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与顶流参加离婚综艺后,我爆红了 > 第一百九十一章玉兰树1
最新网址:www.mayiwsk.com
    “别闹。”

    头顶传来滚烫又沉闷的声音,也算是老油条的姜念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很乖停了手。

    陆欲凌抱着她,安分了会儿,但这被点点痒勾起的欲望却不是这么好熄灭的。

    他低头,轻轻亲了亲姜念的发顶,她今天用的是山茶花味儿的洗发水,很是好闻。

    “你总是这样。”

    陆欲凌轻声说着,拖着无奈的尾音,不知道在指什么事情。

    陈总的身体突然恶化,明明昨天说都能出院了,可是当天晚上就进了急救室。

    陈明盛睡过了头,第二天老爷子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他才从书屋刚过来,胸口还别着书屋最新定制的员工牌。

    阴天书屋·陈明盛。

    季辞扫了眼员工牌上的文字,觉得有些好笑,他突然明白陈总为什么怎么心烦自己儿子的事了。

    堂堂陈家独子,国外的书不读,家里偌大的产业不继承,成天泡在一个书屋里,干着繁重又单一的工作,赚着一个月5000多的死工资。

    不只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但他突然想起阴天书屋的店主是姜念,一个他曾经拥有,而如今这能眼睁睁看着她与别人共处一屋,同别人眉来眼去,同别人打情骂俏,自己只能在一旁尴尬地装作没看到的女人。

    一股怅然的遗憾感将他的胸腔塞得鼓鼓囊囊,他回想起陈明盛在姜念面前看到他时的慌张模样,他定是隐藏了自己是富家子弟的身份,特意靠着雇佣关系留在姜念身旁,一个男的能做到如此的,大概就是跟这季节不相符的春心荡漾吧。

    想到这,他看陈明盛的目光多了分仇恨。

    陈明盛没空搭理比他还像儿子的季辞,他看着还未苏醒的老爷子,一脸焦急地问老爷子的主治医生情况。

    主治医生和季辞是一个导师,两人算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他看了眼一旁的季辞,对陈明盛道:“陈先生,陈总突发脑溢血,幸好当时季辞在场,呼救即使,否则后果不敢设想,陈总很想您的,我们也算半个朋友了,陈总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我知道长年累月使他心力憔悴的不是工作也不是身体,而是您啊,希望您在陈总醒来后多陪陪他。”

    陈明盛目光一顿,他微微转头,看向蹙眉的季辞,半晌才开口道:“谢谢。”

    季辞舒展了一下眉头,冲他轻轻点头。

    主治医生离开没多久后,陈总睁开了眼,他发黄浑浊的眼珠子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陈明盛一动也不动,仿佛觉得眼前只是他的幻想,跟他许多次怀念亡妻时一样。

    陈明盛注视着自己才50多岁的父亲,他最爱臭美了,平日里搭理的一丝不乱的黑发现在却明显能看到发根处的白发,头发被佩戴的各种管子弄得乱七八糟的,他的皮肤原本是健康的黄白色,但此时却暗沉如枯木,没有一丝光彩,鼻腔中插着氧气管,一旁的仪器缓慢得响着,像极了他现在的样子,年迈又迟缓。

    陈明盛突然鼻尖一酸,曾几何时,那个老是将他当沙袋打的父亲已经年老色衰如此。

    小时候,他很不懂事,觉得是他爸在外面结了仇家才导致他妈妈葬身车祸,他一味儿冲着父亲哭喊,想让他把妈妈换回来,他才不要这个严肃到恐怖的父亲,他更想要妈妈,温柔美丽永远会叫他宝贝的妈妈。

    可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顶着刚做完手术的身体,站在穿着一身黑衣的他身旁,沉默地操办着妈妈的后事。

    他在妈妈墓碑后的空地了种了一棵玉兰树,每年玉兰花开的时候,他都会带着叛逆的他来看妈妈。

    妈妈生前最爱玉兰花,说玉兰花开是春天,是她和父亲相遇的时候,也是他出身的时候。

    陈明盛出生在春意盎然的四月,但在他的人生却只有短短的一点春天。

    高中的时候,他睡醒了,略带温热的春风吹拂着他的面颊,优雅的语文老师举着书,用柔美的音调念着“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也……”

    向来对语文一窍不通的他突然莫名的伤感,他想起了妈妈墓碑后的一棵玉兰树,这棵玉兰树是从乡下的老宅子中挖来的。

    父亲心情好的时候跟他说过,这树当年是他偷村口的玉兰花田得来的,大半夜悄悄种在特别喜欢玉兰花的妈妈家门前,就因为这件事,妈妈在第二天打开家门看见盛开的玉兰花树的时候,就同意不顾爸妈的阻拦嫁给还是个小混混父亲。

    后来这棵玉兰树被移栽到父亲父母给他留的小房子里,妈妈也搬了进来。

    父亲仿佛是受到了鼓舞,开始写别的植物,瓜果蔬菜也好,鲜花绿草也好,除了玉兰花他就没一个能种活的。

    妈妈活着的时候,他没见过外公外婆,他只在妈妈葬礼上见过,身穿得体的两个老人,看着妈妈黑白的相片,哭得泣不沉声。

    外公在宾客走后,拿起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三下父亲宽阔的后背,他带着泪花看着越弯越低的父亲,他记得父亲后背刚缝了针,伤口还没好全。

    可平日里最是吃不得一点亏儿的父亲没有反驳,只是给两个老人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外公看着沉默的父亲,沉重地叹了口气,搀扶住已经哭肿眼的外婆,立在小小的他和变得矮小的父亲面前。

    他叛逆来得很早,从妈妈死那年开始,父亲开始变得比以前还忙,一有空就回家一趟,处理积攒了个把月的累累罪行的他的破事,父亲的处理手段很简单,就是把他打一顿。

    小一点用细却坚韧的竹鞭,大点了,直接用晾衣杆,不锈钢的那种,每次打得他嗷嗷叫,但就是不记。

    “你班主任说你没一样作业会做,你是不是要气死老子,你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跳了两级了!你tm别给我留级!”父亲边打边责备他。

    “我妈没这么聪明不跳级就不会遇到你!就不会死!”

    小时候的他总是在无意间说出最伤人的话,他实在是被打疼了,他也想让父亲疼上一疼。

    “啪”,父亲一愣,将手中的晾衣杆扔了,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疯狂暴走,最后,在客厅一角找到了胳膊粗的棒球棍,一个箭步逮住四处逃窜的他,往死里揍着。

    就这样,他被打到骨折,错过了中考,最终他爹花了10w,直接给他送进苏市最好的高中。
最新网址:www.mayiws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