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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凤夕若回来的那一刻，明月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神色激动，“娘娘，你终于回来了。”“嗯。”凤夕若转头看了她一眼，便走进了里屋。
明月看到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暗自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轻轻敲了敲门，明月小心翼翼问道，“娘娘昨天晚上……”
凤夕若正在屏风后换衣裳，在澜沧院待了一个晚上，即便是走了一路，她都能够闻到身上那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有澜沧院的焚香，也有艾草的香味，更多的是……独属于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
“昨天晚上怎么了？”凤夕若反问。
明月嘴角一抽，知道自己问错话了，虽说她知道王爷待王妃这样很好，可于如今的王妃而言，越是好才越是不妙。
“王爷好些了没？”明月换了一个话题。
昨天夜里都传遍了，说是王爷有可能不行了。
“死不了。”凤夕若换换好衣裳出来，便朝床榻走去，“我歇一会儿。”
明月见状，一边暗暗咂舌，一边点头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凤夕若一人，她试图闭上眸子，可明明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的身体，却怎么都无法进入睡眠。
盯着头顶的纱帐望了快有半个时辰，凤夕若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明月叫了进来。
明月原本还想着去给凤夕若煮一碗安神汤让她醒来后吃，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被叫了进去，正想着怎么才睡了这么一会儿，结果一看到凤夕若的眼神就明白了。
得，这哪里是睡醒了，这是压根没睡着。
瞧了凤夕若一会儿，明月大着胆子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经历这么多事之后，明月也发现了和如今这位王妃娘娘的相处之道。
虽说她平日里性子冷了些，但其实只要得到她的认可，便绝对比一般的主子好伺候。
“明月，你说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一个人不要总是把目光盯着你的身上？”凤夕若眯了眯眸子，语气深沉。
“啊？”明月愣住。
她怎么想，都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问题，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
凤夕若望着她一脸茫然的目光，心里越发的烦躁。
如今的百里鸿渊是越来越不好应付，那回答应他，不过是觉得这男人性子高傲，只要自己明着拒绝了一两回，他便会自讨没趣转身离开，如此她便能够落得个清净。
到时候离开也就会轻松许多。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跟个狗皮膏药一般，不仅甩不掉，想撕下来还得让她跟着痛。
就在这时，十七恰好从门外进了来，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对时，当即收敛了这一脸的春风，凑近明月，压低声音道，“怎么了这是？”
明月看了眼凤夕若，见她没有阻止，便把自己方才被问道的问题跟十七说了一遍，“娘娘问的这个，你可能够想到什么法子？”
十七虽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问题，但更没有想到凤夕若会被这样的问题所困住，不假思索道，“这有何难？再找一个人吸引那人的目光就是了呗。”
用兵书上的说法，这招叫做：祸水东引。
小时候训练，她就经常用这招躲过了不少惩罚。
“再找一个人？”凤夕若呢喃一声，眼睛瞬间亮了。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既然百里鸿渊这厮总是缠着她，那她便再找一个女人去吸引他的目光不就好了，更有甚者，让他爱上那个女人，之后她要做什么不就简单多了？
想到这儿，凤夕若嘴角勾了一丝弧度，转头看向十七，“今日下午，陪本王妃出门一趟。”
“出门？”十七愣了一下，“娘娘可是要采买什么东西？让王府里的下人去买就是了。”
如今这非常时期，出门可不是什么好事，主子十有八九不会答应。
“不，这个东西，本王妃要亲自去挑。”眯了眯眸子，凤夕若唇角漾起一丝狡黠的弧度。
看着凤夕若的模样，十七挠了挠头发，只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
是日下午，凤夕若便带着十七和明月顺利出了门。
只她前脚刚走，十六便进了澜沧院的里屋，“王爷，王妃娘娘出门了。”
“去做什么？”百里鸿渊躺在床榻上，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十六：“说是要去买胭脂水粉。”
顿了一下又道，“十七跟着去了。”
这句话说完，床榻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十六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他，“王爷当心。”
百里鸿渊挥了挥手，靠在了软垫上，唇角露出一丝宠溺的弧度，“有十七跟着，她要去便去罢。”
他想，到底是个女儿家，喜欢这些东西无可厚非，他知她今日个在自己这里其实很不开心，若是出门采买一点心仪的小玩意能够让她欢心起来，便是买空整个皇城，他都乐见其成。
有十七跟着，也不必担忧安危的问题。
但想了想，百里鸿渊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再派几个人跟上去，暗中保护王妃的安全，若有人玩小动作，格杀勿论。”
十六见自家主子这般态度，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当即把事情吩咐了下去。
等到那几个暗卫听了命令出了门，他才想起他还有一件事情忘了禀告——他家王妃娘娘，今日个出门穿了一身的男装。
女子穿男装本就不对劲，更何况明明是一个女子，却偏偏要穿着男装去买胭脂水粉。
只是……
望了望院子里重新关上的门，十六觉得还是算了。
横竖有暗卫跟上，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另一头，十七和明月跟着凤夕若进了一家又一家的胭脂水粉铺子，看着她连挑都不挑，就让掌柜的把最贵的那些包起来往摄政王府送去的模样，不由得面面相觑。
十七：不愧是王妃娘娘，果然财大气粗。
明月：王妃娘娘以前并不喜欢这些玩意，现在也没见她有多喜欢，这是……怎么了？
凤夕若：她已经问过了，如今她的嫁妆还没有用作王府开支，今日这一切支出，都还是从百里鸿渊的积蓄里扣。
弄不过他的人，还祸害不了他的钱吗？
等到将一整条街的铺子都逛完了，凤夕若扭头进了另一条街道。
看着凤夕若头也不回的背影，再看看前面的方向，十七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十七咽了咽口水，“娘娘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凤夕若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朝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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