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祸水 > 第26章 “我要你”比“我爱你”更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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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桑一瘸一拐从男人怀里钻出,手心一团潮湿,借着车灯的残光,她看清是血。

    撕碎的挡风玻璃剐得梁纪深臂肘和后背鲜血淋漓,发黑的尘土黏在伤口,他气息犹存,却越来越弱。

    “梁先生!”程洵爬起冲过去,男人双目紧闭,没有回音。

    “可能肋骨遭了重击,不知道有没有内伤。”程洵的左腿也剐破了,他艰难支撑住梁纪深,“何小姐,打120。”

    何桑抱膝坐在地上,呆滞着发不出半点声。

    “何小姐!”程洵大吼。

    她猛然回过神,踉踉跄跄着摇晃梁纪深,喉咙哽了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梁...”何桑吃力喊,偏偏沙哑得不成样子。

    好半晌,她在窒息的绝望中放声痛哭。

    “别摇了。”始终没动静的男人睁开眼,带点笑,也带点倦,“我本来伤得不重,你摇晃得重了。”

    何桑像被点中了穴位,瞬间瘫倒,抽噎着掉泪。

    “我喊你了,你故意不理...”

    男人笑意更深,“这不是理了吗?”

    她撕心裂肺,“我哭了你才理——”

    “你哭什么。”

    不提还好,他一提,眼泪愈发汹涌。

    男人伸出手,示意她挨近,何桑伏在他身边,他指腹抹掉泪痕,“到底哭什么。”

    她断断续续的讲不连贯,“我害怕。”

    “怕我死?”

    何桑点头,又摇头,“怕梁家秋后算账。”

    “不怕我死吗。”梁纪深再度发笑,“没心肝的蠢女人。”

    她握住他手,是温热的,盘桓着错杂干燥的掌纹,何桑憋在心脏的所有恐惧这一刻如数发泄出来。

    程洵解开梁纪深的衣扣,“您伤在哪了?要紧吗。”

    碰得狠了,男人闷哼一声,“不要紧。”

    何桑匍匐着翻找手机,万幸只是甩飞数米,划了一道裂痕,没摔坏。

    她正要打120,梁纪深摁住她,吩咐程洵,“先查清是谁干的。”

    程洵看着他,“您不去医院吗?”

    “我自己的伤,我有数。”

    “万一有内伤...”

    “好了——”梁纪深蹙眉警告,程洵见状,不敢再劝。

    中洪高速距离市区15公里,出租车来往密集,很快,程洵拦了一辆,又通知保镖迅速到现场清理。

    何桑弯着膝盖蜷在后座,萎靡得很,梁纪深掀开长裙,“撞伤了?”

    毛呢料的纤维摩擦,针扎似的,“擦破点皮。”

    男人动作柔缓,按压了两下,没伤到筋骨,不过皮肉含着零零星星的血斑,何桑的凝血功能差,肌肤又白,在床上趴得久了,也是青紫交加的,崔曼丽那拨人隔三差五发现她“带伤”,因此对于梁纪深“粗暴”的风评,着实是冤枉他了。

    “其他地方伤了没?”

    裙下裸着,只穿了黑丝裤,大开大合间,底露了。

    她双腿倾斜,并住,“没伤。”

    梁纪深将她双腿又分开,扔下车的时候,她是跪着翻滚的姿势,有伤也集中在下体。

    他一寸寸认真的抚摸,表情正经,不轻浮。

    何桑很确定,梁纪深不是一个博爱的男人。

    但他暧昧不明模棱两可的态度,对女人是极大的杀伤性武器。

    太勾人了。

    也太扰乱心智了。

    怪不得都说,“我爱你”不迷人,“我要你”很迷人。

    越是要猜的,越是折磨。

    回到酒店,何桑打了一盆清水,替梁纪深清洗伤口,程洵在楼下药房买了药膏和纱布,他接过那盆血水,用剪刀绞开男人的衬衣,扯动粘连,梁纪深咬了下牙根。

    何桑一边包扎,一边触摸他体温,“你很烫。”

    她长发泻在床头,也环住他手臂,梁纪深嗓音沉凉,“吃一片退烧药就行。”

    她说,“要消炎。”

    “你给我消。”

    何桑抿着唇角,“我不熟练。”

    梁纪深倒体恤她,“弄疼了不赖你,弄舒服了奖励你。”

    她小心翼翼吹着伤口,吹一下,涂一下,最后捏着纱布两角,对折系结,“疼吗?”

    男人答,“舒服。”

    他最开始也喜欢在亲密时问她,舒服吗?何桑回答他,你力气太大了。

    言下之意,不太舒服。

    梁纪深智商高,情商也卓著,不超过三次便领会,她满意了,他再享受。

    三十多岁的熟男和二十多岁的小伙,差距就体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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