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祸水 > 第240章 我伺候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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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纪深回到客房,一片漆黑。

    他打开壁灯,何桑杵在那,眼巴巴望着他,他也望着她,对视了数秒,她噗嗤笑。

    “笑够了?”梁纪深反锁了门,一手解皮带,一手捋了捋她头发,“胆子越来越大。”

    “你反应好敏捷的,如果梁夫人知道我是笑不是哭...”何桑眼前浮现纪席兰张牙舞爪的面孔,打个寒噤。

    男人脱掉衣裤,换上居家服,“现在怕了?笑得没完没了,堵你嘴都堵不住。”他没来得及系扣子,撅起何桑下巴,鼻子精致白净,鼻孔也娇小玲珑,鼻涕倒是藏了不少。

    他佯装生气,“下次再敢喷出鼻涕泡。”

    何桑躲他手,“我有鼻炎。”

    “平时不犯,我一碰你,你就犯。”

    她憋笑,“和你关系亲密...没防备。”

    “你还是防备吧。”梁纪深松开手,绕过她,躺在床上。

    老宅的灯是统一装潢,古色古香的风格,何桑细眉大眼的,在灯光下尤为有韵味。

    “过来。”他伸出胳膊。

    何桑爬上床,骑跪在男人身上,娴熟按摩。

    他酒后头痛,加班,生病,她总是给他舒缓筋骨,活络血脉。买了二十多本老中医的书,彩排和演出的间隙,在后台学手法,学穴位,拉着那个演替身的小姑娘练习。

    黎珍感慨她是勤能补拙,家世背景的硬件欠缺,提升个人的综合软实力,像狐狸精修炼一样,男人嘛,糙得很,女人越细润,越似水,越融化他,地位悬殊的感情,开局劣势没什么,在后期夺回主动权,才是真本事。

    男人沉默打量何桑,在昏黄的灯火里,她浑身仿佛镀了一层光,温柔到心坎儿里,“在台上属不属于笑场?”

    何桑捏完肩,又捶腿,“属于。”

    “扣工资吗。”

    “不扣。”

    “所以你不长记性。”梁纪深睥睨她,“以后闯祸,无论大小,罚苦力。”

    她一下一下揉他膝盖,发丝垂下一缕,在面颊顽皮晃动,梁纪深掌心裹住她脸,干燥暖和的温度。

    以前这种气氛,他虽然不太说甜言蜜语,眼神却也暧昧,成熟男人的暧昧,是粗犷夹杂着柔情,含蓄而隐晦。

    每每爆发,又热烈窒息。

    很令人上瘾迷恋。

    何桑以为他要哄自己,贴上去吻他唇,“我不累。”

    “没吃饭?”他严肃正经,“使劲揉。”

    她一愣。

    梁纪深眼底是笑,“我给你揉。”

    他托着何桑调转了个体位,她趴着,他撑在上方,揉她腰背,“你今晚辛苦了,伺候妈上药,我伺候伺候你。”

    何桑扭头,“你胸口有伤,小心纱布崩开!”

    “没大碍。”

    梁纪深是个正人君子,按摩是按摩,撩骚是撩骚,绝不混为一谈,手滑到她大腿根,不轻浮不留恋,又重新滑回腰椎,一板一眼地按摩。

    “力度行吗。”

    “轻点。”

    梁纪深只三分力了,“这样?”

    “再轻点,你报仇呢...”

    他气笑,“好心没好报?”

    蓉姐端着牛奶刚到门口,正巧何桑发出呻吟,她吓一跳。

    “我伺候你,伺候出错了?不伺候了。”

    何桑拽着梁纪深,“再来,我还没舒服呢——”

    蓉姐蹑手蹑脚回厨房。

    第二天早晨纪席兰下楼,餐桌摆了一盅燕窝,她招呼蓉姐,“你给小何煮一碗。”

    蓉姐诧异,“您不讨厌何小姐了?”

    纪席兰挑拣着盘子内的熏肠,夹在面包里,“小何昨天为我涂药,在屋里哭得可怜巴巴的,挺有孝心。”

    蓉姐笑,“何小姐温婉细腻,三公子又直又硬,他们互补。”

    “等结了婚,辞职在家当阔太太,生儿育女是大事,反正我瞧不上她抛头露面演戏,赚那仨瓜俩枣的。”纪席兰舀了一勺粥,“她性格蛮适合居家的。”

    “三公子的眼光遗传您了,会选人,您安心吧。”

    纪席兰美滋滋的,“他是遗传我。”

    “您接受何小姐是皆大欢喜,她和三公子蜜里调油,您也拆不散。”蓉姐俯身,小声嘟囔了两句,“您马上抱孙子了。”

    纪席兰推搡蓉姐,“老三的房中私密,你不要和芳姐讲。”

    她叮嘱完,低头喝粥。

    没想到老三一派正气凛然铁骨铮铮,如此体贴女人。

    她一向是服务梁延章的,梁延章连温存也少有,对姚文姬什么样,她不了解,估计比她待遇好。

    毕竟姚文姬把他吃得死死地。

    愿意亲热一番,对梁延章都是恩赐,他当然铆足劲讨好。

    纪席兰瞬间没胃口吃饭了。

    ......

    何桑九点钟跟着梁纪深上车,去西城的游泳馆。

    胡浓浓要学游泳,缠着周坤教她,恰好周坤的父亲有一份市里的红头文件交给梁纪深,比正式下达提前了一星期,是内部文件,委托周坤转交,索性约在游泳馆。

    去游泳馆的路上梁纪深联系了顾江海,推迟半天回外省,顾江海知道他在冀省的事务多,也同意了。

    到达馆外,周坤的车泊在停车坪的南边,梁纪深停在旁边。

    进大堂,胡浓浓在休息区挥手,示意他过去。

    梁纪深坐下,看着穿浴袍的周坤,活泛了几下手腕,“什么消息?”

    周坤扔出一个档案袋。

    他抻出文件,一扫封面的标题,“全省地皮暂停竞标?”

    “对,大规模整顿。”周坤翻到最后一页,“2010年至今,有十五家企业涉嫌商业违规、竞标内定,广和集团连续三次登榜。护城楼坍塌是广和最出名的工程,但不是唯一的豆腐渣工程,旗下项目质检有一半不及格,一旦返工重建,又捞一笔油水。”

    何桑没理解,“重建需要追加投资,成本大,是赔钱了,为什么会捞一笔油水?”

    “广和集团不是独立承包项目,是与合作方共同投资,冯志奎负责一轮投资,合作方负责二轮。一轮的投资合同标注三千万,其实花了三百万,验收不过关,重建费算在二轮投资里,依然是三千万,合作方掏腰包。冯志奎拿这三千万去重建,他一轮投资剩下的两千七百万,揣回自己口袋了,每一单工程,全是空手套白狼。”

    何桑惊愕,“合作方不怀疑吗?”

    “怀疑啊,报警吗?取证,冻结,查封,开发商的口碑搞臭了,大楼也卖不出,亏惨了。合作方想回本,想赚钱,只能自认倒霉,降低影响。”周坤赞叹,“广和集团的幕后老板是真正的高人,他清楚商人最畏惧什么,蛇打七寸,借着广和集团的壳子,在商场大杀四方。”

    梁纪深合住文件,他愈发觉得,梁延章没这么大的格局。

    老一辈在名利场打江山,是有真东西的。可时代不同了,如今的商场是新贵独领风骚,中海集团的董事哪个经验都胜过他,照样是他下属了。

    空手套白狼的玩法很像梁迟徽的手段。

    既阴毒,又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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