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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启南再次在桑时家见到桑时，问他，“你家明月呢？不在家住了？我看她最近风头正劲。”“是。回她妈家住了。”桑时靠在沙发边上，双腿交叠，在抽烟。
他并没有那么兴奋。
“看起来是一个人搞事业了，怎么着啊，和你一起住搞不了事业？那她和你在一起，整天都搞什么？”汪启南又在幸灾乐祸。
“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桑时手指顶在太阳穴上。
他也恨得牙痒痒。
“我怎么觉得明月这个片子里憋住一股气，你给她气生了？”汪启南继续。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桑时有些烦躁，“你呢，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
汪启南脸马上就拉下来了，“别提了。折给这对姐妹了。”
汪启南对秦雪，从刚开始的有意思，到很有意思，到最近知道她和彭骁睡了，他瞬间脑子充血，恨不得把秦雪扒光了，搞一顿，不过，秦雪对他，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很瞧不起他。
因此，他比桑时更不得志。
桑时好歹进门了。
他不得其门而入，还在门外徘徊。
汪启南还要说什么，桑时的手机刚好响起来，汪启南便没说话。
电话是桑时的舅舅纪向阳打来的。
“你要结婚？跟谁？”桑时略诧异还略惊喜地说到。
“高中化学老师？什么时候？下周？”桑时的表情已经从刚才的惊讶转为了平静，“我和明月一定会去。你的房子买到了水榭林邸？好。那正好跟我们做邻居。”
舅舅四十几岁的人了，以前一直一个人住在单位分的房子，这次要结婚了，也在水榭林邸买了房子，不和桑时以及沈明月的房子一栋楼，但很近。
“人家明月去不去啊？”汪启南说到，“我看人家在外面玩得花的很，对她来说，你可都上了年纪了。”
汪启南和桑时是属于“互损”的朋友，哪疼掐哪。
前几天沈明月刚说过桑时“年纪大”，汪启南无疑戳到了尹正东的痛处。
“你是不是该回家吃饭了？”桑时站起来就上楼了。
他不伺候了。
*
沈明月的纪录片名字叫“江洲，天气晴”，还在持续爆火。
那些来江洲飘的人，找到了共鸣；在江洲混不下去、去了别的城市的人，得到了共情；而且，纪录片拍得又极为接地气，一夜之间，点击就超过了一亿，评论也有好几百万，其中有一条匿名评论是：
【导演家里本就是破产的富二代，找的老公又是江洲的大佬，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同情我们这样一穷二白的江飘？她只是想割我们这些人的韭菜。我们别为她站台。】
这条评论短时间内就得到了很多人的点赞和回复，很快就排在前面了。
而且，在好几个平台，都有这个评论。
很像是水军。
“要不要查查？这不是损害你名声吗？想截断咱们的爆火之路。”秦雪是个暴脾气，对沈明月说到。
“无所谓，得听取不同的意见，就一条评论，醋意十足的。”沈明月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办公，跟秦雪说到。
但是，秦雪没听沈明月的，她咽不下这口气，她自己查了这个IP地址。
这个帖子出自——洛城。
之前小徐说谷丛丛去了洛城。
秦雪把这件事儿跟沈明月说了，沈明月也微怔了一下，说到，“该来的总归会来！”
秦雪回怼这条帖子：【人家身在高处，还不许人家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人家彭运还是靠做酸辣粉起家的呢，这你怎么不说了？也是卖给打工人的，也是资本家，也没见你们不买了！找理由谁都会找！别在这里酸！】
彭运家是做酸辣粉和预制菜，因为迎合了现代人没时间的特点，得到了快速发展，迅速膨胀成为了暴发户，他家的东西专门卖给那些没有时间做饭的上班族。
没想到，这条帖子一出，很多人都转移了注意力，都在问：【彭运是谁？】
之后有人解析了彭运：他是江洲的富二代，玩得也花，花钱大手大脚，是真正拿着穷人的钱消费的资本家，大家很快就把火气转移到了彭运身上，甚至一度引起了他家的酸辣粉销量掉了一位数，他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多行不义必自毙，把彭运气得牙痒痒。
没人关注沈明月的“破产富二代”身份了，但她的作品还在持续爆火，关注度很高，谷丛丛随便的一个帖子，便引起了这些“蝴蝶效应”，估计她应该挺开心的吧。
沈明月没想那么多。
很快，她就收到她所在的“凯旋大厦”物业的要求，参加舞会，大楼所有的写字楼全部租赁完毕，物业举办舞会。
沈明月不想去，这套写字间虽然也在凯旋大厦，但这是桑时送给她的，而且，这栋楼都是桑时的，她不算租户，没有给物业交租金，她自然也不想去占这份便宜，而且，她很忙，想趁自己还有热度，多弄几个纪录片。
倒是秦雪一直劝她去，秦雪喜欢这种热闹场面。
“你想去就自己去呗。”沈明月边忙碌边说。
现在整个办公室除了前台就是她们两个，另外还有一个负责剪辑的，编外人员不定时来上班，办公室很大，很清静。
“你不去，我去了，人家以为我多爱凑呢，请柬人家都给你发来了，你去呗。”秦雪求沈明月。
沈明月拗不过，决定去。
舞会就在晚上，沈明月没那么重视，随便穿了身休闲衣服，坐在一边喝果汁。
旁边有个人过来了，年纪轻轻，满身贵气，对她说，“沈明月？”
“嗯，是，怎么了？”沈明月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
“你拍纪录片就拍纪录片，你CUE我干什么？”对方端着一杯酒摇晃着，坐到了沈明月旁边。
不过，看他的样子，倒不像兴师问罪的，倒像是“撩妹”的。
“你是……”沈明月不解。
“彭运。”对方轻啜了一口红酒，说到，“我卖我的酸辣粉，碍着你的事儿了？”
沈明月才想起来帖子的事情，她慌忙说到，“哦，这个帖子不是我回的，具体是谁回的那我不知道，网友百花齐放，这你不能管。再说了，你知名度也提高了，有什么不好？知名度就是流量。”
“可我偏要……”彭运刚想摸沈明月的脸一把，手就被人攥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桑时。
“桑总桑总，”彭运很识趣地说到，“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大水冲了龙王庙。”
沈明月也看到了桑时，她也很惊讶，他竟然会来。
他一身笔挺而合身的西装，显得他特别贵气。
好久不见，她还挺想他的。
彭运灰溜溜地走了。
桑时坐到了沈明月旁边。
“撩给我看？”桑时随口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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