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祸水 > 第38章 最深的夜,他最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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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眼镜框冰冰凉凉的,何桑情不自禁一颤。

    大约卡得不舒服,他摘了眼镜,鼻梁烙着淡淡的红印。

    玻璃上浮光掠影,霓虹有一条街那样长,何桑很喜欢在夜晚看他,最深的夜,他最迷人。

    迷人的事物染着剧毒。

    放肆也堕落。

    一年前梁延章大寿包场,梁纪深露了一面,直到他第二次再去,相隔了七天,剧院的姑娘们春心荡漾,把他里里外外研究透了。

    她们至少谈过一段恋爱,自恃有经验,一半的姑娘下注他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一半的姑娘赌他是钢铁之躯,疯起来能“伤了”女人。

    何桑年纪小,听什么信什么。

    后来,梁纪深在开了灯的卧室一脱衣服,她心里就有数了。

    他骨子里迸发的狼性,以及打碎一切禁忌的狂欲力。

    床上床下,纯粹判若两人。

    再后来,剧院的同事找她验证,她玄妙一笑,“名副其实。”

    中看,更中用。身躯宽阔,健硕,也强悍威猛。

    馋得那些姑娘心动又眼热。

    “你在我们剧院很有名。”何桑没头没尾念叨了一句,“她们经常议论你。”

    “是吗。”梁纪深带点磁性的嗓音,“议论我什么?”

    她笑着,女人聚在一起,也挺荤的。

    “议论我身材很顶,轮廓很大,不爱叫,但失控的叫声又很男人。”

    何桑笑不出了,“你安插了眼线?”

    他没那闲工夫。

    程洵去接她下班,在洗手间听小女孩们押注,押几百块,上千块,何桑跟他长不了,会被他甩。

    更有甚者,押崔曼丽能拿下他。

    他可不是不挑食的男人。

    虽然她们个个儿花样年华,朝气蓬勃,他也从没多余的心思。

    梁纪深酒意散了些,车窗外灯火璀璨,何桑眉梢眼角温柔又妩媚,他不由催了情,掌心摁住她后脑勺,吻她的眼皮,嘴唇。

    越来越凶,越来越蛮。

    她面孔涨红,急促喘着,男人一下一下抚摸她脊背,帮她调整呼吸。

    何桑缓过气,开始摆弄他的手,摆出各式各样的手势,分开,并拢,翻上翻下,他不厌其烦任由她。

    “梁纪深。”

    “嗯。”

    她弯眉笑,“梁纪深?”

    男人气息喷在她脖颈,潮湿,有力,“嗯。”

    何桑轻啄他耳朵,“纪深。”

    她很少喊名字,是对他职位的敬畏,也是亲密。

    梁纪深手往下移,掐她屁股,“不许乱喊。”

    何桑咬紧唇,“我不要和她一样喊深哥。”

    男人重新埋在她肩窝,看不到脸,却字字清晰,“她是她,你是你。”

    何桑不是矫情,只是想要一个与众不同的,专属的特权。

    没有女人分享的特权。

    无法形容的酸楚像猖獗生长的藤蔓,迅速侵占她心脏,环绕得密不透风,何桑有点窒息,后背无力地弯曲。

    ......

    经过南海湾的路口,梁纪深让程洵靠边停。

    他从另一侧车门下车,没惊醒后座的女人。

    刚下去,何桑也睁开眼,直勾勾盯着夜色里的背影。

    程洵从后视镜目睹这一幕,编辑短信发给梁纪深。

    ——何小姐没睡。

    男人情绪平平扫了一眼,关闭屏幕,揣回裤兜。

    宋禾打开门见到梁纪深,瞬间红了眼眶,“你来了。”

    “应酬完,顺路来这边。”他注视她眼下的发青,“没休息好吗。”

    早晨去金悦府,她化了淡妆,此时卸完妆,气色很差。

    “我妈昨晚尿血了,中午又陪她去医院检查。”

    “小禾,你和谁说话呢?”宋母系着围裙,从客厅探头。

    梁纪深温文有礼,没有架子,含着一丝笑,“宋夫人。”

    “是梁先生啊。”宋母喜出望外,“小禾说您很照顾她,给她住大房子,我们小禾是高攀了,梁先生厚待她,我马上死了也安心了。”

    宋禾哽咽的哭腔,“妈...”

    梁纪深站在原地,“宋夫人的肾病怎样,需要入院治疗吗。”

    “我六十多岁了,何必再折腾,多活一天赚一天。”她握住宋禾的手,“我只盼着小禾幸福,嫁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后半生有保障,我不奢求其他了。”

    宋禾抹眼泪。

    梁纪深没过多回应,递给宋母一张副卡,“小禾忘记带了,我送过来。”

    “不可以收的。”宋母非常讲原则,“我教导过小禾,不属于自己的不要贪,人贵自重。”

    “我的就是小禾的,宋夫人别推辞了。”

    宋禾听到他这句,踏实了不少。

    男人的钱在哪,不一定爱在哪,可花钱的地方,一定是他上心的地方。

    “梁先生进来喝杯茶。”

    梁纪深盛情难却,客厅的桌上是一套价值几十万的特级紫砂茶壶,他买下准备五月份给姚文姬做寿礼,毕竟一家人,该有的表面功夫要到位,茶壶一直锁在阁楼,没想到宋母翻出来烧茶了。

    他品尝了一口,“不错。”

    “去年的新茶,我在老家用大锅炒香的。”宋母装了一大包,“捎给梁董和夫人尝一尝。”

    梁纪深不失礼数笑,“他们不喝茶,宋夫人自用吧。”

    宋禾在一旁圆场,“妈,梁董和梁夫人只喝红酒,不喝茶叶的。”

    “那不勉强了。”宋母坐在他对面,“梁先生,您什么岁数了?”

    他姿势不端正,亦不散漫,介于两种状态之间,很随和,“我虚岁三十二。”

    “小禾也二十九了。”

    梁纪深摇晃着杯里的茶叶,神情平静。

    “梁先生,对小禾可有安排了?”

    他挑眉,看向宋禾,“你没有和宋夫人说吗。”

    宋母也看向她,“说什么?”

    她愣了一秒,醒过神,“梁先生没亏待我,在我名下投资了信托基金,一辈子也花不完。”

    宋母是老江湖了,心知肚明梁家的三公子攀得了一时,攀不了一世。

    “梁先生处处为小禾考虑,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梁纪深片刻后起身告辞,宋禾送他出院门。

    “陪你母亲多住几日。”梁纪深挽起她长发捋到后面,“有经济需求给我打电话。”

    “那你呢,会常来吗?”

    “有空就来。”

    宋禾搂住他,“深哥,我每时每刻都想你,你想我吗?”

    梁纪深应了声,“回去吧。”

    她依依不舍,“我看着你走。”

    男人手背浅浅地触了触她脸颊,转身离开。

    何桑正睡得迷迷瞪瞪,梁纪深坐回车厢,揽住她腰,抱在腿上。

    “你去干什么了。”

    装傻的样子,勾出他几分心软。

    “去见个人。”

    她腔调恹恹的,“你伤口结痂了吗。”

    “结了。”

    梁纪深手上发力,“更细了。”

    她没懂,“什么细了?”

    “腰。”

    他喜欢捏她的腰,听她闹痒,咯咯笑。

    “按时吃饭了没?”

    何桑点头,“吃了。”

    梁纪深捏完腰,又捏腿,捏脚踝,除了胸和屁股,全身瘦得可怜,没二两肉,她胸也不胖,是挺拔,有弹性,显得鼓,“吃哪了,狗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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