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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接电话，那头的蒋芸就开始哭嚎，“明月，你哥他……他出轨了。我在床上抓到他们两个了。你哥看我家破产了，对我也没有以前的虚情假意了，整天对我甩脸子。我现在要离婚，要分他一半的财产，他偏要让我净身出户。明月，现在你家里能说你哥的就你一个人。你能不能替我说说他？”其实蒋芸说的都是谎话，沈秉成根本就不是会出轨的那种人，是她自己去了南山以后，经常出入歌舞厅，跟很多小白脸暧昧，没钱了就找沈秉成闹。再加上上次沈秉成从桑时口中知道了沈明月被欺负的事儿，沈秉成对蒋芸的态度是肉眼可见地滑坡。
“我……”沈明月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看了尹正东一眼。
她自己是超级讨厌蒋芸，就上次她让蒋泽对自己干的那件事儿，就够沈明月厌恶她一辈子了，而且，她绝对不相信大哥会婚内出轨，但是她暂时没有证据，所以无话可说。
“明月……”蒋芸又在求沈明月，“以前的事儿，是我不对。可你能不能劝劝你大哥，我一个女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一屁股债，他总不能一分钱不分给我吧？”
“我知道了。”说完，沈明月挂了电话。
刚才尹正东在旁边，已经听了个差不多，他仿佛洞察先机地嘲讽一笑。
至于他笑什么，沈明月不大知道。
反正他向来的城府，也不是沈明月能揣度的。
沈明月的电话又打给了沈秉成，把蒋芸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明月，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和那个女孩只是同事关系，蒋芸想离婚，想分到更多的钱，就诬蔑我，我现在正在找律师呢。”沈秉成义正言辞地说道，他声音很高，仿佛在为自己申辩，“我为什么对她不好，她心里没数吗？是因为她家里破产吗？上次她欺负了你以后，我确实对她没有过好脸色。”
沈明月脸色微变，“大哥，这事儿……你怎么知道？”
肯定不是蒋芸说的，蒋芸不会自爆其短，在大哥面前自讨苦吃。
“哦，是上次吃饭桑总说的，蒋芸说那天在派出所门口碰见桑总了。吃饭的时候她问桑总去干什么，桑总才说起来这件事儿。”尹正东说道，“明月，你上次说你老公是律师，能不能让他帮我找个离婚律师？”
“我问问，一会儿给你答复。”
沈明月挂了电话以后，心有蹊跷，她心想：桑时也知道这件事情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有，那天她从派出所出来，光看见尹正东了，没看见别人啊，别说地中海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想什么呢？”尹正东手摸了一下沈明月的后脑勺，问她。
“哦，我大哥说想让你帮他介绍个律师，他要离婚。”沈明月眨巴着双眼，有点儿疑惑地说道，“你不是做非讼业务的么，认识做诉讼业务的律师吗？”
“认识。我推给你。你推给你大哥。”说完，尹正东就把一个叫“汪启南”的律师名片给了沈明月，沈明月推给了沈秉成。
尹正东给汪启南发了条微信：【老汪，一会儿有个叫沈秉成的要加你打离婚官司，你出全力，争取不让女方分走一分钱财产，让她倒贴最好。】
汪启南：【我们桑总什么时候也这么关心案子了？话说，这个沈秉成到底是谁啊？】
【我大舅哥。】
汪启南发了一个特别诧异的表情，不多时，一个电话就给尹正东打了过来。
尹正东对沈明月说，“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他就去了阳台。
沈明月看着阳台上的玻璃推拉门，只能看到外面尹正东抄兜接电话的背影，他说的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沈明月心想：干嘛每次接电话都去阳台啊？神神秘秘的。
“正东，桑总，结婚了？听沈秉成的名字，新娘是你当年看上的沈家那个小丫头？”汪启南问尹正东。
“是。案子胜算多少？”尹正东不想继续谈论沈明月，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案子上。
“我说沈家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你当年的童养媳？案子先放到一边。你不怕你妈不乐意？”汪启南说到。
“你不说她不会知道。”
“可那个小丫头能同意？”汪启南又问，“当年是你亲手拆散了她和她的初恋吧。”
“我不说她也不会知道。”尹正东斩钉截地地说道，“案子胜算到底有几成？”
“十成！十成！你知道的，让不让女方吐钱取决于男方的诉求，不取决于我。”汪启南说道，他说起案子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根本没有“尹正东结婚了”这事儿更刺激。
“别暴露我身份，我的事儿不许提！”尹正东对汪启南命令。
“这都什么年代了，想查什么网上查不到？”汪启南对尹正东的命令嗤之以鼻。
“只要她想不到，就不会去查！”说完，尹正东就挂了电话。
汪启南对尹正东的八卦感兴趣，尹正东偏偏一个字都不说。
*
沈秉成看到微信名是“汪启南律师”的号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汪启南他听说过，是打民事官司的第一人，只要他想赢的官司，就没有输的；沈秉成只听说过“汪启南”的名字，却从来没考虑让他打官司，一来，汪启南律师的当事人，排号都排到后年了，很多找他的都是名人明星，二来，就是价格，超级贵啊。
沈秉成有些犹豫不安地加上了“汪启南”，请求信息写的是：沈明月大哥。
汪启南第一时间通过了，第一句话是：【详细说一下案情，我帮你争取最大利益，在最短时间内摆脱这场婚姻。】
这话说得沈秉成一颗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他回：【谢谢汪律师，我财产也不多，很少，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分走。毕竟她那么欺负过我妹妹。】
【客气了。毕竟是正东的大舅哥，我会全力帮助。】
沈秉成看到这话，心想：看起来，沈明月结婚了确实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叫“正东”，姓什么，他还不清楚，一直以来他就对是否有这个人存疑，他没问，沈明月也没跟他说。
把案情和自己的诉求跟汪启南说完以后，沈秉成对沈明月微信说道：【明月，把你老公的微信推给我，人家帮了咱这么大的忙，不得好好谢谢人家？好歹是我妹夫。】
沈明月询问了尹正东的意见，尹正东同意了。
不多时，沈秉成便加上了尹正东的微信。
他还特意翻看了一下尹正东的朋友圈，什么都没有。
【妹夫，这件事情真谢谢你了，还有上次咱爸转院的事情，也谢谢你。】
【客气，明月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尹正东回。
【明月这孩子不懂事，结了婚都不跟家里说的，等元旦我回江洲，咱们好好喝一杯。行吗，妹夫？】沈秉成没有了蒋芸和蒋泽的压力，心情好多了。
【好。】尹正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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