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我的网恋女孩们 > 上卷丨初恋 第八回:“我们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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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3月10日早上7点,待业在家的我,被母猫频频的叫声吵醒,它不断冲着我叫唤,然后钻进猫窝,再从里面出来冲着我叫,然后继续回到窝里,又出来冲着我叫,一直重复重复。直到我坐到它的窝边,它才安静下来,我知道,它要生宝宝了,希望我能守着它。

    7点半,第一只小猫顺利诞生,那时我的情绪莫名其妙的开始进入一种状态,然后又过了一会,第二只小猫也顺利生了下来,看着母猫不断亲昵着孩子,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早上,我会痛哭流涕,甚至咬着牙大声号啕起来,偌大的房子里,传出一个男人又开心又伤心的哭声。

    我想,能够亲眼见证一个鲜活的生命诞生,这种神迹,足以让人感动。

    而两个陌生人,能够成为爱人,在我看来,也是一种神迹。茫茫云海,无数个人,偏偏因为所谓的“缘分”,就让你们两个产生了联系,无论这过程中充满了多少变数,结果多么出人意料,只要有过美好,就足以让人一生难忘。

    自从上次和她确定可以煲电话后,我也变得越发“放肆”起来,偶尔等不及的时候,会主动打过去,然后又怂包一样,响过两声就马上放下电话,希望她能默契的知道是我在暗示她,然后回拨过来,我再打过去。

    这种幼稚的做法,也算稍有成效。那段时间,我们还没确定关系,也没有那种所谓的“热恋期”,她的日常基本都是看看电视或者看书学习,不会像恋爱脑那样,抓着我不放。后来,她却很“热情”,甚至有一次,没有告诉我就自己来到我的学校,给了我大大的惊喜。

    她的家族,和我家,真的不一样,她的母亲,和自己的亲友,可以说是每天都保持着联系,经常性的串门,一起聊天遛弯。

    后来通过她,我慢慢的了解了她的家庭背景。在90年代,羽绒服还没有流行的时候,作为北方冬季最主要的应季衣物,是以穿着皮夹克为主。而她的父母,就是以“散户推销”的形式,经常游走在各个企事业单位,主动上门进行介绍和售卖,现在想来很不可思议,但那时,真的是淘了第一桶金。

    我和她,都是农村出身,她的父母后来赚了点钱,便在灯市市内车站旁,买了一套三居室,家族也跟着做了皮夹克生意后,举族搬到了一起。

    因为家底比较富裕,她的父母后来都基本不再工作,只有她父亲,经常会去外面卖点蟑螂药什么的,给自己找点事儿做,赚点抽烟喝酒的零花钱。

    至于会有个妹妹,不外乎很多旧家庭那种渴望一个儿子的原因。她跟我说,其实她是极不愿意的,经常会跟我说很烦那个妹妹,但是我能看出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毕竟有个亲妹妹,以后也能有个相互照应的亲人,这就让独生的我,每次见她这么说,都会用羡慕还来不及去安慰她。

    随着我们煲电话的频率越来越多,时长也越来越久,偶尔会出现电话卡余额用尽,电话突然自动挂断的情况,也为了不打扰室友们的休息,我不得不在熄灯后,出了宿舍,去外面的公共电话亭和她“亲亲我我”。

    一张30元的电话卡,基本也就能煲1小时左右,而且马路旁边的电话亭,因为车辆往来特别吵,去找帅哥和京翰的时候,发现北院体育场附近有一个,那里更安静,所以多数时候,我都会“不远万里、翻山越岭”的跑到北院,翻过紧闭的3米高的大铁门,偷进里面,给她打电话。

    2004年的冬天,从未让我觉得如此温暖,每天都乐此不疲的为电信行业贡献着自己那份微薄的力量。

    每周六,我还会一如既往的给她写信,和她分享着自己的日常和见闻,和她讨论着周董的歌曲,看到的《青年文摘》上的好文,而她则和我分享她在学校的日常,看过的催人泪下的韩剧。

    周日,几乎成了我们在网上聊天的固定日子,开着视频聊天,也不像第一次那样羞涩,而是习以为常,就在寒假前的一天,经过四个月的相知,我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我们,交往吧?”

    她只是给我回了一个脸红害羞的表情。

    “那你,是同意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她只是简单的回了一个字。

    但就是这一个字,却让我的整个天空,都被点亮,放起了烟花。

    “你还真答应啊?”

    “怎么,你在逗我吗?”

    “没有没有,我很正式的,这种事哪能开玩笑呢?我只是有点不自信,怕你拒绝吗。”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她会答应,只是试探的问问她,心里已经做好被她拒绝后,慢慢和她淡忘的准备。

    如果说是玩笑,是也不是。

    可能,这就是后来,我的报应吧。

    “那你以后,要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遵命,领导,您说往西,我绝不敢向东。”

    “哼,还算乖,那我现在就让你过来。”

    “好的,稍等。总台总台,土豆呼叫土豆呼叫,请派一架直升机来,土豆要去见他亲爱的茄子。”

    “哈哈,讨厌,你才是茄子呢。”

    “那你是玫瑰,我是化肥。”

    “什么化肥?大粪啊?呀,好臭的,你一定很臭。”

    “哈哈,虽然我很臭,但是我很温柔。”

    “你怎么这么贫呢?”

    “是啊,我现在身无分文,绝对的无产阶级。”

    “哼,招人烦。”

    在我的记忆里,她特别特别喜欢说“招人烦”,而且在见面后,我每次都是百听不厌,那种小女生的脾气加上假装生气的样子,真的是让我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晚上你准备吃什么啊?”

    “没想好呢,大概还是去食堂吧。你呢,晚上吃什么?”

    “我老姨,和姨姥他们来我家吃火锅。馋不馋?”

    “不馋,我嘴里流的都是泪水,口水是什么根本不知道。”

    “哈哈,等以后带你一起吃。”

    “好咧,拉钩上吊哦。”

    “那是,我也是说话算数一百年不会变的。”

    “嗯嗯,像我小时候。”

    “讨厌,占我便宜,不理你了。”

    “哈哈,逗你玩嘛,不生气哦。给你买棒棒糖吃。”

    “嘿嘿,我最爱吃棒棒糖了。一定要多带点哦。”

    这次聊天过后,我在回信里,也放了一根安第斯山的棒棒糖,她居然也收到了,感谢那时的邮局叔叔和阿姨们。后来,据说连钞票和票据都不能邮寄,还好我赶上了“好时候”。

    写到这里,我想起来了,她每次都会在信封背面注明类似“邮差辛苦”之类的话,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里面夹带的东西顺利过关吧?

    自从我们正式交往后,后续的信笺里,她还给我寄过她的大头贴,还有她和老大的,在我们那会,大头贴是很多年轻人尤其是情侣之间,必备的交往证明,也算是当时很时髦的黑科技了。后来去往灯市,我也和她照过几次。像素就不用说了,惨不忍睹,但是对我来说,反而是优势,不然这张坑坑洼洼的老脸,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一台有点像游戏厅里的那种机器,两个人钻进帘子里,投币后,开始摆拍各种poss,然后经过几次连续的间断闪光,稍等几分钟,大头贴就会自动打印出来,拿到手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

    她经常和我说的老大,其实我都一直未曾谋面,记得有一次她和我说,老大想加我的QQ,问我“元芳,你怎么办?”我说不加,我和她又不熟,加她干什么。她对我的回答,相当满意。在这方面,她比我更霸道占有欲更强些。

    后来,听她说,老大也通过QQ交往了一个男友,两人贼逗,还有模有样的在旅店办过一场隆重的拜堂成亲,特二笔。老大的家庭条件比较差,还有兄弟姐妹,男方那边,在05年的时候,就属于有房有车的“中产”了,两个人交往,自然也就受到男方家里的反对,听她说,07年的时候,老大分手后,因为没有家庭背景也没有钱,所以没法“顺利”的考进公立医院的编制,就去了南方的深市,再到后来也没了消息。

    老大分手的那段时间,她的情绪受到影响也很低迷,每次和我通话,都会问我,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像老大他们那样的结局。而我,总是信心满满的告诉她不会,因为我们不一样,可我们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清,只是避重就轻的用各种“大饼”去让她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幸福并保证超级加倍。然后我就会给她讲各种笑话,去转移注意力。

    其实,她要比我更“早熟”,她应该也明白我的用心,只是不忍心折磨我,后来慢慢的就很少再提了。

    杀人诛心,躲过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啊。

    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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