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相府娇奴 > 第244章 柳儿的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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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儿就暂且在相府先住了下来。

    青姝安排婢女们给她收拾的屋子就是原先江晗住过的,那儿本就偏,而且青姝觉得,前一个住那儿的走了,下一个住那的过不了多久也会走。

    柳儿住下的头几日,江蕴说到做到,每日会去看看她的伤情,然后再去医馆帮忙。

    顾知延心思是细腻的,尤其是对于自己的亲孙女,观察就更加入微,他不知情况,问道:“阿蕴啊,可是苏相欺负你了?他若是欺你,就是在老夫这食了言。”

    江蕴尽管极力掩饰,还是被他发现了心情不如过往,她便只好胡编道:“这两日来得勤,夜里也会温习医书,睡得晚了些,所以白日犯困。”

    她说什么,顾知延就信什么,于是笑了笑道:“那你便休息几日,不必日日往这里跑,老头子我知道你有心就可以了,这两日开诊了,陆陆续续都有人上门想拜师,我与顾平回头挑几个留下,也就松快许多。”

    顾知延既然这样讲了,江蕴也就应下,免得一直被外公发现情绪不好,让他操心。

    又过了三两日,柳儿的伤势明显好转,伤口慢慢结痂,不要乱动就行,苏明樟虽没怎么去看她,但是拨了婢女去照顾她,每日也会问一问情况。

    是日,江蕴再给她换药的时候,青姝也跟着一起过去,告诉她道:“等你这伤好全了就出去,我看着也用不着多久了,最迟下个月,你就收拾东西走。”

    柳儿心里一紧,知道自己任务要抓紧了,于是她没话找话,对着江蕴开口道:“阿蕴姑娘,你是真心喜爱相爷,还是为着他的权势要嫁给他?”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江蕴原不想理她,但青姝这个话茬子正好今日在边上,便帮她回答道:“相爷又怎会娶一个只图她权势的女人?你当他傻吗?”

    柳儿看着江蕴又道:“这么说来,阿蕴姑娘是真的很喜欢相爷啊,那姑娘会好奇相爷以前,还是苏二公子时候的事吗?我可以与姑娘分享一番。”

    青姝一听这话就知道在挑事,她又帮江蕴回答道:“她当然不在乎,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可这回江蕴是倔劲犯了。

    她手中一顿,然后居然无视青姝的话,看着柳儿道:“我好奇,你说吧。”

    “说什么呀,听她胡扯?”

    青姝恨铁不成钢地凶道:“你若是还有点脑子,就别把时间浪费在她这里,上完了药我们出去干什么都好,逛街也好,吃鸭腿也罢,与我一起总是与她一起要好吧?”

    奈何青姝没有真正经历过两情相悦的情爱,也不知爱上一人会变得怎样狭隘,自然也就理解不了江蕴此时心里的拧巴。

    她为何能被顾知延察觉状态不好?就是因为脑子时不时走神,自己幻想过去的苏明樟是怎样的,就像写话本子编剧情一样,脑中不断上演着那个少年郎和柳儿情投意合的画面,越想越多,越想越真。

    且她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克制不住去想,但若去让苏明樟告诉自己那些过往细节,一来苏明樟一定不会说,二来,显得自己太过计较。

    她要憋死了。

    所以现在柳儿主动开这个口,她真的忍不住。

    她想听。

    江蕴对青姝道:“我就听一听,听一听不妨事的。”

    青姝叹气,道:“你不听劝,那我也无可奈何,但我不乐意在这儿听那些肉麻的东西,你若是听完了难受想哭,再来找我吧。”

    说完青姝大步跨出门去,只留江蕴和柳儿在屋内。

    江蕴道:“你说吧。”

    柳儿抬眼看了看天花板,似是在回忆,过了一会儿后,开口道:“就从我初见他说起吧,那夜暴雨,我逃到他的马车前,求他救我一命,他掀开车帘,我匆匆一瞥就再难忘却,世间怎有这样好看的少年郎?”

    “公子不但模样好看,心还善,我在雨里哭着求他,他也坚定地要救我,带我回去之后,还亲自让人给我备下了温水和衣裳,我那时模样比现在好多了,也难怪他对我有几分意思。”

    江蕴听得心里沉甸甸。

    无他,只是因为她初见苏明樟那天,被他扔到冰水里泡了半个时辰,然后把她扔个青姝,她睡了不少时日的地铺。

    柳儿见她脸色不好,就变本加厉道:“你知道我与公子最难忘的是什么吗?记得那时春日,院里桃花开得旺,那时夫人厌恶我,不准我太过亲近公子,我偏不听,他那时有些书呆子,我就非要拉着他去后院里,他看着我笑,我就亲他,我踮着脚亲他,他还红了耳根子。”

    到这里,柳儿讲的就开始半真半假,她要刺激江蕴,刺激的越厉害越好。

    因她同为女人,完全看得出江蕴有多在乎苏明樟。

    江蕴听到这里,觉得喉咙有些干痒,喝了口茶水,问道:“亲的哪里?”

    柳儿心中暗喜,这样的事情她能问这么细,可见是在乎的不行了,柳儿扬了扬眉毛,道:“哪里都亲。”

    江蕴:“……”

    柳儿继续道:“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要数最难忘的,还是那夜。”

    “那夜?”

    江蕴不自觉攥紧了手。

    柳儿说到这有些红了脸,她微微侧过头去,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看着江蕴的模样,声音也压低了几分,道:“是除夕那夜,公子高兴,在正厅吃完饭后,借口回去温习,实则是与我一同吃了酒,一同守夜,就是那夜……”

    她说到此处不再讲话,只缓缓掀起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臂。

    江蕴自然看得懂这意思,是说那夜,她的朱砂痣没了,是被苏明樟拿去了。

    其实说到这一段,柳儿已经完全是在胡扯了,但她许是真有几分演戏的天赋,在江蕴听来特别真实。

    她觉得听到这份上也无需在听了,噌的一下站起身要往外走,但此时柳儿哎呦了一声,喊道:“裂了!我的伤口裂了,你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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