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假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 第248章 长生不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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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从前并不与海相接壤,今初得海域,晏修便想举行前所未有的一次海上盛会。

    错过这般盛会,说不遗憾是假的。

    就算晏修亲自参与,可留给她的,除却海猎结束后获胜者夺下彩头的身影,再无其他。

    祝思嘉暗暗怪起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身体,不能目睹这次盛况,真是十分可惜。

    不过嘛——

    未必没有机会。

    莫说是海猎,此次随行东巡的大部兵力及将领,连水战都不怎么擅长。

    海猎那日假使遇到狂风,他们在海面上多少要吃些苦头,上吐下泻都是小事。

    若不慎掉入水中,汪洋可不比小溪般温和,将不擅水的人吓破胆都有可能。

    顾及此,晏修便下令,待大军抵达莱州,先在海域附近安营扎寨一月,这一月留予他自己连同各路将领在海面上历练,待到功成,再正式开始比拼。

    约有五日进程便能抵达莱州,加上这一个月的空闲,祝思嘉这双腿,或许还有能行走的机会。

    她暗下决心,这段时日勤加练习,若真等到海猎那日,晏修见了她,应该会开心许多。

    ……

    队列抵达莱州时正过正午。

    要在莱州海边长住一月有余,营寨扎得格外正式,甚至更甚秋猎那回的规模,走入帐中,富丽堂皇,处处华贵,与居于宫殿内无异。

    海域附近的渔民,已被临时迁入莱州城中暂住。

    在东巡队抵达前,远远儿的,有些胆子小的渔民,一见着阳光下那只过分耀眼的青鸟图案,就吓得不顾家中财物四散奔逃。

    直至秦人友地同他们招呼,一些低阶士卒还分东西给他们吃;祝元存和任淮主动带头,命人腾出马车,替渔民们装载这段时日要用到的行李,他们这才渐渐放下心,欢天喜地拿着晏修的补偿银两,跟着小队秦兵进城了。

    祝思嘉在马车上,远远儿地瞧见这一切。

    转头看,身边的晏修不知是否因为暑气,满脸的无奈,却无一丝烦躁,单手撑着头倚在车窗上,抿紧薄唇。

    看来他的风评和“名声”,还是令远在天涯海角的莱州人惧怕不已啊,想改变他们、乃至天下人之观念,绝非一朝一夕能成。

    他苦恼是正常的。

    除却等待时间的流逝,等待青史轮回流转,否则绝无捷可走,晏修的统治究竟是否残暴无道,自会有无数今人口口相传。

    祝思嘉似笑非笑,拿了个提神香囊给他:

    “陛下莫要担心,臣妾相信,千百年后,你定会是位史书上无人可比的君主。”

    晏修深深嗅了下香囊,精力是要充沛了些:

    “不必等到千百年后,朕也一定无人可比。蝉蝉,有时朕在想,若朕能寻得长生不老药,那大秦——”

    大秦会不会也能千秋万代?

    长生。

    他这般渴望长生,渴望成就千秋霸业的人,上辈子却偏偏落得个英年早逝的结局。

    大多说辞都说他过度劳累、费心费神所致,可他死后,政权旁落于他人之手,史书也可遍经篡改,有关他是几千年来最暴戾帝王的言论,又层出不穷。

    甚至大秦末年乱世时,还有人大胆到说他是因为造太多杀业,而被上天收走寿命,才令大秦盛极而衰。

    史书上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他就此背负上千年的骂名,甚至直到这个人间的尽头。

    想到这些,祝思嘉鼻腔发酸,她捂住晏修的嘴,挡下他剩下的话:“玄之,你才二十四岁,就想着去求长生不老了?”

    晏修笑了笑,拨开她的手指:“更准确些,是朕想与你共长生。”

    “闻言莱州海上千里开外,有蓬莱仙山。仙山上有无数玉宇琼楼,羽衣仙人,若能得仙人点化,赠予长生不老药,自能不老不死不灭。”

    祝思嘉静静看着他:“此番东巡,见过这浩瀚大海,心境定当更加豁达从容才是。长生不老是以后的事,当下,你想做的事只要日后能无悔便好,不要急于这一时。”

    晏修点头。

    她虽不懂政事,却总是很懂他的心。

    他看她喝完桌上特调的酸梅汤,换了身更简便的劲装,离开营帐:

    “外面日头正毒辣,你先好生歇息,我先去巡视一番,顺便再处理些要务。”

    ……

    晏修离开后,除却馨儿外,祝思嘉今日无人作陪,身边空落落的。

    珍珍和祝思盈忙着与别的贵女结伴去海滩上嬉戏,杜羡和朱雅被晏修叫去共同商议海猎事宜、改进赛法。

    就连祝元存也因为报名了海猎,再不能整日无所事事推着她到处走动,刚安置好附近渔民,他连饭也未用,就和任淮等人马不停蹄跑去大船上适应风浪。

    祝思嘉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这种独处环境。

    这辈子她活得很好,身边总是热热闹闹,有人相伴相陪的,亲朋好友也好,爱人也罢,她太贪恋这种感觉了。

    不像上辈子那样,晏行若生起气来,甚至一整个月一句话也不会和她说,还命令府中的下人也不要和她搭话。

    倒是找她泄欲一事,他永远都在乐此不疲,可即便是强拉着她侍寝的时候,晏行更会直接让她背过身去,不愿看见她这张脸。

    她孤单到快要失常时,总会找到排忧解闷的法子,譬如今日和院子里的小鸟儿说说话,明日对着花草石头自言自语。

    但一旦被晏行察觉她这些怪异行为,飞到她院中的鸟会被弩箭射杀,院子里被她精心照料的花花草草,也被他命人尽数拔去。

    身边无人时,祝思嘉难免想起前世那段晦暗时光,便胸闷气短,浑不自在。

    她歪头对馨儿道:“今日不如你推本宫去外面走走。”

    馨儿:“娘娘,您就不担心晒黑了?”

    海域附近林木不比平地,祝思嘉怎么忽地想出去了?

    祝思嘉:“人总是要出去透透气的,你快些推本宫出去,让本宫闻闻海风是何种味道,见识见识大海究竟是何种模样。”

    馨儿:“奴婢遵命。”

    等她推祝思嘉走出营帐时,营帐外,一身黑衣的碎玉早已恭候多时。

    他手里还拿着把长长的伞。

    祝思嘉向来不喜兴师动众,若她当真想要散心,大可前呼后拥带上一群人,边走边抬着遮阳的华盖。

    但这种天气,宫人们都无精打采,她不忍为难。

    碎玉似乎和她心有灵犀一般,居然拿着一把相对轻巧的伞出现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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