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 > 第259章 小女名叫“王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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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不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那年大雪,她不顾先帝阻拦,孤身一人潜入漠北军营,烧了他们半月的粮草。

    事后,年少气盛的她本想去找先帝请功,先帝却勃然大怒,让她在营帐外罚跪一整夜,谁都不准求情。

    雪花大如席,秦不闻赌着一口气,直挺挺地跪在营帐前,神情倔强。

    直到后半夜,她的身体都快失去知觉了,只能挺直冻僵的身子。

    她见到面前的营帐中有烛光打眼,先帝一身狐裘,站在她面前,神情不辨。

    不知过了多久,秦不闻都快被冻昏过去。

    她听到先帝重重的一声叹息。

    像是妥协,又像是愤怒。

    后来再有意识时,秦不闻是在温暖的营帐篝火中醒过来的。

    她又梦到了她的父母,记忆中,他们的脸已经模糊了,但她却感觉到,他们牵着她的手,走过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阿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梦中,母亲的声音温柔和煦,她指着前方有光处:“回去吧。”

    “去哪儿?”

    秦不闻慌乱地去抓两人的手:“我哪里都不想去,我想留在这里陪你们!”

    “阿闻乖,”父亲低头,揉乱她的发顶,“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但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活一次吧。”

    她梦见三十万承平军站在那忘川桥头,迟迟不肯再进一步。

    旁人问起,他们却说,将军未归,不得离队。

    她梦见,当年的老国师苦笑着问她:“殿下,孤身入局,惧否?”

    而她,却只是从容地将那枚铜钱翻转过来,神情倨傲:“本王以身入局,与天命博个输赢。”

    她还梦见了季君皎。

    男子眉眼清俊,身姿卓绝,她与他走在雪天的长安街,他头顶的油纸伞,却向她倾来。

    他说,人心都是偏着长的,他偏心多一些,也不打紧的。

    ……

    她仿佛溺毙在了那忘川河中,周身有无数的泡沫升起破灭,她绝望地挣扎,却见无数双手伸入水中,试图将她捞起。

    “唔——”

    秦不闻猛地惊醒,浑身被汗水浸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散视的瞳孔渐渐聚焦,秦不闻瞪大眼睛,整个人像是被水浇湿,满身汗水。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感受到自己胸口处的痛意。

    她低头,却见自己的胸口处一片血红,包扎好的布条也殷出血迹来。

    秦不闻的动静惊醒了旁边的男童,正昏昏欲睡的小男孩儿见状,瞪大了眼睛!

    反应过来时,他猛地起身,屁颠屁颠地小跑出去,边跑边喊:“师、师傅!醒了醒了!漂亮姐姐醒了!!”

    秦不闻微微蹙眉。

    她这是……到地狱了?

    似有花香扑鼻,秦不闻循着花香看去,便见那不远处的桌案上,摆着几株不常见的鲜花,开得分外鲜艳。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跳下无悔崖了吗?

    这里是哪里?

    她是没死,被人救下了?

    还不等秦不闻多思考些什么,门口处有响动传来。

    她循声看去,便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神情淡泊清冷。

    “容、容疏!?”

    秦不闻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

    眼前的男人一袭青衣,料子虽然不是最上乘的,但穿在他身上,竟意外得合身,衬得男人腰线清越,身姿卓绝。

    听到“容疏”这个名字,眼前的男子眉目微顿,一双淡然的眸缓缓朝秦不闻看来:“你认识容疏?”

    什么叫“你认识容疏”?

    秦不闻只反应了一瞬,便猛然间想起,之前在青南寺遇到的释空住持。

    ——他说,宫家有一对双生子,容疏与宫溪山。

    听眼前的男人这么问,秦不闻眉目微顿:“你是……宫溪山?”

    男子眉宇清冽,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道:“你伤口还没处理好,不能乱动。”

    秦不闻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眼前的男子,竟然真的是宫溪山!

    那个失踪多年,曜云百姓人人称赞的作画奇才!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把她救下?这里又是哪里?

    秦不闻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询问。

    只是很明显,眼前的男子,并不健谈,也没什么回答她问题的欲望。

    倒是宫溪山身后跟着的小男孩儿,大概四五岁的样子,一双眼睛黝黑明亮,滚圆的眼睛看着她,又好奇又害怕。

    他躲在宫溪山身后,才到他腰间,两只小胖手拽着宫溪山的衣袖,活像什么可爱的小动物。

    “那个……宫先生……”秦不闻组织了一下语言,“这里是哪儿?”

    宫溪山一边给秦不闻写药方,一边淡声道:“无悔崖下。”

    “无悔崖……下?”

    她没想到,无悔崖下面,竟然有人居住?

    “无悔崖深不见底,先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宫溪山没答。

    秦不闻便又换了个问题:“先生是如何遇到我的?”

    “出去采药,发现你在崖下的水中飘着。”

    “……”

    “我记得……我坠崖时心口中箭,”秦不闻微微眯眼,“刺穿心口,我居然还能活下来?”

    宫溪山用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秦不闻:“你的箭伤偏离了心口。”

    说着,他指了指静静躺在她床边的一串手持:“箭矢射在了‘无相天悲珠’上,偏在了你心口半寸处。”

    秦不闻这才想起,她成婚时觉得这手串戴在手上麻烦,便又找了根红绳,挂在了脖子上。

    “等一下,”秦不闻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地看着宫溪山,“你怎么知道这副手串叫‘无相天悲珠’?”

    这般奇葩的名字,他竟然还叫得这么顺口!?

    宫溪山又不回答了。

    写了药方,宫溪山递给了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小男孩儿,声音放柔了些:“小鱼,将药方拿去给王婆婆。”

    “好哦!”

    被叫做“小鱼”的男孩儿乖乖地应了一声,拿着药方,又偷看了秦不闻一眼,这才迈着小短腿儿跑了出去。

    “你问了这么多,轮到我问了,”待小鱼离开,宫溪山重新看向秦不闻,眸光浅淡,“你是谁?为何会坠下无悔崖?”

    秦不闻微微挑眉。

    下一秒,她的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要钱似的滚落下来。

    “既然宫先生都问了,那小女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小女名叫——”秦不闻顿了顿,睫毛低垂,掩盖住了滴流转了一圈的眼珠,“王秀莲,家住莲花乡莲花村,是我们村儿里的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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