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后来,无关风月无关你 > 245 世界从未善待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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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到的时候,詹聿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将关珩送到法医部,「申请已经准备好了,你只要在上面签个字就好。」

    接着递给了她一张同意书。

    手在落笔的瞬间顿了顿,言晏看着上面的尸检申请几个大字,原本,在这个时候她应该签的是她姑姑的手术同意书。

    签完后詹聿匆匆带着离开了,连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由于有些手续还需要办理,聂南深就让她在茶水间休息,也跟着詹聿去了。

    留下的叶警官看了她一眼,给她端了一杯茶来,叹了口气,「最近詹警官夜不停歇的忙着这个案子,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觉了。」

    言晏接过杯子有些愧疚,「辛苦了。」

    「我们还好,辛苦的是詹警官,」叶琅在她对面坐下,意有所指的道,「这案子目前看上去只是一场意外,如果樊家那边要调查起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说着他看了一眼对面低头喝茶的女人。

    言晏垂着眸没吭声,这个时候想必上面的人也应该给了詹聿不少压力。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叶琅接到一通电话后告诉她,「手续已经办好了,结果报告大概过两天就能出来。」

    「谢谢。」

    言晏放下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刚一抬头,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到了外面的一个身影从局里走出去。

    秦思砚?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来得及细想,她就已经拿起包打算开门出去,却迎面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去哪儿?」聂南深拉住她,言晏向门外看去,「我刚才好像看到秦思砚了。」

    可是门外哪儿还有什么人影,聂南深疑惑的收回视线,「是不是看错了?」

    这里也不是别的地方,秦思砚没有事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言晏抬头看了他两秒,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法医那边怎么说?」

    「初略看了下,尸体被冰棺保存得很好,不会太影响检查结果。」

    他亲眼见了那副冰棺,包括躺在里面的人。

    如果不是没有了呼吸,看上去仿佛和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他不大明白,像樊天逸那样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将她保存下来,能有什么意义,但此时看着女人淡漠的脸庞,有那么一瞬,他似乎又有些明白。

    不过,樊天逸对关珩又怎么会……呵。

    言晏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摸出手机给詹聿说了一声先走了,才对聂南深道,「走吧。」

    晚上,空气中掺着雨后的湿润,又带着些入夏的闷热。

    暗蓝色的天空难得有了些许星点。

    卧室阳台的小几上摆了瓶红酒,坐在椅子里的女人细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手里摇曳着那半杯液体明显有了微醺的醉意。

    聂南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桌上的酒已经空了大半瓶。

    眉心一簇,从里面取了条毛毯来给她盖上,「外面冷,去里面喝?」

    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酒精能让她稍微好过一点。

    「那天现场的医生说不是当场死亡,」女人茫然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不知道看向哪里,低软的嗓音带着醉意,「你说,那段时间里,姑姑在想些什么?」

    她拿着杯子的手歪歪斜斜的,「是对他们的恨,还是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视线落在他脸上,像是真的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聂南深看着她眼中蒙上的一层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于关珩,那最后的答案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

    「也是,」她忽然低低的笑着,兀自喃喃的道,「这个世界从未善待

    过她,能有什么不舍的。」

    大概唯一的舍不得,也只有她了。

    她垂下眸,那眸底神色暗了暗,仰头就将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全喝了下去。

    香醇的味道自舌尖蔓开,更多的是苦涩,熏得她鼻眼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早一点发现,为什么她没有早点察觉今早那通电话的异样,为什么她没有发现她姑姑每给她说的一句话都是最后对她的叮嘱?

    她没有哭,至少脸上没有哭的痕迹,聂南深无声的握住她的手,静静的听着她哑着声音述说,「我姑姑曾经对我说过,在复仇和保护关家这条路上,她手上沾了太多人命,因果轮回,早就逃不过报应两字。」

    「可是聂南深,报应是什么?」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面无表情下只有空洞,「她是神吗?她凭什么来决定我姑姑的罪孽,凭什么以报应的名义来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利?」

    这个她不用多说就知道是谁。

    良黎赌上了自己的所有名誉和尊严,甚至包括了她的命也要置她姑姑于死地。

    可为什么他们没有报应?

    「她当然不是神,」聂南深只是这样道,「世上没有神,或许……这也是你姑姑的选择。」

    聂南深试图用自己手上的温度温暖她,可是没有用,她的手只是越来越凉,牵扯起脸上一抹苦涩的笑意,「可是她不该那样死去。」

    病痛也好,意外也好,唯独……不该死在他们手里。

    她连从他们那里找个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借口都不愿意,又怎么会甘心这样死去?

    「言晏,」她越难过,聂南深就越觉得心口被死死的压住,抬手摸了摸她干涩的脸庞,忽然问,「如果我们没有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良黎,你打算怎么做?」

    女人忽然怔住了。

    她能怎么做?她该怎么做?

    尸检报告在两天后出来了,彼时詹聿打了她电话,让她亲自去局里一趟。

    「詹聿,怎么样?」

    言晏一赶到就匆忙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里面一群人的目光就投了过来,跟着里面嘈杂的声音也静了下来。

    她才意识到他们应该正在开小组会议,刚说了句抱歉要退出去,詹聿就挥手让她进去,转而对其他人道,「你们都先出去。」

    众人点了点头,各自领了手里的文件离开,言晏抬脚走进去,看了一眼那几人凝重的脸色疑惑道,「最近很忙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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