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祸水 > 第424章 生死存亡取决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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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迟徽的耐心所剩无几了,他撂下一句,“你能生下来,再跟我讨价还价。”

    何桑脊背一僵。

    “孕妇要安分守己,你的身份是梁太太,谨记你的身份,我不会亏待你,包括孩子。我的财产,我的势力网,将来不都是孩子的吗?我的骨肉,老三的骨肉,我一视同仁。”梁迟徽吻了一下何桑的眼皮,感受到她细微的战栗,他心情莫名愉悦,“这个孩子的生死存亡取决于母亲,母亲继续折腾,孩子也会消失的。手术多多少少会伤及梁太太的身体,再想怀下一个,更困难了,对不对?”

    何桑看着他。

    梁迟徽笑意不减,一副温柔入骨的模样,“我相信梁太太冰雪聪明,懂得取舍。”

    ......

    梁纪深在老张的办公室等消息。

    挂断梁璟的电话,他猛地站起。

    梁璟怕他冲动,说得很婉转,他也听明白了,何桑差点流产,万幸保住了,航海区局顾虑孕妇的安危,没敢追得太紧,梁迟徽逃掉了。

    其实梁迟徽今晚赶去妇幼医院,他预感到不妙了,果然是这么棘手的局面。

    “纪深!”老张躺在沙发上打盹儿,“明天有央企的剪彩仪式,中海集团老总是特邀嘉宾,你不在场,谁替你?”

    “我是副的,我不去。”

    梁纪深拉开办公室门,老张掀开毯子,一个箭步上前,截住他,“中海现在没有正职,副职就是最大,你不去?我把冯董从墓地挖出来出席仪式吗?”

    他混不吝笑,“行啊,我帮你挖。”

    “放屁!”老张倒背手,偌大的办公室回荡着怒吼,“你老实剪彩,我批你一星期的长假,允许你去外省。”

    梁纪深叼出一支烟,驱散困意。

    “有一个条件,你只能暗中参与,赵凯和郑平必须在明处,你的女人孩子遇险,我知道拦不住你,狗脾气逮谁咬谁。”老张骂归骂,宠是真宠,“逮捕梁迟徽是市局的任务,不该你插手的,别逞强,否则我狠狠处分你!”

    梁纪深含着烟蒂,拍老张的肩膀,“多谢了,老张头,我以后报答你。”

    “你拿什么报答我?”

    他解了锁,走出去,“拿老太太。”

    老张一脚踹在他膝盖窝,“你师母去世,我自己熬过来了,六十多岁的年纪娶什么老太太?”

    梁纪深去卫生间放了一池子凉水,洗了一把脸,平复了好半晌,才稍稍冷静。

    程洵站在电梯口,“梁先生,回中海吗?”

    他双手撑住大理石台,盯着镜子,一片模糊的水雾,“你明早去请方京儒,到我办公室。”

    程洵一怔,“方京儒有什么用处吗。”

    “方京儒没用,方安意有用。”梁纪深直起腰,“如今只有方安意在梁迟徽那里得到一丝信任了。”

    “方安意迷恋梁迟徽迷得神魂颠倒,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可能配合您,方京儒爱女心切,更不愿单纯的女儿蹚浑水了。”

    “今年一直传出方京儒要升职,可惜不顺遂,他暂代了三个月职务,又调回原来的岗位了。”梁纪深擦干净水珠,将帕子扔进垃圾桶,“我亲自部署,肯定保障方安意的安全,方安意立功了,冀省自然记功在方京儒的头上,他升职八九不离十。一笔没有损失的交易,为什么不做?”

    程洵醍醐灌顶,“曲线救国,还是梁先生手段高明。”

    ......

    梁迟徽回到伍子安排的公寓,这片地界偏僻,在环城外区,距离国道七公里,东边临山,西边是铁路,南北是集市和村镇。

    常住人口十九万,其中十八万是外来务工,租一间八、九平米的小平房,或者是一层楼二十几户、共用厨房和厕所那种筒子楼。

    流动性大,人挤人的,和冀省的盐湖港相似。

    这套公寓是去年新建的,冀省“三中省企”之一的中盛集团开发的楼盘,有三栋,一栋二十二层,全部售罄了,买主儿大多是90后的小夫妻,在本市打拼,比市里的高端商品房便宜一半。

    梁迟徽安顿好何桑,公寓里有两名保镖,是伍子的手下,他留下一名照顾何桑,带了一名出门,直奔市中心的“夜CIUB”。

    老板真名不详,绰号是青龙。

    专门负责东南亚的业务,凡是自愿出国赚大钱的,一人交五十万,他有各种正规、非正规的渠道往外送,包分配。

    在灰色市场的名声很响。

    梁迟徽凌晨三点坐在包厢里,青龙正在招待朋友,抽不开身。

    五点,天色蒙蒙亮,青龙上楼了。

    “徽哥不在冀省做买卖,来弟弟的地盘发财了?”

    梁迟徽起身,与他握手,“青龙,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他很客气,恭恭敬敬弯腰,“我的兄弟去云海楼玩,徽哥经常免单,咱们有交情,我青龙是场面上的讲究人,说什么拜托啊,折煞我了,你尽管吩咐。”

    梁迟徽落座,“我出境,有办法吗。”

    “没问题。”青龙慢条斯理开启一瓶红酒,倒入醒酒器,又斟了一杯,“几个人?”

    “我和我太太。”

    青龙诧异,“徽哥结婚怎么没通知我呢?”

    “在订婚阶段。”梁迟徽接过酒杯,“我太太怀孕了,她体质虚弱,交通工具要舒适些,价钱好商量。”

    “需要舒适啊...那货车和客运大巴不行,太颠簸了。我有一辆小型房车,四人座的。”青龙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你伪装成殡仪馆的老板,去县城送花圈和寿衣,嫂子躲在车顶的吊床上,化个丧仪妆,富庶县城的土大款喜欢摆排场,聘请专业的丧仪团队表演节目,唱丧曲。关卡巡查的人员基本不留意这类车,因为连毒贩和逃犯都嫌晦气,不乐意伪装。”

    青龙思索,“去边境最短的路线途经六个省,中途有接应的,如果是马不停蹄赶行程,大概八天左右,我保证你出境。”

    梁迟徽无所谓扮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

    关键是何桑。

    孕妇有喜,忌讳丧白事。

    他沉默。

    青龙劝他,“徽哥啊,你的情况我有耳闻,你拖延一天,多一天的危险,你在泰国有得是钱,有豪宅,嫂子先委屈一下,你顺利出境了,龙肝凤髓也买得起,再好好补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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