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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宋泠点头。
吴客放心了，松了口气，对着宋泠笑了笑，也不知道宋泠到底是怎么算的，就安安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弹幕刷屏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仿佛大家都在屏气凝神等待宋泠的算命结果。
“吴女士。”
良久，就连观众都等得不耐烦时，宋泠突然出声。
“是！”
吴客忙应道。
宋泠眼睛直直看向吴客，“其实人这一生，或多或少会经历些苦难病痛，生理上的，心理上的，如果你想问我小宝生理上的病痛，看他面相……偶有小病，能健康安稳一生。”
吴客是个聪明人，几乎是瞬间，她就明白了宋泠的画外音，神情不仅没有松懈，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几分，指尖攥紧衣摆。
“但是人其实是个很复杂的生物，一个人本无病无痛，但忧思过虑，也会生病，甚至可能会死亡……”
宋泠重音放在了‘死亡’这两个字上。
宋泠心中更加疑惑了，她怎么觉得，泠泠的语气有点逼人呢？
“这个是真的，中医里讲一个身心健康，心情好了，阳气足，身体也好得更快，如果心情不好，整个人都阴郁的，病痛怎么可能不找你，这宋泠……难道真有几分本事？”
“这就有本事了？不就是乱扯一通，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随便在网上看个小视频，不就能知道，这也不是多么高深的知识吧，再说了，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剧本呢。”
“说剧本的可以直接左上角退出，没必要在泠姐直播间找存在感，谢谢！”
“怎么？宋泠粉丝都捂嘴到直播间了吗？连实话都不能说了？”
“……”
宋泠这次直播，并没有像上一次那么劲爆，尤其是说话总像是藏着什么，让人糊里糊涂的。
黎晏枢偏头看向宋泠，视线落在了她微曲的指尖上，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宋大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吴客紧皱的眉并没有松开，只对着宋泠说了这么一句，抬手就要先挂断视频，就听见宋泠突然开口：“等等。”
吴客指尖一顿。
似乎在宋泠先前那一番话之后，她就开始神游天外了，她脸上挤出个勉强的笑，“您…还有什么事吗？”
宋泠皱眉，声音也沉了几分。
“吴客，只要你愿意，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直在旁边默默不出声的宋谊和苏然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诧，明明她们纵观了全程，可依然还是不懂宋泠为何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观众也都一脸懵逼。
“这怎么听着这么像无间道，劝人放下屠刀的话术呢？”
“不会吧？真这么巧？这个阿姨不会真犯了事吧？”
“上个徐甜还能说是巧合，要是这个也真中了，还有人说是剧本的话我跟谁急！”
“如果真是剧本，那宋泠要给多少钱才能收买这些人啊，更何况徐甜和这位阿姨看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缺钱的样子。”
“……”
弹幕吵成了一团，甚至还有人将两人的对话摘抄了下来，逐帧分析，以期能够找到话语中隐藏的真相。
反观吴客在听到宋泠这话后，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宋、宋小姐，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要继续工作，就先挂了，谢谢您。”
说着，吴客抬手，想要挂断视频通话，可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虚，用力戳了两下屏幕，都没按到挂断键，反而因为太过用力，所有观众都听到了她指尖和屏幕的碰撞声。
第三下，视频才挂断，可吴客惊慌失措的模样，却停留在了每一位正在看直播观众的视网膜上。
是个人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这种情况……要不要报警啊？就像徐甜那件事一样。”
“正在看直播的小伙伴有认识这个叫吴客的阿姨吗？不要让人跑了吧。”
“宋泠既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报警呢？她该不会是想包庇罪犯吧？”
“……”
弹幕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其中这条‘包庇罪犯’的弹幕格外显眼。
宋谊转头看向宋泠，泠泠肯定是看到了，如果真让舆论发酵起来，这个帽子未免也太大了。
宋泠的确看到了，不过就当没看到，指尖点了点屏幕，“继续，下一个。”
就像第一次直播那样，徐甜被捕时，直播间在线人数达到了峰值，可宋泠却依旧干脆果断地继续下一个。
宋泠对这些吃瓜乐子人的心态多少有点了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然乐意七嘴八舌地讨论，好意的恶意的，上下嘴皮子一碰，不需要任何成本。
可对于正在经历的、内心纠结无比的当事人而言，却是改变一生的抉择。
就比如，挂断了视频的吴客。
**
挂断视频后，吴客依旧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直到手机因为长时间不用自动息屏，黑暗的屏幕照映出她的脸，苍白又憔悴。
不知过了多久，吴客这才回过神，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找到其中一把，弯下腰打开了办公桌左侧最下面的那个抽屉。
那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本硬皮笔记本，里侧还放置着一包用真空塑料袋包裹的小瓶子。
拿出笔记本，展开，几乎每一页都有字，且在开头都会写明年月日和天气，乍一看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日记本，至于为什么需要锁起来，很有可能是怕自己的隐私被人看见。
可若是仔细看上面的文字，就会发现其中端倪。
比如，第一页的最后一句写道：所以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我要杀一个人。
在现代这个摄像头密布，高楼林立，可能只有在公共卫生间和自己家里才勉强有点隐私的社会里，想要在不惊动警察，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杀死一个人，还是有点难度的。
不过她有两个优势。
第一，吴客是个制药公司的研究员，能够接触到常人无法触碰到的特殊药剂和材料。
其次。
她要杀的，是她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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