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 > 第232章 狼崽子,长这么高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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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不闻教过京寻很多东西。

    她曾告诉他,吃饭要用碗筷,不能直接用手抓,用嘴撕咬。

    后来秦不闻才知道,看到喜欢的东西,下意识地用手和嘴,是人最原始的冲动与欲望。

    她也曾告诉他,说话时要用敬词谦语,不能不守规矩。

    她教他读书识字,教他做事为人,教他三纲五常,教他理解人的情绪。

    但是她教的所有东西,在京寻近乎小兽一般的低吼下,都显得过于苍白了。

    秦不闻站在偏僻的角落里,还是能注意到因为京寻的目光和走向,有人向她这边看过来。

    她重新戴好帷帽,只能通过围场的入口,走了出去。

    她听到身后传来京寻幼兽般的嘶吼。

    “你——不许走!”

    秦不闻无奈地笑笑。

    她家小狼崽儿,又生气了。

    她还是没停下脚步,抬步走出了围场。

    ——这里人太多了,实在不是什么适合叙旧见面的地方。

    直到出了围场,秦不闻环视四周,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静静等待。

    秦不闻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

    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直到一个横冲直撞的身影从围场的入口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他猛地抬头,像是狼犬一般动了动鼻子,随即,猛地看向秦不闻。

    虽然秦不闻戴了帷帽,但当京寻看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心口一窒。

    “噗通噗通——”

    飞沙走石中,秦不闻听到了自己透过胸腔,过于刺耳的心跳。

    她看到京寻猩红的眼尾。

    他的手上攥着黑剑的剑柄,眼中满是提防与错愕,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

    太远了。

    向她走来的那条路,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又实在太近了。

    近到秦不闻甚至还没想清楚要怎么跟京寻打招呼,那昔日淡漠寂冷的少年,就定定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戴了帷帽。

    一袭火红的衣裙,随风飒飒。

    京寻微微倾身,去嗅她身上的味道。

    像是确认,像是不解。

    他歪了歪头,稍稍有些干裂的唇微微翕动,但是过了许久,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是秦不闻先叹了口气。

    她轻笑一声,将帷帽从头上拿下来,朝着京寻扯了扯嘴角。

    “狼崽子,都长这么高了呀……”

    只是一句话,京寻的兽瞳猛烈收缩,他双唇紧抿,死死地盯着秦不闻。

    下一秒,他不管不顾地将秦不闻拽进怀中,下巴抵在秦不闻的肩膀,发出呜呜的低吼。

    像是狼犬发泄自己的不满,语调奇怪诡谲。

    秦不闻险些被京寻撞倒,下意识地依靠在了身后的岩壁上。

    她听着京寻的低吼,眸光晃动,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她抬手,去摸京寻的脑袋,轻拍他的后背,如同安抚。

    但很明显,这样的“安抚”对于离群太久的狼崽而言,并无太大作用。

    几乎是下一秒,京寻一口咬住秦不闻的肩膀,声音呜咽闷沉。

    “嘶——”

    秦不闻倒吸一口冷气,轻拍京寻后背的动作一顿。

    但也只是顿了一下,秦不闻皱了皱眉,无奈地继续安抚着他。

    狼群看到喜欢的东西,只能用爪子和嘴来表达最原始的冲动与占有。

    ——你看,教了这么久,京寻还是没改掉。

    肩膀上的疼痛起初很强烈,京寻像是要宣泄自己所有的不满,低吼着去撕咬她。

    但是后来,疼痛越来越轻,京寻咬她的力道也越来越小。

    像是后知后觉一般,京寻松开犬牙,低吼的语调也从刚刚的愤怒转变为委屈。

    “呜……”

    本来就是冬天,秦不闻穿得厚,被咬这么一下,虽然疼,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只是京寻迟钝的惶恐,他伸出舌头,想要替秦不闻去舔舐伤口。

    秦不闻见状,无奈地笑着,一只手抵在京寻的额头,将他重重的脑袋推开,与她对视。

    京寻不解地歪头,一双兽瞳滚圆,似乎是不解秦不闻为什么推开他。

    “呜……”

    他伸手,想要去抓他额前,秦不闻的手。

    秦不闻佯装不高兴地挑眉:“不许‘呜’,说话。”

    再不说话,她教给他的,说不准就全忘了!

    京寻眨眨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一下,随即,他张张嘴,尝试说话。

    “殿、殿下……”

    他终于那样叫她,一只手抓住她抵在他额前的手指,轻轻捏了两下。

    秦不闻满意地笑了笑,神情却有些悲伤:“不该认你的。”

    像是没听懂一般,京寻低着头,想玩秦不闻挂在腰间的流苏。

    “不许装傻,京寻。”

    不敢跟她对视,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秦不闻毫不留情地点破,神情无奈。

    京寻闻言,便急忙抬头,那双看向旁人杀意毕现的瞳孔,在看向秦不闻时,就是圆滚滚的,像是撒娇的犬。

    “谁替你想出在斗场打擂这种损招的?”秦不闻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向京寻,“宴唐?”

    京寻闻言,不高兴地皱皱眉,下一秒却是扬起下巴,看上去十分骄傲地回道:“京寻、聪明!”

    “京寻,自己想出来的!”

    秦不闻:“……”

    他还挺骄傲?

    秦不闻一脸无可奈何地看向他:“斗场那些人,别说是攻擂者,即使是那擂主都不是你的对手。”

    “你之所以不肯赢,还整日参加,次次受伤,就是逼我现身?”

    京寻看上去很神气的模样:“殿下,在乎京寻。”

    “殿下,舍不得,京寻受伤!”

    秦不闻叹了口气,无奈又认真地看向他:“但是京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来地下斗场呢?如果我一直不来,你是不是要一直比下去,一直受伤?”

    似乎听到了很简单的问题,京寻乖巧地点头,回答得也干脆:“殿下总会来的。”

    意思就是说,如果秦不闻一直不来,他会一直比下去。

    每天攻擂,每天受伤,每天缠了布条,继续打斗。

    围场的看客说,从两个月或者是更久之前,京寻就每天都在斗场攻擂了。

    所以,他少说也受了两个月的伤,而且每天都在带着伤口打斗。

    旁人的谩骂嘲讽,倒彩侮辱,他全然不入耳。

    他用他的身体与性命,只赌她一个会来黑市斗场的可能。

    ——京寻实在,不够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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