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夫君新丧,小叔夺我入罗帐 > 第59章 我就守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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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琯清未满周岁就和叶煦辰定亲。

    六年前,叶煦辰参加殿试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当然也要为未婚夫祈福的。

    毕竟那也关系到她自己的后半生。

    还是江夫人给她出主意,说是城外灵隐寺的香火极灵,让她早早出城门去抢头一炷香。

    也好保佑叶煦辰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江苏觅不信神佛,不愿意与她同往,恰巧江夫人身体不适也无法同行。

    只是能多加一些下人保护她。

    没想到天刚蒙蒙亮,她的马车第一个从东城门出去,居然就撞见了叶寒峥。

    那时的他刚进入锦衣卫。

    夜不归宿不在京城内也正常。

    但是不正常的是,他当时满身伤痕奄奄一息,被家丁认出来救上她马车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年仅九岁的她吓得慌了手脚,又担心他的情况又不敢碰到他。

    那个向来桀骜不驯,永远仰着下巴面对阳光的少年,何时有如此虚弱的情况?

    叶寒峥有些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好像是嫌弃她吵,都没睁眼就语气冰寒的反问:

    “你怎么会在城外?”

    “我、我去寺里给大哥上香,保佑大哥金榜题名啊!”

    “放我下去!”

    少年当场就暴走,怒吼的声音差点没将她的耳膜刺穿。

    他明明已经满身伤痕,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

    却又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扶着车壁起身后,就要撩开门帘跳车下去。

    江琯清也不顾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阻止。

    惊恐的声音都带着被吓到极致的颤抖,不依不饶地拒绝:

    “你不能下去!你下去会没命的。”

    “那我也不和你去寺里等死。你放手!你要是不放手,我就先把你丢下去,自己再跳车。”

    他凶狠地回头,少年清俊的脸上,眸光是比任何凶徒都狠辣阴鸷。

    她看得出来,他说得出做得到。

    江琯清哪里见过这么凶的人?

    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哥哥?

    她当场就吓哭了。

    还有些婴儿肥的包子脸上,泪痕斑斑而落。

    可她就是说什么都不放开他的手,一边开口说话一边有泪珠落在嘴里。

    很咸的味道。

    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怎么会带你去寺里呢?你都伤成这样了,当然要回城去看郎中啊。”

    “回城?你不是要去给叶煦辰烧香祈福?”

    少年挑眉满脸的不信任,眼神中酝酿着风暴。

    似要将她的心看穿一样。

    一旦知道她在骗他,后果就不是被丢下马车那么简单了。

    “这里距离城门不远,你挑开车帘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小姑娘撅了撅红唇,见他看过窗外后依旧脸色不善,只得小心翼翼地继续求他:

    “你能不能等进城再丢我下去?我怕疼,城里的路应该更软一点。”

    小姑娘瓷白的脸上,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格外的真诚。

    又格外的好笑。

    叶寒峥眼底的阴霾,就因为这一眼散去一半。

    他脱力地靠在车厢上,很快就闭眼睡了过去。

    那天,她在医馆守了他一整天。

    郎中说,他的伤应是自己砍的。

    当时她还怀疑郎中的医术。

    哪里有人会砍自己的?

    二哥分明就是出任务的时候受了工伤,她是成功救了一个保家卫民的英雄。

    就算没来得及为未婚夫祈福到,也值得了。

    傍晚时,叶寒峥醒了,自己结的医药费。

    他离开前深深看了她一眼,问她:

    “中途没离开?”

    是怀疑她有没有去烧香,再回来陪他。

    毕竟整整一天的时间,够去灵隐寺来回三四趟了。

    她懵圈又乖巧地摇头,总角上绑着红色缎带下端的红豆,都打在她粉嫩的脸颊上。

    “二哥还未醒,我怎么可能离开呢?”

    “若你说的是实话。你守我这一日,我就守你一生。”

    他冷漠地说完,大步离开医馆。

    “大嫂!大嫂!你想什么呢?我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你倒是回答我啊!”

    叶晏兮大呼小叫把江琯清从回忆中拉回。

    “我不知道婆母为何会受伤,可我知道那日小叔他……”

    差点杀了自己。

    “二哥他怎么了?他不是好端端地离府,又好端端地回来了?我知道你们感情不一般,可你也没必要给他找借口。”

    小姑子的话直接堵上她的嘴。

    江琯清无语地抿起唇角,真心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听叶晏兮气鼓鼓地说完所有怒骂叶寒峥的话。

    江琯清目送她离去。

    没想到刚回到屋里,就看到春安在偷偷抹眼泪。

    “你这是怎么了?”

    春安肩膀一抖,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奴婢,奴婢想起一段往事来,这才会失了态,还请大少夫人责罚。”

    “无妨。这府里精神不正常的,又不止你一个。”

    还有刚走的小姑子。

    为了把小姑子强行灌输给她的精神垃圾丢弃,她就随口问春安:

    “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春安犹豫一下,低着头慢慢道:

    “刚才小姐骂的声音太大,奴婢在院子里也听到了。奴婢就回想起来,六年前府中的事情。就是、就是觉得有些憋闷。”

    “起来说吧。”

    江琯清淡淡的回应。

    其实就是有些不想听了。

    都不是什么好事,怪心烦的。

    可是春安这丫头站起身,似是没听懂她的敷衍,居然还接话道:

    “奴婢是家生子,自幼便在府中长大。六年前,奴婢代替娘亲去锦隆院送锦帕,也就是二少爷曾经住的院子里,亲耳听到过夫人和二少爷的对话。”

    “你在现场?”

    江琯清意外地看向她。

    春安用力点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

    “那日是二少爷的生辰,夫人曾答应过陪二少爷看日出的。可是答应得太早,并不知皇帝将殿试安排在三月十六。”

    “夫人着急出门送大少爷进正阳门参加殿试,二少爷却不肯让夫人走,说夫人今日已经见过大少爷了。”

    “夫人就气地打了二少爷一个嘴巴,二少爷完全没有防备就趴在桌上,把花瓶都撞到地上去了。争吵之中,夫人说二少爷不懂事,让二少爷去死。”

    “她喊完就往外跑,滑倒就伤了胳膊。二少爷见夫人真的走了,就气得把房间所有东西都砸个稀巴烂,而后就跑出家门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住过锦隆院,而是改住到现在的清旷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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