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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文舟紧紧攥着手机，青筋爆起似乎要把屏幕捏碎。一个人什么情况会骂对方贱女人？是嫉妒、厌恶。
那人给他找着麻烦，打着为唐朵的名义。他/她真正想对付的还是唐朵。
唐朵的性子又能得罪谁？
艺人，同事？这些人既犯不上动如此大的阵仗，更没有本事做这些。
唐朵拿回手机：要怎样你才会罢休？
回复是一个红色的叹号，她被拉黑了。
视频电话传来声音：“老板，对方的连接通过国外服务器中转。时间太短，暂时跟踪不出来终端是国内还是国外。”
郁文舟：“继续各处布点，等下次再跟。”
唐朵：“老公，要不要报警。”
郁文舟：“丰盈已经报警了。”
周延敲门进来，汇报丰盈那边的情况。偷资料的是个服务器高级运维工程师。
有人找到他，声称可以帮他生病的女儿尽快联系到匹配的肾源，而且会支付他一大笔钱，保障他妻女下辈子衣食无忧。
他窃取文件的日子，就是女儿手术成功那天。
郁文舟浅皱眉：“公司不是不给所有人都上了高额商业医保吗？”
不止如此，DM和丰盈娱乐还特意设了人文关怀部，专门帮助困难职工。重疾家庭可以申请资源和资金的帮助。
周延：“他有申请，但是女儿病情很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对方在国外找到的肾源。”
郁文舟沉默了一瞬，命运常被机遇左右，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治好就好。告诉法务，不用要他的赔偿金了。轻判即刻。”
唐朵轻轻拉住郁文舟的手，向他点头。赞同他的决定。
-
次日，丰盈几个股东召集了股东会。
郁文舟原本可以派周延过去。但这些股东除了分红和董事会换届选举，很少过问公司的事。突然开会，很可能有什么猫腻。
股东会上，郑副总汇报完泄露事件的处理情况和损失预估。一位五十多岁的股东立刻发问：“我听说，这次是因为私人恩怨？”
郁文舟悠然的轻靠椅背，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半阖眼眸没有说话。
周延不慌不忙答：“目前只知道是有人针对丰盈。原因需要警方来做判断。”
“这次损失这么大，如果是私人原因，必须要站出来承担。”
“别的不说，有一点我不同意，为什么不追究肇事者的赔偿责任？”
“小郁啊，这几年，你的心思都不在公司，全交给小郑。我们当初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投资入股的。”
“特别是这次，事情闹这么大，行业内都在看丰盈的笑话。可是咱们这边根本没什么大动作。”
郁文舟撩起眼皮，暗不见底的眸子一圈扫过去，所有人都立刻闭了嘴。
郁文舟幽幽问：“这次股东会，到底是谁提起的？”
大家的目光集体望向坐在上手位的成氏代理人。
成氏集团代理人：“泄露的剧本里有两个都是明年主推的大IP。还有几个艺人合约就要到期。我们收到的消息是，好几家公司在接触这几个艺人。对于竞争公司，这相当于开卷考试。”
郁文舟：“既然是大IP，原著内容早就清清楚楚。只不过是要调整下改编方案。至于艺人，如果谁能出到比丰盈更好的条件，双手奉送。”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二十五六岁精明干练的女人，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各位好，我是成橙。代表成氏集团来开会。”
成氏代理人立刻站起身，让出位置：“小姐，您回来了。”
屋子里绝大多数人都认识成橙。成氏集团总裁成融的女儿，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学习闯荡。
成橙直接坐下，一双黝黑的眼睛看着郁文舟：“郁总，我刚下飞机，听说出了事，顺路过来看看。没有干扰到会议进程吧。”
郁文舟抬眼看了她一秒。她家在隔壁万城，下了飞机来平城开会，倒真是顺路：“没有。”
成橙声音干脆：“大家继续，我先看看会议纪要。”
最先说话的股东，立刻又开了口：“这些艺人都是丰盈调教出来的。牲口养大了肉没吃几口，圈被挖了个洞。白送还能留个人情，这被撬走的，丢钱还丢脸。”
成橙没抬眼睛，盯着会议纪要：“赵叔叔，几个艺人而已。我同意郁总的说法，能被挖走的都不值得留。”
赵股东：“那都是丰盈花心思捧出来的。喂大了给别人吃肉？”
成橙勾起一丝笑：“我年纪小，不知道丰盈的风格如何，但是在我们成家，丢出去的肉还没人能安稳地咽下去。赵叔叔不用担心，我会全力协助郁总，把艺人部分的问题摆平。”
赵股东：“有你帮忙，那我就放心了。”
成橙不急不缓道：“剧本也不用担心，我在国外这几年，也交了些朋友。容我打个电话？”
成橙连打了两个越洋电话：“我刚联系了火雨之歌和好友录的主编剧，他们都答应做我们的编剧顾问。相信这两个大IP的改编质量只会更好。”
赵股东：“有这两位大咖助阵，哪怕只是挂个名头，也能吸引不少投资啊。”
郁文舟盯着成橙，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被他看出她是有备而来。
会议结束，成橙再次看向郁文舟：“郁总，单独谈谈？”
郁文舟坐着没动窝，微微点头。
待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成橙直言：“我昨天就收到消息，提前做了些准备。不是想出风，只是习惯凡事做足筹谋。”
郁文舟轻轻一声“嗯”。
成橙若有似无道：“以家父对你的介绍，郁总不该是任由那些小股东撒欢的人。”
郁文舟淡淡答：“没心情计较。”
“哦？”成橙脸上快速闪过一丝笑，“郁总做大事的人，无论丰盈还是那些股东，都已经不足以挂虑了。”
郁文舟没回答。两个人都企图看到对方眼底，但是都看不清。
成橙站起身：“我先回去了，还要回家倒时差。”
郁文舟端坐未动：“不送。”
成橙走到门前，手放在扶手上转回身：“郁大哥，如果我不自报家门，你还认得出我吗？”
郁文舟停了一秒：“认得。”
成橙轻笑，翩然离去。
郁文舟望着空荡荡的会议室。这一出戏是成家特意演的。只是现在还不清楚，成橙是想进入丰盈，还是借机展声威。
他今天一直沉默，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和发消息的那个人有没有关联。
郁文舟过了几分钟才和周延一起下楼。
成橙扶着一个墨黑色大号行李箱，站在门口低头看手机。见郁文舟出来，主动说：“我在等车。”
周延绅士道：“我帮成小姐把行李搬下去。”
“多谢，周特助。”
成橙说着也往下走，台阶没踩实，脚下一歪，向郁文舟倒过去。郁文舟再避嫌，也不可能直接躲开让她摔到台阶上滚下去。
迅捷的单手托住成橙的胳膊，待她站稳，立刻收回手。
成橙礼貌地道了声谢，踩着高跟鞋，推着行李缓缓向路边走。
郁文舟手机响：老公，那个人又换账号给我发了消息。我转给你。
郁文舟点开消息：蠢女人，我是为你好。
然后是一张照片：两分钟前，他扶着成橙。
郁文舟：老婆，回去给你解释。继续套话，尽量和TA多聊会儿。如果再发照片，立刻转给周延。
唐朵：嗯，在聊。
郁文舟侧过头看着远处成橙的背影，向前走了几步，扬起声音：“成小姐，方便一起喝杯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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