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独家专宠 >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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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幸,幸幸,你别怕,幸幸……”

    一路奔回家里,阿守急忙脱掉杜幸身上的湿衣服,又拿起被子捂在了杜幸身上,嘱咐阿妈烧了一盆热水给杜幸擦身体,可是还是有点迟,杜幸还是发烧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说起了胡话。身体烫的要紧,阿守又拿了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

    阿守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给杜幸擦身,一遍又一遍摸杜幸的额头。可是无论阿守怎么做,杜幸还是不见好转。满脸通红,嘴嘟嘟囔囔的说着胡话,眼尾一直有泪水不断的滑出。

    阿守坐在床头,焦急的拉着杜幸的手,紧紧的握着,嘴里一遍一遍,小心翼翼的呢喃着:“幸幸……幸幸……”

    似乎是想这样做就可以将杜幸从无边的噩梦中拉出来,可是,等后来的时候阿守才明白,他就是杜幸这一辈子挥不去,绕不开,躲不掉的噩梦。

    这多可悲!

    阿守看杜幸在炕上不安的咧着脖子,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心里更加着急,转头对着眼神中有同样焦急神色的阿妈说:“阿妈,你先看着点幸幸,我去找找老王叔,让她来看看幸幸。”阿守没有办法了。

    只能去请村子里唯一的医生。

    阿妈似乎有自己另外的担心,着急的拉着阿守:“守儿啊,这样怕不好,你去找你老王叔给她看病,不就又有人知道你这个媳妇来的不规矩了吗。要不你先看着她,我去山里采点退烧的草药。”阿妈也很着急,但又担心消息走漏。

    “阿妈,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看幸幸烧成这样了,我不能不管她啊,再说了,这会山里这么黑,晚上也不安全,你怎么采药,阿妈,你看着她,我去找人。”阿守连湿漉漉的裤子也来不及换,只套了一件上衣,就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阿守才带着一个老头过来。这个老头年纪已经很大了,胡子白花花一片,头上带着一个帽子,他把手里拿的小箱子放在床头头,坐在了阿守拿过来的凳子上,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一个小枕头,放在了杜幸的胳膊底下,给杜幸把起了脉搏,又摸了摸杜幸的脑袋,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大喊了一声胡闹。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注意身体呢,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胡闹,女人不知道就算了,家里的男人怎么也不知道照看着一点啊,太胡闹了了,这两个月都是最重要的时刻,怎么能感冒受凉呢?阿守,这是你什么人啊”

    “这是我老婆”阿守愣愣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老王叔,你的意思是幸幸有了?”

    这老医生有点气急:“是啊,有身子都两个月了,阿守不是我说你,你是怎么搞得,你媳妇都怀孕这么久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让她受凉,这两个月是最重要的,现在我也买有办法给她开药,你只能给她擦擦身体降温了。对了,你家里有酒吗用酒擦擦可能效果会更好一点的。”

    阿守的世界一下子亮了,心通通的跳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似乎有点不太真实。

    他脑子里把老王叔说的话过了好多遍,才后知后觉,他欣喜的瞅了瞅躺在床上的杜幸一眼,才转过头对老王叔说:

    “我……我家里没有,阿亮家里可能有,我待会去看看,老王叔,你说幸幸会不会烧坏了,我摸了摸感觉烫的厉害,这样对孩子有没有影响啊。会不会保不住啊”

    “怎么没有影响,”老人作势就要打阿守,“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上点心呢,自己老婆怀孕都不知道,她的月经来没来你不知道吗?”

    阿守傻傻的,目光还巡视在杜幸的身上:“我不怎么懂这个,幸幸前几次来的时候我都手忙脚乱的,在说了,幸幸每次来的时候都没有具体的日子,我也不好意思问这事。”

    老王叔差点被阿守的这句话气的背过气去,他狠狠的拍了阿守的胳膊几下:“臭小子你还不好意思了?孩子都有了你还给我说这话。”又接着说道:“好了你也别担心了,赶紧给她擦擦身体退烧吧,也别吃什么药了,你小子现在才知道担心孩子,早干什么去了?放心吧,只要你退烧及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阿守也不敢耽误,转身就要去阿亮家里借酒,突然听到老王叔问了一句“阿守什么时候娶的老婆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阿守心里一急,他赶紧对阿妈说“阿妈,你赶紧带老王叔去堂屋坐一会吧,大半夜的还麻烦我老王叔跑一趟,我上次不是还晒了菌子吗?你给老王叔一点,让他去当下酒菜,”

    阿妈懂阿守顾忌什么,当时就带着老王叔去堂屋喝水去了,阿守关了房间的门,匆匆出了门。

    等阿守敲开阿亮家的门,借到了酒回家,老王叔已经走了。阿守急忙奔回房间,把酒倒在手心,然会小心翼翼的抹在杜幸的身体上,杜幸体温很高,整个身子都想一团发热的火,突然遇到冰凉的酒,真个人都被惊得一个哆嗦。

    阿守也不敢把太凉的酒往杜幸身上擦,他把酒倒到自己的手心搓搓热,然后才敢摸到杜幸的身体上。

    但是杜幸还是哆哆嗦嗦发抖,阿守只得加快速度。

    等给杜幸擦完一次身,天已经迷迷糊糊的亮了,阿守有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盖在杜幸身上,他坐在床头盯着杜幸看,借着昏黄的灯光和微微的晨曦,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阿守开心的咧开了嘴角,他微微低下头,吻了吻杜幸的额头。

    阿妈进来,看到阿守还在床头照顾杜幸,也有点心疼儿子,“守儿啊,你去歇一会吧,幸幸我替你看着。你都一晚上没有睡了,你去歇会吧。”

    阿守摇了摇头:“阿妈。没事了,幸幸现在烧也退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让她一个人睡会吧。我出去把家里的那只老母鸡杀了,你给幸幸煮点汤,幸幸现在身体虚,需要补身体。”

    杜幸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木头的房顶,破败的家具,她忍不住一阵心寒,如果不是身体的疼痛感提醒她,她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场梦,她只是在梦里被人强迫。经历了自己一生都不可能遇到的事情。眼泪不由自主的从脸上滑落,她转头看向外面,天刚蒙蒙亮,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身上盖了两个被子,热的杜幸一身的汗,一切和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杜幸绝望的躺在床上。

    无边的悲伤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她想自由曾经离自己那么的近,近到伸手就可以够到。就算是死,她也可以解脱不是吗?

    木门“吱呀”被人推开,阿守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进来,杜幸转头盯着阿守,一动不动,眼神放空,心如死灰。

    阿守也看着杜幸,被杜幸这样的眼神吓到,阿守连脚步都放得很轻。他走到床边,把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看着杜幸,杜幸的眼神还放在阿守进门的那一瞬间,没有移动过半点。阿守有点紧张。

    “幸幸”

    杜幸一句话都没有回答阿守,阿守扶起杜幸,用被子把杜幸包了起来。然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接过桌子上的碗给杜幸喂鸡汤。杜幸一言不发,听话的喝着鸡汤,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滴在了碗里,荡开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两个人都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阿守知道杜幸难受,他把空碗放在桌子上,又紧了紧杜幸身上的被子,用手拍着她的背,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像哄着小孩子一样。

    “幸幸,你想哭就哭吧,”杜幸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的流泪。阿守没有办法,只是用粗糙的大手擦了杜幸的眼泪,吻着杜幸的额头,哄着杜幸入睡。

    杜幸靠在阿守的怀里,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空气中静的可怕,杜幸脑子里一排你空白。

    只有泪水顺着眼尾不断的滑落,顺着杜幸秀美的下颌在冰冷的空气中打一个转低落在阿守的手背上。

    阿守抱着裹着被子的杜幸,前后晃动着,他心里也痛,他知道杜幸难受,可是他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啊,他要怎么全杜幸呢,幸幸现在之所以这么难过,这一切都是他给的。

    他从来都不信鬼神,这个时候,却在心底呢喃:神啊,就让我拥有这罪孽的幸福吧,以后要是又什么惩罚,我都欣然接受。

    他曲着食指,轻轻的擦掉杜幸眼尾的泪水,看见杜幸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那上面还挂着来不及流下去的泪珠,就被他轻易的抹去。

    他爱恋的吻了吻杜幸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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