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八零之锦鲤萌宝喜当家 > 第2章 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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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一听,登时怒火冲天:

    “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挨千刀啊!”

    同时冲屋子里招呼,“老大家的,快出来!”

    宋幼眠有三个舅舅,但只有两个舅妈,原因是三舅宋震业当年娶了个城里来的女知青。

    后来那女知青见回城有望,嫌肚子里的孩子是累赘,竟然顺着墙垛子往下蹦,愣是把嘉信蹦得早产了,

    嘉信也因此从小体弱,往往是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

    而那人也真够心狠,生完孩子看都没看上一眼,就抛夫弃子抬屁股跑了。

    当下,大舅妈一见这俩小的被人打成了这模样,倏地脸色一沉,简直跟被人刨了自家祖坟似的。

    “娘,咋回事!?”葛庆霞长得明艳大方,立即恼火地问。

    宋老太亦满面怒容,抄起一根烧火棍子往外冲,

    “你帮孩子洗个澡,再换套干净衣裳,我非得找那老张家说道说道不可!”

    宋幼眠没看见她姥爷跟三位舅舅们,一听顿时急了,“姥……”

    小孩儿之前哭哑了嗓子,如今一开腔,嫩生生的小嗓子可怜巴巴的,还奶声奶气的。

    她小手扯住宋老太的衣袖子,“他家人多,咱等等,等姥爷回来的。”

    她生怕姥姥吃亏。

    宋老太是个心疼孩子的,这老太太脾气厉害,打年轻时就是一泼辣的主儿,不过老宋家儿孙生的太多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一个赛一个饭桶,老太太没少嫌弃,心想正好应了一句话,越生越穷,越穷越生。

    总之旁的人家重男轻女,把儿孙看得比自个儿的性命还重要,可偏偏这老宋家相反。

    往往老太太脾气一上来,也就只有这小外孙女才能制得住她,不然爱谁谁,撸起袖子就是一顿干。

    “……姥??”小丫头攥着她袖子,可怜巴巴地晃了晃。

    老太太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憋住一口气,

    “成!姥听咱幼幼的,等咱家爷们儿回来的,看我不把那些姓张的打出血来的!”

    宋幼眠咧了咧小嘴儿,湿漉漉地看着宋老太,心窝里暖洋洋的。

    不久,大舅妈提来热水,从柜子里翻出两套旧衣裳,把俩孩子按在洗衣盆里打理干净了。

    宋幼眠岁数小,但天生一头自然卷,那毛绒绒的小卷毛一看就乖巧,小脸儿也白白净净的,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这水灵灵的小丫头从小就长得漂亮,一对儿黑亮的大眼睛灵气逼人,裹着一件酒红色的小袄子,穿着一条军绿色的小裤子,一瞧就俏生生的。

    但到底是之前挨了打,叫宋家这些人一看,心口直发堵,直把那姓张的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比起这,宋幼眠更在意另一件事。

    这时候也就刚开春,哪怕下雨了,但外头的冰雪尚未化干净。

    上辈子宋妈是六月初因病过世的,也是宋妈下葬当日姥爷一家发生火灾。

    她一琢磨也就明白了,自己应是重生在宋妈病逝前。

    “姥,妈妈呢?”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搂着姥姥的大腿,哑着小嗓子嫩生生地问。

    老太太一顿,然后怜惜地轻揉孩子的小脑瓜儿,“咱幼幼想妈了?乖哈,”

    “你妈正在山下住院呢,她啊,生病了,等明儿雨停了,姥就带你下山看妈妈,好不好啊?”

    一副哄孩子的语气。

    宋幼眠轻眨一下眼,然后嗯了一声。

    正好这时,

    “能借钱的人家咱几乎走了一个遍,但只凑了一百来块钱,我估计这钱不大够用……爹,山下的大夫说了,咱晴岚月底还得再做一回手术,这可咋办?”

    “咱之前不是承包了一片山头吗?去年老周家找我问过,想要跟咱一起搞承包,不如这样……”

    “回头问问老刘家,看他愿意不,他要是愿意,就把那片山头让给他接手,另外再给老大老二拍个电报,让他俩尽快回来……”

    宋大舅是个当兵的,但人在部队常年不回家,工作实在太忙了。

    宋二舅也没好多少,自从接替了岳父曹勇成在山下运输队的工作,成了个长途司机,就经常开着大货车跟着运输队大江南北地四处跑。

    至于宋家那些孩子们,正好开学了,今儿是去学校报道的日子,眼下还没回来呢。

    老爷子身板魁梧,一脸的不苟言笑,很有几分身为大家长的威严,

    只是为了小闺女宋晴岚这个病,本来灰白参半的头发如今算是全白了。

    宋三舅也没好多少,因为上火嘴里起了个大泡,甭提开口讲话了,就连喝水都疼。

    俩人一边商量一边顶着大雨疾步往家赶。

    “总算回来了!”

    老太太耐着性子等了许久,一见宋老太父子,立即满肚子话想说。

    而等老太太念叨完,砰地一声,老爷子一掌拍在桌子上,“反了他了!!”

    下意识就想抄起自家的猎枪,但后知后觉世道变了,前些年山下来人把他猎枪收缴了。

    不然这老爷子从前曾是一猎户,而且还曾在他们当地的民兵营干过,早年领着一堆老兄弟,也曾威风得很。

    宋幼眠正叫她大舅妈抱着,她搂着大舅妈的脖子,盯眼盯眼地看着老爷子。

    见老爷子生气之余眼底暗青,那脸色也憔悴得厉害,

    虽然是个天生的大骨架,可衣裳套在身上显得很空荡,显然这些日子暴瘦了不少,事实上宋老太也是如此。

    她知道家里在愁啥,还不是为了钱,人活着一怕穷,二怕病,最怕的是又穷又病。

    在宋幼眠的印象中,当初娘俩回到宋家时,宋妈一进门就先吐了一口血,之后一直昏迷不醒,

    而且肺癌这种病,成活率不足百分之五,更甭提还是肺癌晚期了,

    上辈子与其说宋妈是病死的,不如说是因为没钱,住不起医院,凑不齐费用,活活被耽误了。

    怎么办呢?得尽快挣钱,并且这笔钱可不仅仅只是几十几百而已,想要宋妈完全治愈,兴许得几千上万。

    而这时候才一九八六年,万元户十分稀缺,甚至万元户这一概念尚未完全普及。

    几千上万的,这在后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几个月的工资而已,但放在如今这年头,已是一笔天文数字,是难以想象的巨款。

    许多乡下人家几十年的积蓄加在一起都未必能有个几百块钱。

    思忖间她无意识地轻抚一下手腕上的乌木镯子。

    突然,

    “当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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