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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羹尧是御前红人。

    他自己又出手大方,广结善缘,所以成亲那日,自然有许多兄弟朋友赶来捧场庆祝。

    胤禛和胤祥也来了,虽只是略坐了会就走,但也算给足了年羹尧颜面。

    总而言之,成亲的场面很热闹。进行的也十分顺利。

    就是闹洞房的时候,几个平日里和年羹尧玩的嗨的本打算要大闹一番,结果被一身嫁衣的李云英淡淡看了一眼,几个半醉不醉的蠢货,当场就被吓的魂飞魄散,忙不迭地一溜烟跑了。跑了还不算完,第二天,竟然还到传播谣言,说年羹尧娶了只一看就很厉害的母老虎,日后少不得要被家暴了,把年羹尧气的差点没跟他们断交。

    终于,热热闹闹的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场,年羹尧终于可以入洞房了,结果,他屁股刚刚挨到大红色的被褥上就被李云英给一把按到了。年羹尧现状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啊!

    李云英眉眼带笑,她低下头亲了亲年羹尧的脑门,夸了句:你今天真好看。

    年羹尧闻言俊脸猛地一红。

    等等!

    不对啊!

    搞反了吧!

    我才是老公啊!

    年羹尧脸色漆黑,发了发狠劲推了她一把,结果——没推动。遂狠狠呲了呲牙,嘟囔了句:“我要在上面。”

    李云英闻言脸上露出不可置否的神情,她说:“不用,你躺着就行!”

    什么叫我躺着就行!!!!

    啊啊啊啊啊啊!!!!!!这真是太没有尊严了!!!

    年羹尧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然而还不等他提出抗议,发动起义,李云英就低下头温柔无比地叫了他一声:夫君。这一声夫君,就跟那定身咒似的,瞬间就让年羹尧面红耳赤僵硬当场,甚至连自己被什么时候扒光的都不清楚。

    总而言之,今晚的夜——注定将会无比漫长。

    ********

    年羹尧是被渴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像是只离了水的王八,扑腾了好久才从床上坐起来。身边的人听见动静,泰然自若地跟着起身并且十分熟稔地拎过床头架子上的大肚茶壶递到了年羹尧的手里。就这么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大一顿,年羹尧终于清醒了些,他嘟囔问道:“几时了?”

    “天没亮,再睡会儿吧。反正你今天也无需上值。”

    年羹尧听见李云英这般镇定的声音,本来残存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变成了无尽的哀怨。

    要问他哀怨什么。

    且看看两人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了。

    年羹尧:眼圈漆黑,犹如熊猫,浑身上下散发着被狠狠蹂躏过后的疲惫气息。

    李云英:除了神清气爽,就是神清气爽,状态看上去简直好的不得了。

    年羹尧现在严重怀疑,这个人在自己身上榨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

    “告诉你。我还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年羹尧十分纯情地强调道:“下一次,绝对要你好看。”

    “知道了。”李云英失笑出声只见她猛然将年羹尧搂在怀里,胸膛微微起伏,一副心满意足的高兴样。两人闹了半晌,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直到有人打开房门在屏风外头喊了句:“二老爷,二夫人,时辰到了,该起了。”

    原先是二少爷,成了亲,就变成二老爷了。

    年羹尧想到这里心里多少有些美滋滋的,于是他拢了拢胸前的衣襟,略收拾了下后,就让人进来了。

    打头的是个管事嬷嬷一样的人物。年羹尧认识她,知道是嫂嫂贺兰氏的人。对着年羹尧和李云英俯了俯身后,这嬷嬷就训练有素地指挥着小丫头们进来为二人梳洗装扮,而她自己则面带微笑,脚步轻快,十分自然,半分无羞地走到床前,并在满床的凌乱中,一眼就找出了那条白绫喜帕,细看了看后,郑重其事的将其收进了一只雕花锦盒中。

    年羹尧见状,整个人都无语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李云英怕她会生气,谁想到对方并不在意,反而对华丽的首饰和厚重的锦服露出十分苦手地表情。

    “你平时怎么穿,现在就怎么穿。”年羹尧告诉她,自己还是喜欢其本身的穿衣风格。

    塞北的凌霜花,再怎么样也变成不了温室中的玫瑰。何苦为了别人的眼光而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李云英闻言微微一笑,当着大伙的面声音低沉,极度性/感地道了声:好。

    结果——

    麻痹,所有围着她的小丫鬟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脸红了!!!

    年羹尧:“………”。

    新婚夫妇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要去拜见父母,不过如今年父年母都不在京城,这个重任就落在了哥嫂头上。反正拜谁都是拜,年羹尧也就无所谓了,敬茶,听训,给红包,一顿流程结束后,大家便坐在饭桌前准备一起吃早膳。

    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炸的酥软的奶油馍馍,红豆玉米糕,麻团,葱油饼。另外还有各色香粥,七八样时令小菜,年羹尧当着哥嫂的面直接盛了碗香菇鸡肉粥给李云英并且还细细地挑出了里面的碎葱花。嫂嫂贺兰氏见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自己的丈夫,结果人家一点眼色都没有领会到反而自己正吃的开心。

    贺兰氏暗暗撇了撇嘴,心想:都是做人家相公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吃完了饭,贺兰氏告诉年羹尧,说他们准备回去了。

    “怎么这样急,多呆些日子不好吗?”

    贺兰氏摇摇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大堆的事情呢。”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年羹尧也就不在强求,只以茶代酒,再次拜谢了兄嫂二人。

    如此这般,年希尧夫妇转天便启程离京,而年羹尧则继续舒舒服服的休着婚假,度着蜜月。

    是的,就是蜜月。

    去不了海南三亚,但京城附近的汤泉庄子,他们却是可以去玩玩的。庄子叫“敬园。”在京城西边,挨着皇家汤山的位置,是年羹尧五年前好不容花重金盘下来的。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年羹尧决定要在这里,解放天性,重振雄风,务必让李云英知道自己真正的厉害。为此,他甚至已经提前让旺儿购买了最好的羊肉和最新鲜的鹿血!

    七天之后,蜜月结束,年羹尧回翰林院复值,结果迎面就撞见了张廷玉。他看着年羹尧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急忙询问道:“亮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看上去竟如此憔悴不堪?”

    年羹尧闻言忍不住双眸一红。但他又不好说实话,最后只能摆手长叹曰:“别问了,一言难尽呐。”

    张廷玉:“……”

    日子重新回到了正轨,年羹尧白天上班晚上和李云英腻腻乎乎,小日子过的很是美满。这一天,康熙把年羹尧叫到了跟前,说,皇太后的寿辰快到了,你主意多,替朕想想,今年朕要送什么。

    康熙的烦恼可以理解。

    太后年年都要过寿,他年年都要送礼,好的主意点子早就用完了,今年可能实在想不出应该送些什么了。

    年羹尧也是个实在人,当场就问了句:陛下打算出多少预算?

    康熙闻言立刻一脸严肃地表示:朕对皇额娘的心意,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不过最近,各省天灾频发,银子什么的还是应该省着用些,皇额娘最是仁心也不是不能体恤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

    年羹尧当场就应下了此事,表示陛下您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微臣来办,保证妥妥的。这是年羹尧第一次被皇帝委以如此重要的任务,他也是相当用心对待的,于是,等到皇太后寿辰的那一天,众人惊讶的发现,今年陛下的寿礼不是佛像也不是寿山石之类的东西,竟然是副160张的象牙麻将!!!

    康熙:老实说,朕自己也没有想到。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那天开始,麻将这种东西就开始光明正大地,以一种旋风般的速度在后宫中风靡起来。

    某一日,康熙心血来潮去某嫔妃处坐坐,结果一进宫门,人没见着,搓麻的噼啪之时却震耳欲聋的响彻起来。其间还伴随着女子,诸如:夹,炮,清一色一条龙,胡了,快点给钱……等尖锐的兴奋之音。

    朕那安安静静的三宫六院呢?

    朕那些温婉贤淑的妃子呢?

    不见了!

    居然全都不见了。

    康熙气的不行于是他忍不住对身边的梁九功抱怨道:“全是那个年羹尧的错,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好事!”败坏后宫风气,搞的大家都不去想着怎么伺候好皇帝而一个个的全都跑去打牌了。

    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仅年羹尧被叫到御前狠狠挨了一顿呲,而且康熙还不得不下一道明旨,严禁后宫的打牌之风。

    “早知道就不送麻将了。”年羹尧回到家后,一脸委屈地对着李云英嘀咕道:“还不如送副扑克牌,教那些老娘们玩小猫钓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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