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祸水 > 第17章 哪只手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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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洵按照指示调查了何桑的继父,当晚回别墅汇报。

    男人正在书房通电话,隐约听到女人说,“我想你了。”

    他走神,没太专注,“想我了?”

    “你明知故问。”女人很会撒娇,不油不腻的,“你在公司吗。”

    梁纪深停顿一秒,“嗯,加班。”

    “你去中海上任,梁家是不是管不了你了?中海比梁氏集团要厉害。”

    他不疾不徐嗑着烟灰,“你听谁说的。”

    “我上午和蒋太太做美容,她告诉我的。”宋禾察觉他不是很高兴,“难道是假消息?”

    真假是次要的,梁纪深有些恼火,“你收过礼吗。”

    “蒋太太替我充了一张美容卡。”她小心翼翼,“不多,五十万而已。”

    “退回去。”

    男人语气如常,可宋禾听得出,他更不高兴了。

    梁纪深最忌讳女人贪。

    她咬着嘴唇,“我知道了。”

    这个礼,只是借了宋禾的幌子,实际是冲他的,冲他中海集团二把手的头衔。

    这伙太太们其实也搭上过何桑,轮番包场她的话剧,甚至送成箱的金条,委托她牵个线,请梁纪深赏脸吃饭。

    何桑懂得深浅,原封不动的交给了他。

    省心,也乖。

    他几乎没操过心。

    “深哥,我刚洗完澡,住这么大的房子很寂寞。”宋禾言语暧昧,撩拨他,“你搬来好不好?”

    梁纪深发现程洵在门外,草草结束,“这边忙,不陪你了。”

    宋禾六神无主盯着黯淡的屏幕,那种硬生生被掐断,被忽视的悲愤。

    他对自己明显不复当初。

    梁纪深并非狂热的男人,却也一向对她怜惜大方,有求必应。

    如此冷漠,点燃了宋禾心底的怨念。

    那个女人的介入。

    是祸根。

    梁纪深坐直,靠着椅背,拨弄打火机的金属盖,“什么结果。”

    程洵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敢进去,“叫黄勇,以前是一家公司的小领导,负责后勤采购,吃回扣太多被开除了,目前无业游民。”程洵神色慎重,观察他的反应,“何小姐...在18岁和19岁报警黄勇性骚扰。”

    火苗乍然熄灭,又复燃,男人眼中的寒气一寸寸蔓延开。

    “拿来。”

    “我拍下了口供。”程洵将照片搁在桌上,“不清楚是什么原由,何小姐又撤销报案,双方和解了。”

    笔录翻到后面,男人眉目越发阴森,像凝结了一层霜。

    虽无实质的伤害,不过看笔录,黄勇深夜闯入她房间搂抱强吻,偷窥她沐浴,在她的饭菜里下安眠药,给何桑的阴影着实不小。

    梁纪深牙缝挤出四个字,“我要他人。”

    程洵说,“已经关押了。”

    男人浑身煞气,抄起外套,大步朝楼下走。

    车行驶至东郊废品厂一处隐蔽的仓库外,程洵踢开门,四面破败的墙壁,滋长出发霉的苔藓,潮湿糜烂的腥臭味。

    在一堆腐败的垃圾中央,黄勇被胶带封嘴,手脚反捆,见有人来,呜咽着蠕动。

    直到他瞧清是梁纪深,眼里的求生欲变成了极度的畏惧。

    男人弯腰,揭掉封条,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后脑勺,威慑十足,“又见面了,黄勇。”

    黑衣黑裤染着冰凉的露水,黄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股气势吓得他心虚,跪地求饶,“梁先生,我吐,那一百万我吐行吗?”

    “吐?”程洵不屑,“你不是还赌债了吗。”

    “我有继女啊。”黄勇颤颤巍巍爬到梁纪深脚下,“用她抵账,什么时候抵完一百万,咱们什么时候两清。”

    真是作死。

    程洵退到一旁。

    梁纪深踩住黄勇的脑袋,鞋底辗轧,他犹如一条丧家之犬,痛苦哀嚎着。

    “明白为什么绑你吗。”

    黄勇脸埋入泥土,斜着眼看男人,“我不...不明白。”

    “嘴够硬的。”男人居高临下,像对待一滩垃圾,“骚扰她,是吗?”

    黄勇当即脸色惨白,挣扎大叫,“那婊子诽谤我!她妈可以作证,我没有——”

    “你利用何小姐母亲的安危威胁她销案,梁先生最厌恶欺凌女人的败类。”程洵粗暴扳住他腿,一拽麻绳,他翻滚着撞上铁门。

    惯性太大,黄勇晕眩干呕,“梁先生和我继女不是分开了吗——”

    梁纪深坐在对面的木头板凳上,不耐烦点烟。

    程洵揪住他头发,“分与不分,也不妨碍和你清算过去的账。”

    黄勇惊惶之下双目充血,一个劲的抽搐。

    梁纪深吸完半支烟,走到他面前,“哪只手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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