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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纵的笑意稍微收敛了几分,侧过头,猩红的唇瓣刚巧抵在傅枝耳侧,“你想我见过吗?”

    傅枝的目光在少年清隽的脸上扫了一圈,笑了下,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你觉得我想吗?”

    这皮球踢来踢去,最后还是被傅枝踢到了江纵脚边。

    江纵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摸了摸鼻子,实话实说道:“欧阳家是四大家族之一,江家的手伸再长,也伸不到欧阳家去。”

    语气真诚,眼神也跟着初生的小鹿似的无辜极了。

    还顺带表了下真心,“不过枝枝妹妹你感兴趣的话,我卖\肾给你找美玉仿一块还是没有问题的。”

    傅枝:“大可不必。”

    “我知道傅枝妹妹你最疼我。”江纵面上一闪而过的甜,看的凤姐一脸的菜色。

    好家伙,我以为你是来给陆初婉撑腰的,结果撑到一半还和傅枝搞上了!

    就连陆初婉都在心中呐喊。

    清醒一下啊小江总!别让傅枝玷污了冰清玉洁的你啊!

    面对江纵突如其来的造作扭捏,傅枝倒是一派清风道骨的看着他道。

    “嗯,疼你。”

    “你放心,你和欧阳环柰私下来往的事儿我都清楚。小江总手段多花样多,害人的招数一套一套使不完,玩不腻。”

    “不过你也放心,你对我下的这些套,我都记在心里。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以后肯定会加倍的,好好的‘疼’你。”

    她着重咬着这个‘疼’字,语气杀气腾腾的,偏偏脸上又面无表情,带着点危危险险的眼神看着江纵道,“等着吧,小江总,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江纵:“……”

    要不直接赐一丈红吧。

    钝刀割肉割的他心还挺疼的。

    “枝枝,你误会我了。”江纵适当服软,垂着头,红了眼,看了眼凤姐。

    凤姐惊呼:“傅小姐,他哭了!”

    傅枝冷嗤一声,“他装的。”

    江纵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珠,“枝枝,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不信我我不怪你,我……”

    “行了,省省吧,”傅枝直接抬手捏住江纵的下巴,打断了他的话,用着几分力气,迫使少年低头。

    四目相对,少年茶褐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小姑娘几乎冷到无情的眉眼。

    他弯腰站在傅枝面前,白嫩的脸被傅枝掐的生疼,整个人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扑腾不起一丝的水花只能乖巧的等着下文。

    好在对面的少女只紧了紧指尖,并未打人,用着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道:“身上的茶味都飘香了,小、白、莲、花。”

    江纵瞳孔一缩。

    傅枝呵了声,把手收回去,一脸的嫌弃,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当着江纵的面,拿着帕子给手指头擦干净,然后转过身,拉开门的同时把手里的帕子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自然的不行。

    警局的门被“啪——”一声关上。

    江纵摸了摸被捏出红痕的下巴,“嘶——”

    指尖刚碰上去,就疼的深吸了一大口凉气。

    也不知道傅枝捏的是哪里,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大事,实际上——

    这可真踏马的疼啊!

    他直起了腰,想起傅枝对他的称呼都从‘小江总’到‘小白莲花’了,一时间心情复杂。

    凤姐急忙扑上来,关心道:“小江总,您没事吧?”

    鼻息间还充盈着一股残留的奶香味,江纵摇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能有什么事,我福气还在后头,别成天大呼小叫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赶紧问问陆初婉的事怎么处理,公司还一堆事等我处理呢,谁每天二十四小时正事不干就出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

    江宁夏是傅枝的人,咬死了处理方式就是让陆初婉滚出学校。

    凤姐不能拿江宁夏当突破口,只能找苏瑾之,试图让他撤销诉讼。

    凤姐要对方松口的底气就是赔钱,“孩子还小,一时冲动才做出了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这样吧,您这边开个数,我们看看合理不合理,这事就算了,成吗?”

    可住在京城还是书香世家长大的,哪个是缺钱的?

    苏瑾之摇了摇头,“我不要你们的赔偿,因为嫉妒算计让我出了这么大的丑,不是一句道歉和赔钱就能抵消的!这件事情,就交给警察,公事公办!”

    苏瑾之态度坚决,赔钱,道歉,这些通通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再加上江宁夏给他撑腰,没办法,陆初婉这事只能等着指纹鉴定结果一出来就上报给学校!

    从警局出来的陆初婉眼眶都哭红了。

    江纵去门口提车,等着人走远了,凤姐忍了又忍,没忍住,一个巴掌打在陆初婉身上,“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让你去金融系竞选,你倒好,第一天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傅枝是什么人,你是什么货色?连她都敢惹!知不知道人家这种身份碾死你就跟碾死蚂蚁一样!”

    陆初婉哽咽着擦眼泪,“可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是!你榆木的脑瓜子里什么都想不到!”

    凤姐愤愤,“说了多少遍让你讨好傅枝踩着她的热度好出道,你呢?公司培养你还不如培养一头猪!”

    凤姐越骂越生气,陆初婉被凤姐指着脑瓜仁,心里那股委屈和盘旋在胸腔的火苗发泄不出来也是越攒越旺盛!

    凤姐这会儿倒是站在道德制高点里怪她了!

    可他们怎么不想想,要不是江纵找来的男人不靠谱,她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至于被江宁夏特地打报告发给学院开除她吗?

    心里的恼火越烧越旺,不知道该对谁宣泄。

    这时,一辆蓝粉的骚包跑车停到了两人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落,江纵弯腰把身子凑到副驾驶窗边。

    “小江总。”凤姐赶忙给人打招呼。

    江纵随意颔首,然后一点站在路边的陆初婉,“你上车。”

    “哦。”陆初婉委屈巴巴地坐上去。

    凤姐正要跟着往里钻,就听着江纵不咸不淡道:“你出去,扫码小红自行车骑着回,花的钱公司给你报销。”

    凤姐:“……”

    那我真谢谢你给我报销两块钱哈!

    蓝粉色的豪车‘唰——’一下驶离警局,江纵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后座的陆初婉,“擦擦眼泪。”

    陆初婉正难过她要被开除的事情,谢绝了江纵的好意,“您别管我。”

    “我也不想管你,”江纵面露不耐,“车挺贵的,别给我车哭脏了。”

    陆初婉:“……”

    车内安静了几秒。

    片刻后,江纵又开口道:“学校那边你不必多虑,你既然不能报考金融系,江宁夏打给金融系要求开除你的报告就不作数。”

    “清大说了算的是校长,正巧我和前任校长有些交情,会找人和你们新上任的许校长联系,替你混过这一关。”

    正在低头啜泣的陆初婉眼神一亮,“真,真能行吗?”

    要是让她爸妈知道她被开除,再疼她,也少不了一顿毒打。

    “能走的关系我都会给你走上,就是……”江纵有些欲言又止。

    陆初婉急忙道:“还有哪里不行吗?”

    然后透过后视镜,陆初婉就看见了江纵的为难,挣扎,他的脸就好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一样,一会儿一个颜色一会儿一个心情的。

    最终,像是终于挣扎出来,他叹了口气道:“你今天闹得事儿不算小,傅枝想赶走你你也知道。但你靠着我的关系回去,这势必会惹恼她,她作为高级讲师,随便一个理由就能刁难你,我是怕,你在学校吃亏。”

    说到这里,他又装作不经意的提点道:“也不知道新来的许校长为人如何,我也不能给你打包票把傅枝挤兑走,唉。”

    “要是金融系的学生们联合,质疑和他们一届的学生当高级教授,要求罢免傅枝,或许你就不用受这个苦了……”

    “……”

    陆初婉的哭声停了。

    陆初婉目瞪口呆了。

    都是千年的白莲花,谁还不了解谁是什么意思。

    江纵这明摆着让她联合学校里的学生排挤傅枝啊!

    说真的,几次三番被傅枝用雷霆手段整治要说不恨,是假的,要说不怕,那也是假的!

    陆初婉这人呐,毛病多,也够绿茶婊白莲花,但她有一点好,危机意识强。

    你给她打服了,打怕了,她肯定能消停一段时间不敢蹦跶。

    这会儿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去招惹傅枝的。

    偏偏江纵好像和傅枝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逼着她去招惹。

    她又怂又怕的,江纵一下就看出来了,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如春风化雨般继续道:“不过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出谋划策也是多管闲事,你们年轻人,自己有主见,哪需要别人扶持。”

    “……”

    这话里话外就是在暗示陆初婉,学校的事他不参合,那娱乐圈的事他也不会再帮着陆初婉。

    “小江总你误会了!”

    陆初婉脸色一白,心里紧张,最后还是决定在前途和得罪傅枝之间选择前者,“你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没齿难忘!傅枝害我差点被开除,就这一点她就不配为人师!我相信,金融系的同学也不愿意让她做老师的!”

    ——

    陆初婉这事闹大了,但好在有人控制,没传到网上去,抹黑清大。

    何铭一行人收到了消息,聚在Fz研究院里。

    “为什么啊?”杜旻吃着盒饭,一脸的不解道:“为什么她会给清大的一群小学生代课啊?她怎么有的耐心啊?”

    “当初给我们讲课就非打即骂,一个月三十天恨不得休假三十一天,不合理的!她肯定不会去做高级讲师的!”又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开口说道。

    “我高考那年可考了748分,给她当学生的时候,申请报告里个人优势那就写了七八个个人专利和国际知名论文,比这群菜鸡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她为什么要去给菜鸡讲课却不理我啊?”

    “这下可高兴死那群学生了吧?高考失利连七百分都没上,却靠着好运气遇到了这种老师,随便跟着她混两个研究都够给他们履历上添砖加瓦了!”

    柠檬围绕着整个研究室。

    这里哪怕随便单拎出来一个人,都是博士级别手里握着专利的大佬。

    此刻却一个个低着头,委屈巴巴地吃着盒饭。

    杜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清大给她的年薪是不是八位数起步的。”

    何铭:“……”

    知道傅枝工资只是七位数地何铭默默扒了一口饭,安抚众人道:“你们啊,也不用这么丧!傅老师到了岁数,正是叛逆期,肯定和同龄人更有共同话题,等她见识了外面这群人的愚蠢,就知道咱们有多好,自然会回来代课!”

    “你说的是好听,”其中一个教授叹了口气道:“可我这心里就是难受,不知道自己比那群学生差哪。”

    可能就差在你学习好,专利多吧。

    说着说着,话又引到了清大今年新来的校长那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能不能把我也安排在清大教书,好和傅枝老师天天见面。”

    研究院里这群人呢,在外官职最高的就是何铭了,坐过清大的副校长。

    别看校长副校长只差一个字,但这身份,可是天差地别。

    都不知道得多硬的关系和业绩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

    何铭透漏口风道:“据说早些年在小村庄当过老师,是国家秘密科研人员,姓许。你们要是想的话,过几天我带你们去学校,跟着他那说说,给你们也安排成傅枝同事。”

    ——

    另一边。

    许薇和陆景清到地方后,两个人没有着急去见女儿,而是给许父许母两个人打了个电话。

    陆景清在京城这边买了别墅,意思是给老两口都接过来居住。

    奈何许薇这电话始终打不通,陆景清关心道,“怎么说,电话那边又是信号不好?”

    “是啊,也不知道爸妈去哪里捡矿泉水瓶去了!电话就是打不通!”许薇叹了口气,抱怨道:“我老早就让他们不要捡垃圾,回家歇息,他们也不听,这么大个城市,他们不在家,我们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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