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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祥麟阁是在哪儿请的设计师傅，那款式看得人眼睛疼。”檀织许勾着唇角笑。
倒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秦欢欢设计的款式虽然又过时又不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人眼睛疼吧。
不过，这正是檀织许当初布下这步棋的用意。
看样子，秦欢欢是将她当初的算计照单全收了。
府上宴客，俞砚辞作为主家，不好在檀织许这里多留，交代俞聪聪好好招待檀织许，不许再胡闹，就又匆匆离去了。
瞧着檀织许一直看着俞砚辞离去的方向，俞聪聪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哥认真起来还挺认真的吧？”
“嗯？”檀织许歪了歪脑袋，“这是夸人的话吗？”
俞聪聪耸了耸肩膀，“夸他两句就不错了，还挑剔？”
檀织许越看越喜欢俞聪聪的性子，“你个有你这个妹妹，真幸福。”
“檀姐姐也这么觉得吗？”俞聪聪眼前一亮，颇有一种寻到知己的感觉。
“我就说有我是他的福气，他还总不承认！”
檀织许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小姑娘，真实不做作，娇憨可爱。
“是他没眼光，我们聪聪是全大惊，全天下，最可爱的女孩子。”檀织许笑着说，
檀织许说这话时，是出自真心。
至于时候，俞聪聪是怎么逼迫俞砚辞承认她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女孩子，那就是后话，不管檀织许的事情了。
至于侯府，就更热闹了。
秦欢欢才亏了那么大一笔银子，又一连半月没有进账。
秦欢欢管着生意上的事情，原本铺子上一直亏损的事情她是瞒着的。
但架不住府上的开销接连削减。
张氏本来就怨恨秦欢欢一个外室出身的，抢了管家权，暗地里动了些手脚，就将亏损这事儿闹到老夫人面前去了。
府上的生意，亏钱赚钱的，原本老夫人是不大管的，只要不亏待到她头上，她就当没看见，她再活还能活多长时间了。
两个儿子都没了，等着孙辈出息，她也看不到那一天了，索性就得过且过起来了。
但这一次，都亏待到她头上了，她哪里还能忍得下去。
老夫人一时气急，再加上张氏在边上撺掇，就起了查账的心思。
秦欢欢就算心中不愿，但老夫人用将她赶出府去威胁，她也只能让底下人带着账本到老夫人跟前去回话了。
这个月才过半，本月的账本好查得很。
几乎没有进账，十几天的进账，也不过三十几笔。
赚的没有花的多。
老夫人眼睛泛红，将账本扔到掌柜脸上。
“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祥麟阁的掌柜祝九恭，是檀织许在时就用着的。
花了不少银子才挖过来的人才，檀织许都不曾对他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被人当众打脸了。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账本，站往中间走了两步，“老太太，这生意不好，您也不能怪我们这些做事的吧，铺子里的样子不好，客人都瞧不上，和我们这些掌柜有什么关系？”
“样子不好？以前怎么没有人说样子不好？还不是你们招待不好客人，叫人不爱来了！”
“以前？”祝九恭有了骂人的冲动，“以前二夫人在的时候，谁不夸二夫人心灵手巧，花出来的花样子最是惹人喜欢，如今嘛……”
祝九恭嘲讽的目光在秦欢欢身上扫过，冷哼一声。
别以为他不知道，二夫人本来在府上好好的，回了一趟娘家，这个外室就迫不及待登堂入室了，带着私生子霸占了二夫人的位置不说，什么都不懂还非要插手生意上的事情，妄图学着二夫人的样子指点江山。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让她觉得，她一个外室，能像二夫人一样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还听不得一句不同意见。
二夫人就是被她们合起伙来赶走的，竟然还不要脸皮地在外边宣扬，说她们是不忍心二夫人如花似玉的年纪困在府里孤苦，才好心放人离开的。
整个京城，不，整个大景，都没有哪家是这么好心的。
二夫人才离开候府，她们就把那个外室抬为正室，将外室子记为嫡子。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打得什么鬼主意，竟然还敢在外头装好人。
现在生意做不好了，又在外头败坏二夫人的名声。
她们可真敢啊！
做出这些事来，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夫人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她顺着祝九恭的目光看向秦欢欢，“如今怎么样？”
秦欢欢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如今怎么了？样子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我画的样子可是连檀氏都称赞的，工匠师傅们也说好的，祝掌柜你现在莫不是要把这罪责叩到我头上？”
“叩？”祝九恭冷笑一声，“看来您是真没有自知之明啊！
他不认秦欢欢这个二夫人，与她说话时也大多不带称呼。
祝九恭心想，大不了就不干了，他有本事到哪儿还吃不上一口饭！
当初檀织许都是好言好语请他来的。
眼前这个外室，他是当真不愿意伺候。
没本事不说，事儿还多，总喜欢指手画脚。
“老太太，您睁开眼睛看看，打开耳朵听听咱们这些掌柜，有哪个是满意您府上这位新主子的。”
祝九恭这话一出，秦欢欢就傻眼了，她指着祝九恭，想说什么，却被老夫人一抬手给拦下来了。
“你们说说二夫人如何？”
“二夫人当然是好的！”万生酒楼的掌柜如是说。
秦欢欢昂起了下巴，用鼻孔看祝九恭。
钱庄的掌柜也是连连点头，“二夫人乃是女中豪杰，十个厉害的男人都比不得她一人的。”
秦欢欢的脖子挺得笔直，眼睛都要长到脑瓜顶上去了。
老夫人这才皱了眉头，“祝掌柜，你还有何话要说？”
“我有什么话？老夫人不妨问问，他们说的二夫人，是不是您府上这个新抬上来的外室吧。”
“外室”两个字一出，秦欢欢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外室扶正，是她身上最大的诟病，京中权贵都瞧不上她。
索性侯府落魄，与京中权贵也没什么交集，那些高门大户也犯不上上门来奚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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