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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韵连忙解释道：“杜小姐请见谅，是我失礼了。”杜婧妤摇了摇头，嘴角上扬，没有再说什么。
卿颜见两人似乎有叙旧的意思，立马打断道：“王夫人，你来说说，女子读书到底有什么用？不是有句老话说是女子无才便是的德吗？
本公主就是不愿意读书，那又如何。”
赵灵韵看了看着卿颜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将视线转到了杜婧妤的身上。
杜婧妤抿了抿唇，似乎不想开口。
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说道：“陛下让小女子教公主背书。”
闻言，赵灵韵勉强推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人年龄相仿，因此杜婧妤是卿颜的伴读。
卿颜自从出生起便受尽宠爱，说不读书，只要撒泼耍赖，倒也没人忍心逼着她。
只是，如今她的年纪逐渐大了，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了，陛下这才急了起来。
想必，这次依旧是因为读书的问题，两人才争执了起来。
这个问题可是不好回答，一不小心便要得罪卿颜公主。
仔细想了想，赵灵韵斟酌着语气说道：“对于公主来说，读书与否没有太大的用处。”
卿颜闻言，仰起头，轻哼出声，朝着杜婧妤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赵灵韵抿了抿唇，“只是，对于其他女子来说，读书毕竟不是坏事。且，圣人所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并不是女子不需要读书。”
“那是什么意思？”卿颜皱了皱眉头，不解道。
杜婧妤放缓神情，解释道：“公主，这句话的意思是女子若是没有才能，便要有德行，并不是说女子没有才能就是德行好。”
卿颜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反正本公主又不懂，那还不是随你们怎么说。”
赵灵韵看着如同小孩一般的卿颜，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一旁的王语棠见状，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读书？读书可有意思了，囡囡就爱读书。”
卿颜眼珠子一转：“你喜欢读书？”
王语棠重重地点了点头。
卿颜哈哈一笑：“那好办，本公主府中有许多书，到时候全部送给你。”
赵灵韵眉心一跳，连忙婉拒：“怎能劳烦公主殿下，尚书府虽说不是什么世家，但一些基础的书还是足够的。等日后语棠认识的字多了，再去叨扰公主，去您宫中借抄书籍。”
至于现在，还是她自己先学着吧。
路上虽然经过了一点小插曲，但几人还是在规定的时间里赶到了。
只是来得稍微晚了一些，多数人都已经来了。
互相与相熟的人打过招呼后，赵灵韵便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
王语棠一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前，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宴会的地点果然是桃园里，桃花深处加上了几处小亭子，便是赏景的嘴角去处。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在众人面前流过，好些公子小姐凑在一起玩曲水流觞。
王语棠看着热闹的人群，顿时有些移不开眼睛。
赵灵韵十分体贴的说道：“语棠想去玩吗？”
王语棠拉紧了她的衣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还没等赵灵韵说些什么，王语棠目光看向另一处，兴奋地喊道：“舅舅，你怎么来了？”
说完，直接朝着殷时舒跑了过去。
殷时舒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祖母。
长公主面色和蔼，看着开心地朝着两人跑来的王语棠，轻声问道：“这女娃娃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叫你舅舅？”
殷时舒连忙解释道：“这是长姐的遗腹子，王家的千金。”
长公主神情一阵恍惚，似乎想起了当年也有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
“唉，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她收回心神，朝着殷时舒摆了摆手，“你去陪她吧，本宫自己过去。”
赵灵韵顺着王语棠看去，只见一翩翩少年郎扶着一位头发发白的贵气夫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她心间一跳，连忙追了过去。
拉住王语棠道：“语棠，不得无礼，还不快见过长公主。”
说完，直接跪下行叩拜之礼：“臣妇赵灵韵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语棠有些茫然地一同跪下，但还没等她说话，便见到那位和蔼可亲的奶奶笑了。
“这是做什么呢，说起来，这孩子还得唤本宫一声外曾祖母呢。”
赵灵韵闻言，也松了口气，看来语棠方才的动作并没有令她生气。
甚至王家之前的特意疏忽，也没有让长公主心生想法，还愿意认下这门亲事。
“语棠，还不赶紧见过你的外曾祖母。”赵灵韵连忙说道。
王语棠怯怯地看了长公主一眼，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礼。
长公主朝着殷时舒使了一个眼神。
殷时舒会意，一把将王语棠抱了起来：“走，舅舅带你去玩。”
身后的嬷嬷立马过来扶着长公主的手。
长公主面色不变，对赵灵韵轻轻颔首：“免礼吧。”
赵灵韵起身，十分懂事地站到了一旁。
她们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其他人。
见众人也准备过来行礼，长公主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随性一点便好。
赵灵韵看着长公主朝着中间的亭子走去，便收回了目光。
正想着该去做点什么的时候，青芷突然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奴婢发现长公主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赵灵韵脚步停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见四下无人，赵灵韵才问道：“你刚才说的是舍恩意思？”
青芷连忙将自己的观察说了出来。
如今长公主的起色看起来虽然不错，人也挺精神，实际上已经是强弓之末了，若是再不好好调理，恐怕过不去今年的冬天。
赵灵韵心头一凝，活不过今年的冬天。
前世的记忆中，长公主确实是在今年秋天与世长辞的，当时举国同悲，陛下不顾祖训将其葬入皇陵，并且罢朝七日，百姓守孝三月。
当时言官以死相逼，也不能改变陛下的一意孤行，最后只能作罢。
当时她还在感慨，陛下果然对长姐情深意重。
只是没想到，长公主竟然是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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