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锦帐欢:我成了疯批皇子的药瘾 > 054章:也没发烧,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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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晏初岁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还以为刚才不小心受伤了自己不知道。

    结果她的手摸上去,殷霄年的手还没有拿开。

    两个人的手便碰在了一起。

    晏初岁的手指微凉,在殷霄年的手上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却在殷霄年心里留下点点涟漪。

    “这里怎么会有指痕?”殷霄年的手指轻点晏初岁的脸颊,“他伤着你了?”

    听到指痕两个字,晏初岁才想起来。

    “之前婧彤跟我闹着玩捏了一下,可能当时留下的印子吧。”

    晏初岁说着扭头看向络腮胡的尸首,心想就算是他伤的,人都已经死了,难道还能把人弄活过来再杀一次不成。

    殷霄年立刻抬手挡住了她的视线。

    “别看了,我给你换个房间。”

    殷霄年穿好上衣,拿来帷帽给晏初岁戴上,护着她出门,冲躲在远处偷偷往这边看的竹庆使了个眼色。

    看着殷霄年将晏初岁带到其他房间之后,竹庆才敢跑过来,招呼手下把络腮胡的尸首抬下去。

    拔出插在络腮胡心身上的匕首,看着心口窝处的伤口,竹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晏大姑娘下手还真是干脆利落,但凡犹豫一点儿,伤口都不能这么齐整。

    喜欢这么个不让须眉的美人儿,自家爷只能自求多福了。

    换了房间之后,晏初岁才想起来问:“你们要抓的这人是什么身份?难不成跟茶马坊的案子有关?”

    “暂时还不清楚。”殷霄年说话的时候,抬手摸了摸鼻尖。

    他是来追晏初岁的,所谓的抓人不过是随口编的理由。

    谁知道竟还真遇到一个逃窜犯。

    但是现在人已经死了,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情况,怕是还要费一番功夫了。

    晏初岁一看殷霄年摸鼻子,便知道他在撒谎。

    前世的时候,殷霄年就有这个毛病。

    说来也怪,他对着别人都不会这样,谎话张嘴就来,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就跟真事儿似的。

    但是只要在晏初岁面前,一撒谎就会不自觉地抬手去摸鼻尖。

    晏初岁见状还以为他不想说,便换了个话题问:“这艘船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都这样了,你还要跟他一起去天津卫?”殷霄年瞬间皱眉,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这不是没出事么。”晏初岁道,“还是婧彤被吓到不想去了?”

    晏初岁上船之后才知道,谢靖川去天津卫是为了公事。

    他如今调任到市舶司,分管天津卫的海港,自然要去查看一番以熟悉情况。

    所以如果不去,就只可能是谢婧彤的缘故了。

    “谁管她去不去,我说的是你。”殷霄年见自己怎么说晏初岁都不懂,心下不免焦躁,“谢靖川都这样对你了,你还非要跟他去天津卫!”

    “他怎么对我了?这跟我去天津卫有什么关系?”晏初岁觉得殷霄年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六殿下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吧!”

    晏初岁说着绕开他就要去找谢婧彤。

    殷霄年真是被她气得胸口发闷,后背的伤口更是一抽一抽地疼,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跟谢靖川和谢婧彤汇合之后,确认过之前既定的行程不变,晏初岁才松了口气。

    遇到这么多破事儿,如果最后还不能成行的话,那她可真是太亏了。

    也不知道殷霄年在外面是如何处理的,船很快就再次缓缓启动,离开了驿站的码头,朝着天津卫的方向驶去。

    很快,上层甲板上再次传来了琵琶声和乘客们说说笑笑的声音,

    刚才对于晏初岁和谢婧彤来说十分凶险的一幕,对其他人来说,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耽误了他们的一点时间罢了。

    重新启程之后,船舱内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谢靖川一直在偷看晏初岁的脸色,但是又在她要看过来的时候立刻避开。

    谢婧彤则一会儿看看晏初岁,一会儿又看看哥哥,最后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虽说是自己的亲哥哥,但谢婧彤今天也实在没办法替他说什么好话。

    无论是主动替她去做人质的晏初岁,还是冲上去为晏初岁挡刀的殷霄年,谢靖川真是一个都比不过。

    谢婧彤觉得自己看在他是亲哥的份儿上,不在晏初岁面前说他的坏话,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

    今天但凡换个人这样做,她早就要让晏初岁远离这种男人,千万不要考虑了。

    谢靖川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差劲了,但是看着晏初岁的表情,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又升起了一点点希望。

    他觉得晏初岁最近对自己颇为主动,说不定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虽说他的身份地位比不上殷霄年,但到底也是世家大族出身,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一直都在兢兢业业地当差。

    而且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优势的。

    一来是他没有通房侍妾,更没去过烟花柳巷,如果能娶到晏初岁,他愿意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二来是他家庭情况简单,父母一直都很喜欢晏初岁,妹妹更是她的手帕交,嫁进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婆媳或是姑嫂矛盾。

    光凭这两点,他觉得自己就已经完胜殷霄年了。

    只是不知道晏初岁心里是怎么想的。

    想到这里,谢靖川抬眼看向妹妹,示意她开口说说话,最好能帮他探探晏初岁的口风。

    但谢婧彤此时自己都还在生哥哥的气,干脆装作没看见似的扭开了头。

    反倒是晏初岁觉得这样沉默的气氛实在太尴尬了,率先开了口。

    “谢家哥哥,能跟我讲讲天津港那边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么?”

    一听晏初岁居然主动跟谢靖川搭话。

    谢靖川心里大喜,没想到晏初岁竟然会主动关心自己的公务。

    在他看来,姑娘家对这些都是没有兴趣的。

    晏初岁这样问,显然是为了迎合自己才特意找的话题。

    谢婧彤则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晏初岁。

    难道是因为悔婚的原因,所以晏家逼着她尽快找婆家了不成?

    那也不能一点要求、一点底线都没有了吧!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当着谢靖川的面,谢婧彤到底还是没好意思把话说出口。

    看着侃侃而谈的谢靖川和听得认真的晏初岁。

    谢婧彤撇撇嘴,心下暗道,今晚在驿站投宿的时候,一定要找晏初岁好好说说这件事。

    谢靖川虽然人有些胆小怕事,但在公事上还是十分上进和认真的。

    虽说调职市舶司是他为了晏初岁的话一时冲动。

    但是调任之后,他不但详细了解过天津港的各种资料和卷宗,这次还要专门去实地考察一番。

    “天津港这边即便没有跟西洋通商,光是承担漕运就已经很是繁忙了。

    “尤其这里离京城太近,所以当初在开放海禁,跟西洋通商的时候,很多人并不赞同开放天津港。

    “一来是怕耽误原本就很繁忙的漕运,二来是担心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会很容易危及京城。

    “但是这两个所谓的缺点,同时也是天津港的优点。

    “从西洋运过来的货物,通过天津港,可以很快运抵京城,也可以经漕运快速运送到全国许多地方,同时拥有这两个便利条件的港口着实不多。

    “而且天津港这边各项设施都很完备,想要跟西洋通商,接待远洋货轮也完全没有问题,不用再拨款修建。

    “所以当时支持和反对的大臣各执己见,最后还是皇上一锤定音,让天津港也作为开放通商的港口之一。

    “若非这次有天津港在内,否则我想要调任市舶司怕是还没有那么容易呢!

    “其他人可都是要去广州港,泉州港或是宁波港那边上任呢!”

    “原来是这样。”晏初岁点点头又问,“我听说去年咱们就已经有很多艘船出发前往西洋那边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的么?”

    谢靖川摇摇头道:“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过。

    “所以如今朝中有许多人对此都很不看好。

    “前朝虽然也曾派人几下西洋,但是去的也都是比较近的地方。

    “这次朝中有些人的野心太大,造出几艘大船就想要远渡重洋,到以前从未有人去过、只是从各种渠道听说过的地方,实在是太冒险了。”

    “谢家哥哥也不看好跟西洋通商这件事么?”

    “若是不看好,我也不会从户部出来,坚持调任到市舶司了。

    “我觉得跟西洋通商这件事没有错,但是我们的船能否顺利抵达西洋再折返回来,以及这样一个来回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才是最关键的。”

    听到谢靖川这样说,晏初岁心里连连点头。

    不得不说,他这话的确是抓住了这件事的关键,可见他的确是花费工夫了解了这些问题的。

    晏初岁记得,前世海运刚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就像谢靖川所说的那样,耗时很长,而且危险很高,许多船就直接消失在海上,从此杳无音讯了。

    但是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海运的巨大利润,还是让许多人前赴后继地投入其中。

    造成了许多家庭的悲剧,但是也因此推动了造船业的发展,不但提高了安全性,而且也缩短了来回航行的时间,使得两边的贸易往来越来越频繁。

    这天,程老太太突然把三个儿子叫回家问:“你们可知道茶马坊是什么地方?”

    三个儿子闻言面面相觑。

    程老大问:“娘,您是想出去听曲儿么?

    “回头我让我媳妇陪您去园子听戏。

    “茶马坊那种地方,也没什么好角儿。”

    程老太太从三个儿子脸上看出来,茶马坊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一口气没捯上来差点儿厥过去。

    三个儿子都吓坏了,赶紧围上来,又是给她顺气又是给她喂水。

    程老三性子急,忍不住问:“娘,好端端地您问这个做什么?”

    两行眼泪顺着程老太太的脸颊滑落,她哽咽道:“今个儿有人来家里送信,说若是想找你们小妹,可以去茶马坊看看。”

    三个儿子一听全都傻眼了。

    程老太太不知道茶马坊是什么地方,他们可都是听说过的。

    如果小妹真的在那种地方……

    三个人简直想都不敢想。

    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稳住程老太太。

    不然妹妹还没找回来,娘反倒先病倒了。

    程老大道:“娘,我们在京城找了那么久,如果妹妹真的还在京城,肯定早就有消息了。

    “突然来个不认识的人送这种消息,到底是什么居心都不知道,您还真信啊?”

    程老二也附和道:“就是啊,娘,大哥说得在理。

    “妹妹也不是小孩子了,无论是学唱戏还是学杂耍都晚了,谁会把她拐到那种地方去。”

    “你们……”

    程老三刚要说话,被大哥一把按住。

    “娘,您先好好休息。”

    从屋里出来之后,程老大和程老二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搞的,小妹好不容易有消息了,你们怎么都……”

    “你小点声!”程老二瞪了他一眼,“我说不找了么?

    “茶马坊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么?非要说出来让娘也跟着揪心?”

    程老大沉声道:“我去叫我媳妇过来陪着娘,免得她身体不舒服。

    “你们两个也准备准备,今晚咱们三个去一趟茶马坊,先探探虚实。”

    晏初岁既然叫人去送信,茶马坊这边自然也是花钱打点过了。

    当天晚上,程家三兄弟到了地方,点了酒水之后在大厅坐着看表演。

    他们很快就发现舞姬中有一个人无论身形还是眼睛,都十分像妹妹程佳月。

    因为所有舞姬都是薄纱遮面,他们一开始还不敢十分确定。

    但不知是不是兄妹连心,那名舞姬抬头时突然看到兄弟三人,立刻瞪大了眼睛,脚下舞步瞬间乱了,摔倒在地。

    茶马坊的人见状立刻上去,骂骂咧咧地要将她拖下台。

    程老大赶紧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旁边的伙计道:“伙计,我们兄弟看上这个舞姬了。”

    伙计拿到银子,立刻心领神会,笑得一脸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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