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初来嫁到 > 第三百零九章 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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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忍不住愤怒,皇帝一脚揣在尉迟凤鸣肩上,废物!你可知道你坏了朕的除藩大计!

    尉迟凤鸣顺势就地滚了一圈,趴在地上道:请皇上将罪!

    夏辅国吓的屁滚尿流。

    二人都听得清楚,方才皇上说的是除藩,而非削藩。原来皇帝要做的,比他们预想的要决绝的多!

    皇帝死死瞪着尉迟凤鸣,恨不能当即将之剥皮抽筋!可旨意到了口边他又强忍着没出口。

    尉迟凤鸣虽然失手了,却是可用之才,这段时日跟在他身边接触的也都是机密之事,往后再要培养一个得心应手的人,少不得又要几年。

    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皇帝一甩袖子背过身去。

    尉迟凤鸣叩头应是,俯地跪行着退到殿外。

    才刚赐宴的洋洋自得消失全无,他的自尊也前所未有的被践踏。他好容易攀升到如今这步,可以接触到皇帝核心机密要事中,到现在他又变成了普通的锦衣卫,功亏一篑!

    这些都是拜谁所赐?

    若不是云想容将防弹衣给了闽王,闽王早就死透了!

    他原本觉得,云想容虽然没有爱上他,可好歹也是自小长大的情分,他们也是朋友。以他对云想容为人的了解,对朋友,云想容从来都是讲义气的。他爱惜她,所以防弹衣秘密制成后,他连夜给她送去了一件,因为他制作出打破这个朝代平衡的手枪,生怕她有危险,才将留给自己自保用的后手也分给她。

    他万万想不到,他败在一个小女子手上,是他蠢。高估了一个古代女人的义气!

    尉迟凤鸣脸上又浮现了平日亲和的笑容,脸颊上的酒窝很深,只虎目中并无笑意。

    他这次跌下了高台。恐怕皇帝消气之前,他都无法接触机密要事了。往后他就只与寻常的锦衣卫相同。不知那些逢高踩低的小人们背后会如何议论他。

    可越是这样的时刻,他越不会低头,不会让人看扁了。

    至于云想容……他只恨不能将她禁锢起来,好好的问问她他到底如何对不起她,她要如此害他?!恨不能将她禁锢在他的视线中,让她一辈子见不到闽王,见不到沈默存那个混蛋。恨不能让她只为了他笑而笑,为了他哭而哭……

    尉迟凤鸣的脚步一顿,苦笑。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想过杀她!他是不是太仁慈了。

    大人,尉迟大人。

    才出了宫。就有一名手下迎了上来。

    尉迟凤鸣换上一张笑脸,道:怎么了?

    回禀尉迟大人。天津卫才刚来人回报。咱们被扣在天津卫的丝绸被恬王府的管家前头给低价买了。

    什么?他不知那是咱们与东厂之间的事?

    八成不知,若知也不会搀和一脚了。倒是便宜了恬王府的管家。这事儿八成也是背着他们主子做了中饱私囊的。若是恬王知道,也断然不敢搀和到咱们与东厂之间来。

    尉迟凤鸣正不顺心,如今恰来了个泄愤的好办法,冷笑道:不急,想占咱们的便宜。我让东厂和那个乱搀和的都得不到好处!你这么办。俯身与那手下耳语了几句。

    坐在布置一新的花厅里,云想容瞧着周围熟悉的建筑布局,再瞧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云博宜和憋着嘴的云明珠,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世界或许就是这般循环来回的?

    前世。端坐在首位的是邱翦苓,她才是站在云明珠的那个位置上小心翼翼讨好当家主母,却不知未来会如何的人。

    云明珠比她幸运,因为孟氏不似邱翦苓那般毒辣。

    云明珠也没她幸运。因为她当年可没有摊上一个狠毒的姐姐。

    云想容莞尔一笑,吩咐道:你们就好生伺候七小姐吧。

    是。两名大丫鬟,四名小丫鬟一齐行礼。

    云明珠气的嘴唇发抖。往后她的一举一动,连穿什么颜色的内衣岂不是都会被汇报给云想容?她岂不是连一点私密和自由都没有了。

    这种寄人篱下受人管制被人欺负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但凡有一丁点的骨气,她宁肯抹脖子去了也不想在这狼狈为奸的母女二人手底下谋生。

    可偏她生母没生给她那个勇气。

    她现在只盼着与陆安伯世子的婚事快些定下来,她快些到成婚的年纪,早些出阁离开这个家,离开孟氏和云想容的魔爪也就清静了。

    云明珠低着头给孟氏行礼:多谢母亲。死活也不会给云想容行礼的。可也不敢挑衅以卵击石。

    孟氏笑着摆摆手,康孙氏就领着丫鬟伺候着云明珠下去了。云博宜也识相的退下,屋里就只剩下孟氏、云想容和云传宜。

    云传宜笑眯眯的拉着云想容的手,道:姐姐,你与闽王说了吗?

    云想容一愣,笑着摸摸云传宜的头道:不曾想你还记得,我一直没机会与闽王说教你习武的事,你若是喜欢,不如请了师父来家里教你,等你有了些基础了,在去与闽王说岂不是好?闽王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他未必肯有那个耐性,从基础开始教你。再者说他如今去了福建,要等他教你岂不是等到猴年马月去。

    云传宜有些失望,可他并非不懂道理的孩子,立即笑着点头道:好。

    孟氏就打发了云传宜出去,拉着云想容低声说体己话,先是问:前几日打了恬王惹了那么大的祸,奕哥儿回去没与你发脾气吧?

    得知没有后又问:你们成婚也一个多月了,肚子里可有了消息?

    事情还不确定,云想容也没法与孟氏说,只是摇了摇头。

    孟氏就又嘱咐了一番当务之急务必是要先诞下男丁,否则很有可能抵不过霜琴郡主云云。

    最后道:闽王如今离开京都了,没了人那般护着你。纵然奕哥儿有那个心,可他地位到底不如闽王,也不是闽王那般跋扈的人,再者说在恬王面前,他也是女婿,不好和恬王真的翻脸,所以你也当小心一点,我这些日一直提心吊胆的,总觉得虽然恬王在皇上面前没讨到好处,可人家堂堂一个王爷。被你一个弱女子给打了,他哪里会善罢甘休?还有霜琴郡主,恬王毕竟是为了霜琴郡主才来找咱们。生父为了自己而挨打,现在霜琴郡主不知怎么恨你,要报复你呢。你也要有个算计才是啊。

    云想容笑道:我知道。娘亲不必为了这些事情担忧。现在娘亲离开济安府,终于能不受人管束了。往后只好生与父亲过好日子就是。我那里自然有沈四护着。您不必担心。

    看你!孟氏轻轻地点云想容的额头,要称老爷或者伯爷,也不好直接叫人家沈四啊。

    云想容笑,与孟氏又说了些别的。

    云娘进来行礼,道:夫人,姑奶奶。城里现在乱了。

    怎么了?

    听说闽王带着三万兵马又回来了,现如今兵马驻扎在城外,闽王则带领亲兵回了王府。老百姓们都在猜测是什么惹了闽王不快,竟然连福建的百姓都不顾了愣是带兵回来。

    云想容闻言。手中的帕子渐渐紧握。

    孟氏蹙眉问云想容,卿卿,你要不要派人去闽王府看看。

    云想容沉默着没有说话。

    闽王虽然不羁,但绝非不分轻重之人,他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弃福建百姓不顾,定然是发生什么大事,让他走不成了!

    起身吩咐玉簪:你快去王府见闽王,就说我问问他发生何事了。

    玉簪行礼,就要出去。

    孙妈妈却进屋来禀:夫人,姑奶奶,姑爷来了。

    不多时,身着青色常服的沈奕昀走了进来,笑着给孟氏行礼。

    孟氏看到沈奕昀,欢喜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忙道:奕哥儿用过饭不曾?我这就让厨下预备饭菜。

    母亲不必忙了。沈奕昀凤眸含笑,恭敬有礼的道:我已经用过了。卿卿回家一趟,本该让她多陪陪您,可您应当知道闽王突然回来的事,卿卿毕竟是闽王的义妹,这会子理应去关心一下,我担心她自己去不方便,是以特地来接她。

    孟氏满意的连连点头:到底是你办事妥当,由你跟着我就放心了。见沈奕昀袖口有线头翻出来,忙叫人取了针线簸箕来递给云想容。

    云想容亲手将线头剪了,将开线的部位缝合。沈奕昀则是含笑望着云想容。

    孟氏看着女儿女婿如此恩爱,心里宽慰。

    快些去吧,别耽搁了大事。卿卿也不必惦记家里,这儿一切都好,好生照顾好伯爵府才是正经。

    母亲且放心,卿卿做的一直很好。沈奕昀毫不避讳亲昵的拉着云想容的手:母亲,那我们告辞了。

    孟氏一直送二人出了二门,才挂着放心开怀的笑容回去了。

    马车上,云想容问沈奕昀:到底发生何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我想绝非什么好事,义兄那样的人,哪里会轻易放弃福建百姓而不顾?我猜是皇上下手了。

    云想容眉头紧锁:我前儿的预感就不好,想不到真的灵验了。

    你别担忧,现在义兄起码没有性命之忧,我听人说义兄是骑马回来的。还能骑马,至少伤势无碍。

    云想容摇头:不然,你当初受伤那么重,不是一样做正经事?你若是有靠得住的大夫,还是带一个去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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