    迁府是大事。

    本应大操大办,宴请世家同僚。但先帝百日丧未过,不能大肆操办,不过摆了个席,就自家人坐在一处吃了个饭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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