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祸水 > 第45章 我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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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桑停在那。

    男人不急不躁的,夹着烟,压下情绪。

    什么破礼服,勒得骨头都变形了。

    他当初给她买的,哪一件不是合身的限量款?她离开金悦府一件没带,跑这种破地方,穿小一码的普通款。

    梁纪深狠吸了一大口烟,继续压着脾气。

    程洵没敲门,直接进来了,“曾明威去泰国进口橡胶原材料,谈得差不多了。”

    “能赚多少。”

    “上半年预估几千万,下半年是家具旺季,乳胶床垫和橡胶制品目前是大热,净利润能翻番。曾明威这些年走下坡路了,这次是他回血的机会。”

    梁纪深掸了掸烟灰,“境外项目没有报备省里,巨额钱款来历不明,以这个理由截下他。”

    何桑变了脸,“梁纪深!”

    男人连看也没看她,“告诉曾明威原因,他四处捞钱,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这是教训。”

    程洵大气不敢出,“我马上去办。”

    何桑情急之下拦住他,扑的力气大了,险些扑倒,“为什么插手黎珍老公的生意?”

    程洵扶住她,“这要问曾太太了。”

    何桑望向梁纪深,“那天我已经道歉了,你非要死咬不放?宋禾做坏事你不追究,黎珍替我打抱不平,你竟然对她老公下狠手。曾总如果知道她得罪了你,为自保会离婚的!黎珍怀孕五个月了,你不是逼疯她吗?”

    男人拧了下眉,转动着中指的男戒。

    程洵解释,“这次插手曾明威的生意,和宋小姐无关。”

    “你也偏袒她?”

    程洵语塞,和女人摆道理是错误的,女人闹得上头了,听不进道理。

    他默默退下。

    房间里,只剩梁纪深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清晰又压迫。

    “你以为我是计较珠宝店那次?我没那么闲,和一个女人记仇。”

    他指腹一捻,捻灭了烟头,梁纪深有这毛病,没有烟灰缸,用指头捻,他的食指和拇指很厚的茧子。

    “衣服脱了。”

    何桑瞪着他,像笼子里憋久了的小野兽,把他瞪笑了,“不想让我插手,你就脱。”

    她抿了下唇,“脱就脱。”

    梁纪深又笑了,“跟我能耐,跟李鹤吃亏。”

    其实,即使她一刀捅了李鹤,有他在,他也保她全身而退。李鹤倚仗胡大发夫妇一向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很多姑娘遭殃,只是事不关己,他懒得多管。

    但李鹤沾了她,他不可能再袖手旁观。

    何桑走到男人面前,不遮不掩大方袒露。

    梁纪深第三次笑了,“什么意思。”

    她别开脸,“我脱完了。”

    “转过来。”

    何桑转向他。

    他扔出一个布袋,里面是无袖的束腰裙,缎面皮子,纯棉里子,和水貂毛的小罩衫。

    款式在晚宴上也合适,何桑是过敏体质,这件亲肤柔软。

    “换上。”

    梁纪深低眸,不再直视她。

    他清楚她害臊,喜欢关灯做,或者异常昏暗的光线,女人大多是羞涩的,男人大多是奔放的。

    她迅速穿上,男人抬起头,不言语。

    何桑走过去,窗外一棵梅树盛开大团大团的梅花,红男绿女,霓虹光影,在夜晚暧昧至极。

    也像极了窗里纠缠在一起的她和梁纪深。

    何桑坐在他腿上,颤颤巍巍解他的纽扣。

    “不情愿?”

    她解完一粒,解下一粒,“情愿。”

    解到最后一粒纽扣,梁纪深扣住她手,“我是死了吗?”

    “你万寿无疆。”

    男人哭笑不得,又捏住她下巴,“这么擅长气我,我活得长吗?”

    他手腕发力,何桑在他掌心颠来倒去,他手臂摁住她腰,将她禁锢在玻璃上,迫使她看清自己那副面孔,“笑比哭难看。”

    窗口开了一道缝,雨丝湿漉漉的,梁纪深从背后倾轧下,她像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窝,后面是火炉,前方是冰窖,夹在其中苟且偷生。他袖口的铂金扣挑勾着何桑发梢,一撕一扯间,她疼得叫了一声,整张面庞挨在男人下颌。

    “没想到我今晚来?”

    梁纪深也面对玻璃,两张脸重叠一半,他的一半躲在她脑后,一双深沉到底的眼睛,吸着她,诱着她。

    “李鹤打你,怎么不打回去?”

    何桑手撑住窗台,每当发软滑下去,梁纪深就用硬实的腰腹抵住她,冰凉的皮带扣激起她一层战栗。

    她好像窒息了,全部的氧气被他榨取,浑浑噩噩,神志不清,“你说宋禾是你女人...”

    男人舔弄着她耳垂,“你不也是吗?”

    这句扎了何桑,“我们断了。”

    他鼻音粗重,“断了再接上。”

    她一直玩不过梁纪深,无论技巧,情调,力量。她总是凌乱的,受制于他的,而他是游刃有余的。

    “你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差劲。”

    何桑委屈,“李鹤不是我找的,是胡太太。”

    “周宸是你找的吗?”

    她不吭声。

    梁纪深更火大了,他顺着那缕长发咬何桑颈后的盘扣,是麻花扣,系得并不紧,他牙齿勾勒玉米粒大小的扣眼儿,扣子剥离,裙带也坠落,薄薄的皮肤散发出白玉的光泽。

    何桑分不清他在咬扣子还是在咬她,她感觉到脊背有一条潮湿蜿蜒的水痕,一寸寸向下,绕过腰窝,又一寸寸吻回来,男人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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