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 > 第50章 嫂嫂若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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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寒峥向前走了两大步。

    傲人的大长腿每动一下,都好像是在朝鬼门关挺近一般。

    吓得江琯清浑身紧绷,颤抖得犹如风中枯叶。

    “不看!我不要再看了。”

    她脑海里闪过的,其实一直都不是箱子里匆匆一瞥之物。

    而是三年前,穿着红色喜服被敌人铁蹄踏到粉身碎骨的叶煦辰。

    曾经那个冠绝京城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死后也是肉烂骨枯,会散发恶臭生满蛆虫的。

    太可怕了!

    她绝对不要再看一眼。

    叶寒峥也没再说什么,抬手将集满厚厚灰尘的箱盖打开。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通过呼吸频率和心跳判断,她的情绪稳定一些了。

    这才说道:

    “那是一张人脸面具。应该是几年前的上元节,小妹贪玩买回来,丢到角落箱子中就忘记了。没有人头,嫂嫂别怕。”

    “只是一张面具?”

    江琯清不敢置信地反问。

    问完之后就觉得不对劲,细长的双腿更是用力夹紧男人劲瘦的楚腰,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可能。你骗我!那分明是一颗人头,怎么就会变成一张面具了?”

    桀骜男人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干脆弯腰就要拿起来。

    感受到自己正在向下,靠近那个木箱子,江琯清当场就哭出声来。

    “呜呜呜……不要拿,不看,你抱我出去,你抱我出去。”

    四肢用力箍紧男人强壮的身体。

    只有坚硬如铁的怀抱,滚烫温暖的体温,才能让她得到足够的安全。

    男人颇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也是真拿这胆小的女人没什么办法。

    “行,我抱你出去。”

    说完当真转身就走,江琯清吓得更是不敢睁眼,生怕这个角度会再看到箱子里的人头。

    只是他离开的脚步有些缓慢,并非抱着她吃力,而是在给她足够缓冲的时间。

    她依旧是四肢用力盘在他身上,稳稳地固定在他怀中,未曾因为走动而发生半点的危险。

    随着离开第一个货架,她便知道再也不可能看到‘人头’。

    她的感官渐渐放松下来,只感觉浑身血液凝固一般的冰凉。

    而抱着她的怀抱也就越发的滚烫。

    离开第二个货架后,她就放松下来一半。

    眼睛睁开的瞬间,入目的便是桀骜男人宽阔精壮的脊背。

    窄腰下方是笔直的长腿,每迈出一步都踏实稳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当即俏脸爆红,松开四肢就要跳下地去。

    “嫂嫂小心。”

    别看她抱着叶寒峥有本事,实际四肢早就吓得发软不听话。

    脚明明都平稳踩到地面,双腿却没有力气支撑身体。

    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还是叶寒峥双手架在她的腋窝下,用男人强壮的绝对力量,才化解她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危险。

    江琯清松了口气抬起水眸,入目的就是男人关切的眼神。

    他那双向来阴鸷狠辣的黑瞳,此时却是盛满温柔专注,倒影着她惨白的脸。

    江琯清从未见过如此眼神,就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般。

    那些她曾经羡慕过,向往过的独一无二,都可以从这一个眼神中寻找到。

    所以这一瞬,她看的有些痴迷,难以自拔的沉浸其中。

    时间就在这一刻定格,她沉醉,他沉默,保持着暧昧纠缠的动作,望着彼此说不出话来。

    “二少爷,大少夫人,找到钥匙了。”

    不知过去多久,春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才让江琯清一瞬回神,娇羞又自恼的站好。

    叶寒峥面不改色的收回手,礼貌的右手背在腰后,淡定好似无事发生那般与她说道:

    “嫂嫂若无事,锁门关库吧。”

    左手则比了个先请的姿势。

    是担心她害怕后面的箱子,所以才让她先走。

    江琯清羞囧地低着头,连哼一声都不好意思,只得揪着衣摆赶快转身向外走。

    心慌到连脚下的步子都不稳,好几次肩膀差点撞在架子上的东西。

    都是后面的叶寒峥不着痕迹地用手帮她挡住了。

    总算是一路平安离开库房,还是叶寒峥吩咐人落锁。

    江琯清双手颤抖揪着帕子,故作镇定地看完。

    让秋静收好钥匙,便赶快带着丫鬟回院子去了。

    吃完饭的时候,她惊魂未定地有好几次咬到筷子,硌得门牙生疼。

    洗脸的时候,她颤抖的指甲把眼睑都划出一道血痕。

    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血肉模糊的人头景象。

    实在吓得不轻,临睡之前,她还吩咐春安:

    “去府医那里给我拿些安神的药和香。”

    “是,大少夫人。”

    这是江琯清的老毛病,从她嫁进叶府,她们伺候她开始,就经常会发生的情况。

    所以根本都不需要府医来看,按照老方子应对就可以。

    可是万万没想到,江琯清这一次是真的被吓狠了。

    即便做了万全的应对,半夜也还是高烧起来。

    梦里都是血肉横飞的景象,她无处可逃地吓醒,冷得浑身发抖。

    “春安,秋静。”

    两个丫鬟被喊进来,又是给她加被子保暖,又是赶快跑出去喊府医。

    “嫂嫂严重吗?”

    春安刚跑出去没一会儿,叶寒峥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江琯清烧得迷迷糊糊的,连红唇都干裂起皮,用沙哑的声音反问:

    “小叔怎么会过来?”

    “惦记着嫂嫂的情况。”

    所以前半晚,他都守在她的院外等着。

    而此时他就站在门外,恪守礼节。

    在库房的时候,他就说过。

    她不解开心结,不去看一眼面具,晚上就会做噩梦的。

    江琯清闻声睁开眼睛,看着屋内空荡荡的。

    他竟然没有入内?

    也对。

    这半夜三更的,哪儿有正常的小叔子,会进嫂嫂房间的?

    明明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她的心里却是有些空落落的难受。

    记忆深入,深入骨髓的恐惧蔓延,她更是冷得缩手缩脚。

    勉强张开毫无血色的唇,虚弱无力地回他:

    “无事。更深露重,小叔还是回吧。”

    她不能贪恋他的怀抱,更不能索要他的温柔。

    怕,也要自己熬过去。

    冷,也要自己扛过去。

    站在门口的桀骜男人,双手用力握成拳头,声音依旧平静地回她:

    “不必。我等府医确认嫂嫂无碍后,再回去即可。”

    说完就无声站在屋檐下,深沉的眸光比无边的夜空还要内敛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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