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甜软娇气包,宠软大佬腰 > 第62章 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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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在这嘈杂酒吧里诡异地寂静片刻。

    谁都没察觉到,裹在大衣里乖顺睡着的林酒酒突兀睁开眼。

    那对清润透亮的杏眸中醉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清醒。

    丝丝涩意涌上心尖。

    疼。

    哪儿都疼。

    她就好似跳梁小丑,任凭自己堕落在沈唤那难以抗拒的诱惑里。

    平生做的第一件任性妄为又随波逐流的事情,就这么夭折在冬夜。

    昏昏沉沉的醉意又上涌。

    她难耐地闭上眼睛,靠在沈唤肩头,却觉得好像靠着一堵墙。

    比她还会伪装的墙。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俯身将她抱起来。

    是沈唤。

    那股子好闻的熟悉的浅淡味道将她笼住,分明是滚烫的体温,她却冷得发抖,哆哆嗦嗦缩成一团。

    沈唤不爱她。

    像哄小猫小狗一样哄着她。

    她不过就是他的所有物,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等哪天他腻味了,就一脚踹开。

    就好像祖母一样。

    只是将她当成工具,要她呈现出最完美的状态,才会给她点施舍般的奖励。

    她害怕。

    车平稳地开着,林酒酒挣扎着醒来,将脑袋靠在一边装睡,呼吸清浅,眼下却挂了几颗泪珠。

    脖颈突兀地,轻柔地探上一只手。

    很宽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的肌肤隐隐可见青筋,带着点温度在她肌肤上摩挲。

    似乎好像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死她。

    男人咬着她的耳垂,像以前一万次调情那样,嗓音缱绻温和:“你要乖,好吗?”

    …

    那夜回去后,林酒酒发了高烧。

    浑身滚烫,烧得发红。

    沈老夫人以为是去酒吧受了凉,气得将沈唤周鹤和白思诺三人拉起来一通好骂,又亲自拧干帕子给林酒酒擦拭身体。

    她烧得神志不清,恍惚间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还在身边,推着秋千哄她开心,带她去街边买糖葫芦吃。

    她以为她会有个平淡又安稳的人生。

    但祖母的出现打破了她的梦境。

    只记得有人曾说,祖母原是个千金小姐,可惜后来家道中落,父母被害双双跳楼,临死之前还怨她不够努力,没能嫁个好夫婿。

    大概是这个原因,亦或者是幼小的林酒酒让她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变得偏执又疯狂,用细长的长鞭惩罚甚至不会说话的林酒酒,逼迫她快速成长,逼迫她在本该快乐的年纪成为最懂事的样子。

    她把林酒酒打扮成最完美最呆滞的公主。

    她不允许林酒酒说任何一句拒绝的话,否则就将林酒酒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

    久而久之,林酒酒学聪明了。

    她不再反抗。

    变得优雅,气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没学会怎么去当一个正常人。

    好在她会伪装,会模仿。

    她在梦中哭着醒来时,沈老夫人正坐在床边给她换额头上的帕子,红着眼眶心疼道:“酒酒不哭,奶奶在呢,奶奶陪你。”

    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会儿说不喜欢祖母,一会儿说喜欢奶奶,一会儿又说想爸爸妈妈了。

    沈唤坐在另一边,将人接过来,指腹轻柔地拭去她眼角泪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让人瞧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天醒来时,烧已经退了许多,林酒酒虚弱靠在床头,小口小口喝着热水,嗓子沙哑:“谢谢奶奶,我好多了。”

    “肯定是他们没照顾好你,把你弄感冒了。”

    沈老夫人还气着,撸撸袖子道,“等你好了,奶奶陪你一块把他们揍一顿。”

    林酒酒被逗笑,圆乎的眼睛弯成条缝:“不是啦,是我自己衣服没穿够。”

    她乖顺又可怜,神情挑不出半分错误。

    一旁被迫留在家照顾她的沈唤轻眯起眸子,心中默默思量着事情。

    昨晚……不是装醉?

    “沈唤。”

    正想着,林酒酒转过脑袋,嘴巴烧得殷红干裂,眨了眨眼睛说,“谢谢你带我去喝酒。”

    这话一出,沈老夫人好不容易熄下去的火一瞬间又燃起来,怒气冲冲地骂出声:“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气,自己出去玩就算了,还要带上我们酒酒,岂有此理!”

    沈唤:“……”

    他耸耸肩,接过林酒酒手里的杯子淡定往外走:“我给你换杯热水。”

    虽挨了一通骂,但林酒酒还能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同他开玩笑,看来是不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情了。

    否则以这丫头的性格,肯定会闹个天昏地暗。

    虽说听到也无所谓,毕竟他确实没太放在心上,宠物即便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在他玩腻之前,尚有回转余地。

    林酒酒病好之前,白思诺和周鹤迫于沈老夫人威压,也跟着道了个歉。

    只是那会儿白思诺的身体里已经不是Asa,因此这个歉道得完全摸不着头脑。

    林酒酒大方地摆摆手说不是他们的错,假装没看见周鹤眼底的歉意与异样,从床上爬下去,扬言自己好得很,甚至能给全家做顿饭吃。

    沈老夫人忙把她绑回床上,凶道:“哪也不许去,身体还要不要了?”

    她对林酒酒,就好像对待一个不懂事却又不得不宠着的小孩子。

    林酒酒钻进她怀里撒娇,眼圈红了又红。

    现如今唯一敢笃定的,就是沈老夫人是真心对她好。

    如果离婚的话,沈老夫人能不能判给她啊。

    ...

    等林酒酒修养的差不多,婚礼也近在眼前。

    她被迫从温室里钻出来,试穿着各样礼服,学习流程,准备妆造和挑选伴手礼。

    一开始还懒洋洋地不肯动手,几天后却突然兴致盎然,什么都要经手认真熟悉,甚至夜半时分,还要拉着沈唤问婚礼那天戴哪串珍珠项链比较好。

    沈唤就抱着她哄,蹭蹭她的脑袋笑,眼底却清寂:“什么都好,你喜欢就行。”

    谁都能感受到林酒酒的兴奋,连带着家里人都开心起来,每天热热闹闹地讨论着婚礼上的事情,说林酒酒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林酒酒总眉眼弯弯,抱着婚纱眸光清澈,像是对婚姻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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