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弃簪花,披银甲,王侯为我裙下臣! > 第二章 烧炭取暖过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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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是一方小农家院子,矮小的竹片篱笆围成院落,还有一扇稻草顶搭的柴门。

    谢瑛又往帘子外走,帘子外连着一间灶房,只打了一口灶,灶前堆了柴禾。

    墙边还有两个土陶坛子,谢瑛打开,里面装了半坛粟米,就是后世的小米,和一坛腌制的野菜。

    橱柜里更是简陋,只有大块的石盐,和小半罐酱油,以及几个土陶碗。

    别说肉食,连油都没有。

    谢瑛又走到门口往外看。

    青山隐隐,云雾缭绕,院子似乎建在山顶上,墙角一方草棚下,谢良粟正迎着冷风劈柴。

    小小身板,费劲地劈下干柴,又整齐地堆在草棚里。

    谢瑛看了眼,一阵风吹来,喉咙一阵痒意,猛地哐哐咳嗽起来,半晌都停不下来。

    “咳咳咳。”

    听闻咳嗽声,谢良粟担忧地走过来:“阿姐,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屋,别再着凉了。”

    谢瑛捂住了咳声,语气平淡:“我没事。”

    出口的话却也咳嗽得说不利索,咳了一阵才缓过来,被谢良粟扶回屋子,递来一把凳子。

    这凳子倒是小巧,树墩做的,劈了一片靠背,只够一个人坐。

    谢瑛拿着小凳子围坐在火堆旁,身体感受到暖意,舒服许多,见谢良粟要出去,又随口叮嘱。

    “外面天寒地冻,你也进来坐会。”

    谢良粟乖巧一笑:“阿姐,我还要劈柴,过几天父亲要背到集市上去卖,不能耽误了。”

    原主记忆中,每逢集市,谢父背着柴禾去卖,一担柴不过数文钱。

    这柴不是整块的干柴,而是杂树的枝干,这时土地树林大都是有主的,自然是公家或当地豪强大绅的。

    官家允许老百姓拾柴,满足日常生火取暖,禁止砍伐。

    谢瑛从床头柜子里,找到一张麻布巾,蒙住脸挡风,又走到灶房。

    早饭还没吃,谢良粟还在外忙着劈柴,谢瑛开始烧火做饭。

    从木桶里舀出两瓢水,倒在大铁锅里,又盖上木锅盖。

    坛子里只有粟米这种粮食,看来这是主食。

    谢家爹娘中午不回来,水烧开后,谢瑛抓了两捧粟米,淘洗干净,放进锅里,看着锅灶里燃烧的柴禾,她倒是有了主意。

    原主记忆中,一称柴禾几文钱,一称木炭数十文钱。

    烧炭并不难,只是这时候老百姓没有多余的干柴,很少人烧炭,也很少人买得起炭。

    饭烧好后,谢瑛盛了三碗,给妹妹端一碗到床上,又到门口喊谢良粟。

    “吃饭了。”

    谢良粟停下手里的活计,往回走却停下了脚步,目光朝着柴门外看去。

    谢瑛也朝着院子外看去,只见两三个搭伴儿的小少年,正挎着书包,欢声笑语蹦蹦跳跳走过,还朝谢良粟招手。

    “谢良粟,我们下学堂吃晌饭了。”

    谢瑛记得杏花村设了村学,不过一学期要数文钱,加上书本费,也要数十文钱。

    谢家贫穷,谢小钗还念过几年村学,谢良粟因为赶上灾荒年,谢父在外服兵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一年学也没上过。

    谢良粟收回眼里的渴望,落寞地往厨房走来,端了个最少的饭碗。

    谢瑛拿过小碗,把大碗递给他,转身往屋里走。

    寒冬腊月,院子里也没种蔬菜,下饭菜都是缸子里的腌野菜。

    谢瑛认不出这是何种野菜,只好在锅里加热,免得凉的吃了闹肚子。

    粟米饭配腌菜,味道虽然说不上好,但足以果腹,这身体竟也吃得十分满足。

    再看谢良粟和谢小扇,两个小家伙端着饭碗,吃得吧唧香,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吃完碗里一粒米都不剩,连饭末子都舔了个干净。

    谢小扇从床上爬起来,跳到了地上。

    “阿姐,我吃饱了,我洗碗去了。”

    谢瑛想给她找件衣裳,可柜子里没有一件麻布了,因为没有棉服,夏时穿的单薄麻布也被谢家父母穿上御寒了。

    这时棉花还没大面积种植,很多普通老百姓穿不起。

    谢瑛又把妹妹抱到床上,“不用,你待在床上,阿姐去洗。”

    走到灶房,发现谢良粟已经在洗碗了,叮嘱她一旁歇息。

    谢瑛坐在锅灶前,烤着余温,扫了眼柴禾堆,又商量挖个土窑。

    谢良粟疑惑地说:“土窑是做什么?”

    “能做的多了,先烧炭,度过这个冬天。”

    穿成了古人,什么物资都缺,要熬过这个冬天,取暖必不可少,而木炭比柴禾经烧。

    土窑不仅可以烧炭,还可以烧砖。

    在原主记忆中,县城楼都还是土坯,估计只有大城池,才用的是石头堆砌的城墙。

    土坯砖没有经过砖窑煅烧,不够牢固,堆的城墙,外敌很容易攻下,若改成粘土砖和水泥,普通攻城器械,损伤大大降低。

    粘土砖材料简单,粘土经过煅烧即可,而水泥除了粘土,还需要石灰石和铁矿石。

    铁矿石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而如今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找到了还不能私自开采。

    如今土地兼并严重,官家内忧外患,已经顾不上底层百姓,怕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末年。

    思绪远了,谢瑛被一阵冷风窜进脖子,又冻得打了个哆嗦,看了眼四处漏风的房梁。

    这里不是黄土高坡,树木植被丰富,但到了冬天,空气也很干,大风一吹土墙墙皮脱落,空气中都是尘土。

    谢良粟面露惊喜:“木炭烤着暖和,又经烧,要是我们自己烧出许多木炭,那寒冬腊月,阿姐和娘亲再也不怕风寒了。”

    下午,谢良粟也不忙劈柴了,先在谢瑛的指导下,开始选地方挖土窑。

    这时兵荒马乱,不敢走得太远,谢瑛把土窑选址在自家院子后方。

    谢瑛用炭块在地上画了图纸,这炭块是烧火时,没有燃烧完全便储存起来的,比较残缺,取暖也烧不了多久。

    谢良粟虽年纪尚小,干活倒是一把好手,早练出来了,扛起锄头,一两个时辰,就挖了一方小土窑坑出来。

    姐弟俩忙到夜幕降临,谢家父母下工回来,院子里传来父母的呼喊声。

    “小钗,良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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